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终身不嫁
第八十四章终身不嫁
铜烈台“大王,您这是意欲如何?总不至于真的要传位于嫡公主吧。”子言沉默片刻后,幽幽开口道。
“未尝不可。”白坤宇却道。
“未尝不可?”子言不可置信,心急如焚道:“大王,此事绝不可以!倾安国历朝历代都是男子为皇,我等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跪在她一个女子之下?”
“嘉音,不是普通的女子。”白坤宇摇摇头,长叹一声道:“本王生了那么多的皇子,一样地悉心教导,却与她差之甚远。”
“再者,古有多位太后主掌朝政,亦有二圣临朝,倾安为何不能拥戴女皇?”白坤宇反驳道。
“大王糊涂啊!”子言看着面前的君王,对于国家的担忧渐渐地让他失去了平常心,他有些痛心疾首地跪下道:“大王,昔日种种皆是由于正值国家的诸公子之乱,太后年轻康健,而其子却年幼,尚不能亲政。故而太后作为生母代听几年朝政,勉强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可如今倾安国的嫡长子白嘉怜还好好的,诸位皇子也都安然无事,大王却无故将他们置于一旁,反倒另立一小女子!且音公主还是一位嫡公主,是公主将来就一定会有夫婿,若是音公主被一些小人撺掇图谋政权怎么办?若是音公主受驸马的影响大权旁落怎么办?大王难道就不怕内乱伤国吗?”
“子言,你多虑了。”
白坤宇凌厉道:“能从恶龙爪下逃出来的,只会有一个人,而走出来的那个,就是白皇。”
这是倾安国的第三代君王想出的一个办法,皇子们一旦进入密道,一要与巨龙相斗,二就是要互相残杀,活下来的那个,也就是得神力者,从此倾安也不再会有诸公子起义造反之嫌。
“大王,”子言沉默片刻,顿了顿,又道:“大王既已经决心如此,那么臣还有最后一问,这便是,白嘉怜公子会一同与音公主前去斗恶龙吗?”
白坤宇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恕臣直言,若是嫡公子和嫡公主一同前去,大王当真觉得只能活下来一个人吗?”子言苦笑着接着说道:“音公主重情重义,大王与臣民都看在眼里。可怜音公主一片苦心,为了保护兄长的皇位辛苦了多年,如今更是为了他的安危不惜去争取女皇之位。可依臣的看法,即便音公主斗过了恶龙,得了神力,音公主也绝不会处死怜公子,那他二人日后又该以何身份相处?来日公主当了女皇,或者再倾心某个皇子嫁入别国,他这位名义上的倾安国的嫡长子,又该如何自处?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你说的有理!”
突然,白嘉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坤宇看到她来了微微皱起眉头,正想叫她回去,却听白嘉音道:“子言大臣说的不错,那样的确后患无穷。”
“公主能明白就好。”子言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摇了摇头道:“还望音公主能明辨是非,勿要去搅动这浑水的好啊!”
白嘉音闻言轻轻一笑,当即会意,单膝跪下道:
“父皇,儿臣就是为此事而来的。”
“儿臣希望七日后,不要让怜儿哥哥去,也不用告知他。”白嘉音顿了顿,又道:“只我一个人去即可,我若活了,他便会活着,我若死了,也请父皇保他一个人平安。”
“大王……你看这……唉!”子言面色痛苦,似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结果,他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痛苦模样,站在一旁疯狂甩袖。
“至于旁的事情,父皇不必担心,正巧,今日子言大臣也在,那么就请子言大臣为嘉音做个见证吧。”白嘉音端端正正地跪下`身,右拳紧握,放于心房之上,起誓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日我白嘉音用自己的性命起誓,愿为倾安国奉献终身,日后定会勤勤恳恳爱国爱民,敬爱兄长行事磊落,任何时候都绝不伤害嫡长子白嘉怜,以保我倾安的一脉血缘。”
“此外,我白嘉音,身为倾安的嫡公主,甘愿奉献一生,终生不嫁!”
白嘉音闭了闭眼,叩头道:“还望父皇,成全!”
鸦雀无声。
终生不嫁?
为了保证倾安国的大权不会旁落,她便打算一辈子不嫁人了。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铜烈台瞬间安静了,有情者甚至轻轻叹息,对于一个公主来说,最常见的莫过于嫁入王族为后,生儿育女,享天伦之乐,安逸而舒心地过完一生。
而这位嫡公主,她一辈子也过不上那样的日子了。
白嘉音容貌靓丽,聪慧可爱,这么一个钟灵敏秀的女子,却再也不能为他人倾心,而要被囚禁在这个女皇的牢笼之中,实在是可惜。众人看着她,心中都微微一痛。
“嘉音,你可想好了?”白坤宇沉声道。
“父皇,”白嘉音笑了笑,脸上看不出半分悲喜之色,只轻轻地道:“您传令吧。”
望着女儿,这位白皇竟鲜有地湿了眼眶。
白皇有令,七日后,命除去白嘉怜之外的皇子和嫡公主白嘉音集聚铜烈台,一同前往密室杀伐巨龙,而得之神力者,继为下一任白皇。
这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宫中之人无人不知,无不知晓,单单除了一个人——白嘉怜。
他本就极少出门,更鲜有人与他打交道,况且白嘉音又极力阻止他知道此事,凡是嘴碎的下人都被她给打发走了,这样一来,白嘉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的了。他只知道,七日后,白嘉音要出宫一趟。
“你出宫去做什么?”白嘉怜写道。
“一点小事。”白嘉音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既然是小事,那你为何不让旁人去,何必要自己出宫呢?”白嘉怜又写道。
“没什么啊,反正我也闲来无事,正好出去转转。”白嘉音耸了耸肩,佯装轻松道。
“嘉音,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白嘉怜瞟了她一眼,又写道:“既然只是出去转转,那我也去。”
“哎呀,我说,怜儿哥哥,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没事都让你说出事来了。”白嘉音不敢再让白嘉怜盯着她,站起身道:“我就是帮父皇办点事,一天就回来了,就一天。”
“你上回还说一年就回来呢!”白嘉怜重重地写道:“言而无信!”
“这次不一样,这次,又不是去打仗……”白嘉音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她背过身道:“这一次,确实不一样……”
这一次,可比打仗还要凶险。
他兄妹二人的生死,可就在这一战了。
“你快些回来。”白嘉怜在纸上补充道:“说好一天的,你可不要又迟到了。”
“怜儿哥哥,你怎么跟教书的先生一样刻板严苛。那万一我迟到了一个时辰,你难道还要打我不成啊?”白嘉音朝他吐了吐舌头。
白嘉怜敲敲她的小脑袋,随后他指了指自己,跟她比了一个“一”字,然后双手的食指互碰了一下,最后掌心朝上朝白嘉音抬了抬。
我,有,一个,礼物,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