第65章第65章绮流年(四) - 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 花语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65章第65章绮流年(四)

第65章第65章绮流年(四)

田不易前脚刚回到自己住处,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门板被拍的震天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他打开门,竟是沈放不由分说地一头闯了进来。

沈放一进屋便四下里望,焦急道:“师兄,李皖呢?他人在哪?”

田不易也跟着他张望起来:“我瞧瞧去,兴许在他屋里呢。”田不易带沈放来到李皖屋里,只见屋里空空如也,哪里有李皖的影子?

田不易挠了挠头:“这小子,不知道跑哪野去了。放儿,你这么急着找他作甚?”

沈放脸色铁青,也不言语,上前打开李皖屋中柜子,果然见柜子里一片散乱,好似被贼翻过一般,金银细软,正当季的衣物更是一件也没有。沈放不由得一阵头昏,几乎要站立不住。

田不易见他身形晃了两晃,嘴唇紧抿,仰首闭目,神色哀戚至极,也不禁心中惴惴。

“放儿,到底怎么了?”

沈放许久才睁开眼来,转头看向他,声音轻而沙哑:“师兄,我可能再也见不到银湾了。”

田不易吓了一跳:“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胡说。银湾和李皖……”他本想说私奔,可这两个字一浮现出在他脑海里,他就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白地将这两个字吞回去,他轻声道:“他们一起走了,逃了。兴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

“银湾把窗户弄坏了,把平常最喜欢的几身衣服都带走了,小叁也不在马厩里。她说过的,她说她要是有机会逃走,就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见我了。她大约是跟李皖一起走了。”

“不至于不至于。”田不易听罢连连摆手,“又没人拦着他们在一起,他们跑什么?”

“……”沈放无声地擡起眼来,欲言又止,眼睛里盛满了哀伤。

田不易心头一颤:“放儿,那不成你……”

“怪我的。”沈放垂着眼睛,颓然坐倒,好似被抽空了最后一点力气,“我不该那么对她的,我不该让她伤心……若不是那样,她起码不会这么恨我,不会走之前连一句话也不肯跟我说。”

田不易赶忙上前来扶住沈放,连声安慰了他几句。一会儿说这两个孩子只是一时怄气,很快自己就会回来的,一会儿又说银湾机灵,他俩即便出去住几天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末了,还是有些不解:“放儿,你为什么不同意他们的事儿啊?”

“因为,因为……”沈放擡起眼来,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

心有不甘。

这几个字不是沈放想出来的,而是自己蹦进他脑海里的,它们浮现出来的时候,就连沈放自己,也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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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银湾和李皖出走的事可不算是小事。若放在往常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节骨眼上,近日里少华山下可正不太平。

约莫大半个月前,两华一带忽然来了一个刀客,自称圆月飞刀杜文天。此人是江湖上一个一流的刀客,其实已经成名已久,为人狂傲非常。

据说他二十岁时就在江湖上闯荡,如今已有十二年。十年前他曾夜闯少林达摩院,盗取了达摩院看护了百余年的一对月牙弯刀,又在百僧铜人阵中险险脱逃,成为了当时江湖上的一桩奇谈。如今十年已过,少林仍未从他手上夺回宝刀,一则是因为此人行踪不定,二来也说明此人的确是有几分手段。

杜文天原本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已久,近日却有人看见他在华山与少华山一带出没。先是华山几个小弟子下山办事的时候惨死在弯刀之下,后是少华山白云观的代教掌门孟志广在回山的途中被其伏击,身受重伤。似乎这杜文天此次重出江湖,就是存心来找华山剑派与白云观两派的麻烦。

其实七八日前沈放也曾下山去寻过杜文天的踪迹。但一来杜文天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从不与沈放正面相碰,二来沈放那几日正在与陆银湾冷战,颇有些心烦意乱,魂不守舍,寻不到人,便只好又匆匆回山了。

不曾想陆银湾正在这危机四伏的关口私自逃出山去,如何能叫人不担心?若是碰上了那杜文天,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沈放在山下一连找了两日,都没见到陆银湾和李皖的影子,不由得焦急万分。这日恍恍惚惚地回到少华山上,正瞧见前面路口处的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穿一件蓝布道袍,圆滚滚的好似一尊弥勒佛,正怒气冲冲地数落着眼前的少年,正是田不易。而他对面那少年,蔫头耷脑,没精打采,瞧那身形侧影,不是李皖又是谁?

沈放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揪住李皖的领子:“银湾呢?银湾哪去了!”

李皖原本就没精打采的,见他这副模样,惊惧之下更是说不出话来。他结结巴巴说了好半天,才把事情给说清楚。

原来前日正是李皖趁着沈放被田不易叫开,偷偷去将陆银湾解救出来的。

此前陆银湾同他在一起时,就跟他说了,若是他俩的事被她师父发现了,少不了大发雷霆。他好几日不见陆银湾露面,着急的要死,无奈之下,才将事情同田不易抖落出来,求田不易去找沈放提亲,他则趁机去见了陆银湾。

李皖将陆银湾从屋子里解救出来,一打眼就看见她腮上挂着的泪珠,哭的像小兔子似的红红的眼睛,这一下不知有多么心疼。谁知陆银湾出来之后,一点没见喜悦,一把擦去眼泪,连话都没对他说上两句,就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他见她翻箱倒柜,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小包衣物细软,不禁诧道:“银湾,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走。”陆银湾生着气,一边吸鼻子,一边冷冷道,“我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

李皖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开玩笑。陆银湾见他这副吃惊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我这辈子就一定得留在少华山,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吗?我才不要!”

“不是,我没这么说。可你走了,我呢?”李皖有些不知所措。

陆银湾回过头来瞪着他,忽道:“你敢不敢和我一起?”

李皖大吃了一惊,可见她神色严肃的很,正是万分的认真。

“嘁。不敢就算了。”陆银湾轻哼一声。

“敢,敢!谁说我不敢?”李皖正是痴迷她的时候,哪里敢惹她哪怕一丁点的不高兴?闻言连连答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去哪我就陪你去哪!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都陪你去!”ノ亅丶说壹23

谁知陆银湾不仅没被他哄得高兴起来,反而好似更不快活了。她盯着他,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眼泪忽然扑簌簌地往下淌。

她攥着拳头狠狠地跺了跺脚,咬牙发起狠来:“怎么偏偏是你!怎么偏偏你是这样!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他就不行?”

“什么他?什么我?我怎么了?”李皖一头雾水,不知陆银湾所指为何,不由得有些慌乱。

陆银湾见他呆头呆脑的样子,也懒得再朝他发脾气,气呼呼地又收拾起来。她三两下便收拾出一个小包裹,抓起银剑,风风火火地就奔向马厩,将大青马牵了出来。

她御马沿着山路奔下去,不一会儿便听见身后传来马嘶声。李皖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湾儿,我们走么?”

陆银湾瞧着他,心又不禁软下来,神情有些无奈,也不禁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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