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幽河水质问题 - 寒门夫君白送嫡姐,国公府状元归我了 - 糖多令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63章幽河水质问题

膳毕,谢玉瑾领着谢蕴初和谢玉莹穿过喧闹渐息的食堂,来到后厨,灶火余温尚存,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余香,一个身形精干、面容朴实的中年男子正在擦拭灶台。

“徐伯伯!”谢玉莹欢快地喊了一声。

徐丰年抬起头,看到谢玉瑾和谢蕴初,恭敬地行礼,“公子。”

谢玉瑾温和道:“徐师傅,这位是舍妹,她近日在做一道甜汤,总觉得味道欠佳,想向你请教一二。”

谢蕴初上前一步,声音清越,“徐师傅,打扰了,我做了一道砂糖冰元子,味道总是不太对。日前玉春楼的酒酿圆子也似乎味道有异,我怀疑是糯米的问题。”

她示意青檀上前,打开几个小布袋,“今日特意去市集买了几家不同产地的糯米,想请您看看,是否糯米本身有差异?今日尝了您做的糯米糕,味道极好,想请教其中关窍。”

徐丰年闻言,神色认真起来,他粗糙的手指依次捻起不同布袋中的糯米粒,凑到眼前仔细查看色泽、饱满度,又凑近鼻尖深深嗅闻。

他眉头渐渐蹙起,最终放下米粒,沉声道:“姑娘有心了,这几家糯米虽产地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的问题。”

他拿起自己用的糯米对比,“您看,这些米色泽不够莹白透亮,清甜之味淡了许多,反而隐隐透着极淡的苦涩气,与我用的米,截然不同。”

谢蕴初心中了然,“可否看看您用的米?”

徐丰年立刻从旁边米缸舀出一小捧,谢蕴初接过来,仔细比对查看,点头道:“果然不同,色泽、气味都更胜一筹,不知徐师傅这米从何处购得?”

徐丰年脸上露出一丝自豪,“回姑娘,这米是小人自己种的,就在学堂后院,开了一小片地。”

谢蕴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能否去看看?”

“自然可以。”徐丰年引着众人来到后院,一小片整齐的菜畦旁,果然有一块不大的稻田,稻穗青翠,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正从井里挑水,仔细地给菜地浇水。

“就是这里。”徐丰年指着菜田,“小人觉得,自己种出来的菜蔬米粮,格外水灵甘甜些。”

谢蕴初蹲下身,指尖拂过翠绿的稻叶,又掬起一捧湿润的泥土,眉头微蹙,视线落在一旁在水井打水的身影。

是水的问题?

布依江自扎达克入境,流经沙洲、华京、嘉应、延陵、益州,于润州入南海,其支流幽河则流经青州,位于延陵下游,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延陵砖窑厂!

但此刻,接近静萱公主才是首要任务,她压下思绪,抬头笑道:“徐师傅,可否劳烦您,用您这糯米,教我重新做一次那砂糖冰元子?我想看看差别究竟在何处。”

徐丰年欣然应允,在徐师傅的指点下,谢蕴初亲自上手,用那后院自产的糯米粉重新制作。

成品出来,冰镇后一尝,果然豆香清甜,软糯适口,与之前的味道判若云泥,谢蕴初真诚道谢,并带走了部分徐师傅自种的糯米。

回到听雨轩,已是暮色四合,谢玉莹玩累了,扒着谢蕴初不肯走,最终如愿在听雨轩住下,很快便在谢蕴初轻柔的哄睡声中沉沉睡去。

谢蕴初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洗,透过窗户洒落一地清辉,室内景物清晰可见。

然而这明亮的月色却驱不散她心头莫名萦绕的郁结之气,是一种淡淡的不安感,来青州这几日,关于江淮序的消息石沉大海,他此刻,究竟如何了?

华京文远侯府书房。

烛火通明的书房内,气氛压抑,赵琰身着华贵的蟒袍,端坐上首,脸色凝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时,杯底与桌面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如何?”

下首的上官修眉头紧锁,“闯进去的人身手了得,跑掉了几个,但人既陷在那片地方,迟早会被当作流民抓进砖窑厂,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只是目前还没查清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赵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紫檀木椅扶手上敲击着,眼神幽深,“你觉得会是谁?”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迫人的压力。

上官修沉吟片刻,声音压得更低,“殿下,此事只怕是成王搅进来了。”

“成王?”赵琰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那惯常的温润谦和几乎维持不住。

父皇尚武,而成王赵珩背靠手握重兵的舅舅,这些年父皇觉得赵珩更像他,明里暗里的抬举,朝臣见风使舵的巴结,他这个储君之位,早已如履薄冰,他谨小慎微,步步为营,私蓄甲兵只为自保,若此事被成王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他眼中阴霾密布。

上官修看出赵琰的阴沉,连忙宽慰,“殿下稍安,近来成王被摘星楼工事缠住,分身乏术,未见有何大动作。虽则我们的军队一时难以尽数撤出,但假以时日,定能悄然转移。”

赵琰并未因此放松,反而眉头皱得更紧,“延陵明面上是老三在管,可你也清楚,这些年我们架空他,他几次三番想插手都被拦了回去,他虽表面顺从,心中岂能无怨?务必小心料理,莫要让他寻到由头反咬一口。”

上官修躬身,“臣明白,定当谨慎。”

……

昏暗的油灯下,林大的儿子林思文捏着一封刚收到的信,手指激动得微微发抖。

信封里滑出十两沉甸甸的雪花银,在破旧的桌面上闪着诱人的光。

“十两!整整十两!”李桂花眼睛都直了。

“我儿真有本事!”王春娟脸上笑开了花,一把抓过银子,在手里反复摩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林思文挺直腰板,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信里说了,让咱们彻底解决了谢家那个小贱人,事成之后,还有大赏。”他环视一圈家人,“看来她在华京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人家要她的命呢!”

王春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要怎么做?”几个人立刻凑在一起,脑袋几乎挨着脑袋,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压低声音,密谋起来,窗外,夜色浓重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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