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陵园下方的一条偏僻小路之中。

有一位鬓发皆白的老者正在慢悠悠的踱步。

蜿蜒小路，四周并无甚景致，放眼望去，尽数是一块块漆黑色的墓碑。

密密麻麻。

老人年纪大了，身材略显佝偻驼背，却看起来精神矍铄。

这些年，唯独这个地方他不太敢来。

倒也不是害怕什么，而是心里有愧。

老人抬起头来，凝望着那被薄雾笼罩的山巅之上。

什么都看不清楚，最终只能长叹一声。

山上的石阶，一人撑伞徐徐走在薄雾缭绕中，步履轻盈，宛若贵妇。

等见到此人，老人才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

澹台缓缓走下石阶，收起油纸伞，来到老人面前。

两人并肩而行，澹台才想起来以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面色略显苍白。

已经英雄迟暮的老人，看不出半分架子，缓缓踱步之间，更像是寻常街巷里颐养天年的老人。

两人走了片刻，陈开甲这才开口问道，“受伤了？”

澹台轻声嗯了一声，“不碍事。”

陈开甲点了点头，没有再过问，转而问道，“摸清楚什么底细了吗？”

澹台波若继续摇头，话语才多了几分，“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多岁，多半和军部有关系……”

想了想，继续道，“刚才仅仅一拳，就压制了我，出手极为霸道，为人亦是如此。”

陈开甲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身旁这位追随在自己身边数十年的女人，能从她的口中说出‘霸道’二字，可十分不常见。

澹台波若白了陈开甲一眼，没好气道，“事实就是如此。”

这一趟走下来，没将陈玄策带下山来，有些出乎两人的预料。

陈开甲只是慢慢说道，“对于玄策那边，你也无需自责，我也一样，当初将其软禁在家中，就已经算是对他的提点了，可他还是不开窍，只能算是咎由自取，你我无需费心。”

澹台波若点了点头，神色如常。

若是换做别人，自己的亲儿子如此下场，当老子的还有心情说上一句‘咎由自取’，多半会被人骂上一句‘愧为人父’‘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