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送走 - 重生:君后是朵黑莲花 - 花千野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三章送走

第九十三章送走

三——个——月——后

杀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大地仿佛都在颤唞。抬首刹那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化为乌有,好像被千刀万剐一样,斑痕累累的铠甲已经透着血肉,战士肢体崩裂,偌大的倾安都已支离破碎。

想都不用想的,白嘉音拒绝了摩什喀无理的要求,她宁愿与莫邪开战,也不愿交出白嘉怜。

莫邪也似乎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他们派人四处煽风点火,宣扬莫邪好声好气地劝说讲和却换来了倾安的漠视,扬言道这不仅是倾安对莫邪的漠视,更是对和平对各国百姓安居乐业的漠视,倾安此国,实在不仁;倾安此国,天地不容,应当群起而攻之。

莫邪实力强劲,族人英勇善战。弱小的国家自然是不敢与莫邪作对的,即便他们对这场似是而非的战局心中有数,却也只能跟在莫邪的屁股后面,一哄而起地跑来倾安国闹事行凶。

三月后,莫邪便与临近的小国一一结盟,接连对倾安国发起了攻击。

这一仗,一打就是三年。

城外日日是战火连天,冲天的灰烬和火星子甚至可以活活熏瞎人的双眼,倾安国那如世外桃源一般的美丽景色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流成河。

而此时的铜烈台,也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陛下,三年了,已经整整三年了,城外天天战火连天,莫邪的人,想必也很快就要攻进城了!”一个臣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即便陛下可以再出征,与他们打上了个三五年,可纵然陛下撑得住,城内外的百姓早就撑不住了啊,陛下是不是该为您的子民考虑考虑啊?”

“是啊,这样硬抗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另一人也苦涩道:“陛下,此时此刻,我们该以柔克刚,该用尽一切办法与莫邪讲和,只要他们愿意停战,我们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讲和?”白嘉音却仍是冷笑道:“怎么讲和?依你们的说法,便是那莫邪要割地赔偿,甚至要把倾安的皇室血脉抢走进行侮辱,孤也要答应不成!”

“陛下!”那臣子顿了顿,忽而沉声道:“时至今日,有些话臣不得不说了,纵是莫邪执意如此,陛下只怕也非答应他们不可了。”

“是啊陛下,莫邪兵强且擅骑射,倾安比之要逊色两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再硬碰硬地对打,那便是以卵击石,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啊。”又有人说道。

“够了!”

白嘉音怒不可遏地打断道:“你们一个个是真的不清楚吗?还是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孤问你们,那莫邪当真是为了怜儿哥哥才开战的吗?用他们的话说,一个男宠,一个登不得大雅之台的男宠,何以为了他而大动干戈?这分明就是莫邪为掩藏狼子野心寻的借口罢了!就算孤现在将他交出去又如何?一样不会改变现在的局势!莫邪也不会就此罢休!”

白嘉音深吸一口气,冷言道:“边塞本来有数十个小国,如今却被莫邪灭的一个不留,随着领土的扩张,他们的野心也逐渐暴露了,边塞这等荒漠之地再也喂不饱他们的野心,于是,他们便向中原伸出了魔爪,倾安国地形平坦视野开阔,有了倾安为基台,莫邪统一处州指日可待。”白嘉音轻轻叹了口气,道:“他们哪里是要向孤什么人?分明就是寻衅滋事想挑起战争罢了。”

“陛下说的没错。”蓦地,子言点点头,道:“莫邪此举,的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臣也从未想过将怜殿下交出去就能平息这场战争,只是,怜殿下还是非交不可的。”

“这是为何?”白嘉音皱眉道。

“回禀陛下,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室儿女受冤屈而死,怕是数也数不清了,站上这铜烈台,身为臣子就誓死效忠于陛下,身为皇子就要手持□□在沙场上浴血奋战,而身为公主,有时就要为国与国的和谐,为了两国间的干戈而出嫁远方,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无法选择的。如今,虽然莫邪此意并不在殿下本身,可若陛下肯退一步,先顺了莫邪的意,他们一时半会儿就会没有借口开战,不得不找机会寻下一个借口,而这段时日就是倾安最好的喘气时机。”子言走上几节台阶,沉痛道:“陛下,老臣深知陛下与怜殿下自小一处长大,情深义重,可今日之事,事关倾安的百年根基,还请陛下能明白老臣的苦心,务必先将怜殿下送予莫邪啊!”“子言!你糊涂啊!”白嘉音紧紧握着刀鞘,悲愤不已地一字一顿道:“想他白嘉怜,是倾安国的嫡长子,也是倾安国如今唯一一个皇子了,孤若真将他送去莫邪承辱,你叫孤怎么面对已故的父皇和母后?又怎么面对倾安国的列祖列宗?”

“殿下此行乃是为保倾安国运,陛下何以说是承辱呢?”

“身为皇子,却叫他屈服于敌国将领之下,焉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也焉不是对倾安国最大的侮辱?你叫其余数国日后还如何能看得起他,如何看得起我这位女皇?!”白嘉音怒道。

“这就是殿下的命!”

谁知那子言却忽然狠狠地反驳,昂首挺胸道:“怜公子虽为殿下,却是个灾难儿,这一点从他出生那日就注定如此,谁都改变不了,即便是女皇陛下您,也改变不了。”

“可他不仅是倾安的殿下,他还是孤的——”白嘉音说到这陡然一顿,一时间竟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叫她如针扎一般的难受,她气上心头,捶着胸口道:“他毕竟还是孤的哥哥,血浓于水,这叫孤如何面对他?如何大言不惭地将他送给那个摩什喀去当他的奴隶……”

一想到要将白嘉怜送去边塞任人摆布,白嘉音就恨不得即刻将那地玄国给屠了。

“身为倾安国的皇子,这是他的命数,身为女皇陛下的兄长,这更是他的义务。”子言摇了摇头,叹气道:“陛下是女子,却为了倾安国上阵杀敌,试问殿下作为一个皇子,为何就不能在危急时刻牺牲自己一解倾安的燃眉之急呢?”

“这不是耻辱,而是他的光荣。”子言沉声说道,继而他一声不吭地跪了下来,叩头道:“陛下,今日老臣斗胆以死相逼,敢请陛下传令,将殿下送予莫邪!”,而子言这一跪犹如打头,铜烈台上所有的臣子都一个个跟着跪了下去,他们齐声地道:

“请陛下恩准将怜殿下送予莫邪!”

“你们,”白嘉音看着台下跪的黑压压一片,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头痛的厉害,耳边也嗡嗡作响,如同下了一阵急雨。

白嘉音当然知道身为一个国君该怎么做。

若是将白嘉怜送去,即便不能解决这场战事,也能借此堵住莫邪的嘴,化被动为主动,倾安国也就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修生养息,如同历代的公主出嫁一样,不是要她做什么,而是要用这个人拖延时间,这些大臣们希望,白嘉怜也可以给倾安国一个喘熄的时间。

“都下去吧。”良久,白嘉音才缓缓地道,脸色极其不好看。

“陛下,”臣子们又道,明显是不放心。

“都走。”白嘉音略显疲惫,语气中是难以言说的苦涩,好像打了败仗一样,心力交瘁地不忍道:“孤,要去看看他。”

听到这,臣子们只得都暂时闭嘴,唯有子言,望着白嘉音离去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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