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第二百一十七章出乎意料地是,事情并没有完。簇拥至极的窈窕女子们都不见了,唯独剩下他们七人与慕容怜,而那慕容怜整场战斗都呆愣愣的,仿佛事不关己。
此时,悬着他上空的细丝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哥,你没事”慕容晓火急火燎地跑过去,谁知慕容怜却蓦地一掌打在他身上,继而一道刺眼的金芒自瞳孔传至水袖,拂袖间打出出一道道利刃,直冲其余几人而去。
而伴随着其神力的突然迸发,一股上古妖族上神的气息也瞬间暴涌而出,出手之快难以形容。
“慕容晓!”鬼山泉子眼疾手快,立即扑了上去用红樱念珠帮他挡住了几道金芒利刃。
慕容晓对哥哥从不设防,他愣了愣,伸手摸到了一片血红:“他他.”
见慕容晓受了伤,韩可忙设下法阵护下了他和鬼山泉子云彩儿几个人,一连躲开了无数的金芒攻击。可这慕容怜贵为天神神力实在太过高强,颜家的两位公子此时齐齐上阵都降他不住。
这边慕容怜还在进攻,他的神力本就强盛,当下水袖挥洒洋洋,眨眼间形成金芒,大肆进攻也是迅速让他腿上的血玫瑰愈加鲜红。
而瞳孔中的暗金色,越发的深沉。
见慕容怜神志全无,颜如玉和颜嘉一对视一眼,终于对他开始了左右围攻。而包围之形一成那便是招招绝杀,剑气暴涨,两重剑影唰唰朝慕容怜而去,三道身影如同闪电一般,金芒与白色剑气彼此互不相让,不一会儿,颜如玉和颜嘉一的身上便有了星星点点的金芒伤痕,慕容怜的衣襟之上被剑锋划破了几处。
“刺他身后的蝴蝶结!”鬼山泉子点住了慕容晓的穴道给他止血,见他气血虚弱不由得心生恨意,道:“他也是烟蛊,还与他僵持什么?”
慕容晓突然打掉她的手,狠狠瞪着她,唇角一个劲地淌着血,道:“你是要害死他?还是要害死我!”
言语颤声,让人为之动容。
鬼山泉子咬了咬唇,眼神却微微颤动。
其实鬼山泉子说的没错,慕容怜的腰上也缠着一条白色丝绸,如若刺穿了这朵蝴蝶结,他必定也和方才那些女子一样被超度,灰飞烟灭了。
“白痴!我是看他神志全无,一味地这样打下去只会让我们丧命!”鬼山泉子怒道:“难道你们都想给他当陪葬吗?都想死在他的手下?”
忽然,颜如玉背间一颤,手中的长剑势如破竹,直指慕容怜的腰间,那白色蝴蝶结一摆一摆,只这一剑就可了结了他。可他与慕容怜同行多日,知道他并非恶妖一族,又听到了慕容晓和韩可的话语,心下不忍便屈指一弹,硬生生又将剑气退了回来。
“快想办法解开他的心神!”颜如玉道。
大家也知道要恢复他的心神,只是众多法术中关于禁锢心神的法术多的数不胜数,如若用错了法术反而会加重禁锢,得不偿失。
这些女子在成为烟蛊之前应该也被禁锢了心神,而且所用法术与慕容怜的应该同出一辙,是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忽而一声天雷劈下,空中闪电爆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电过声响,闪电便如同最为锋利的刀刃一般划破天空。
而有一条银白色的丝,一闪而过。
“空中悬丝。”
只听慕容晓大声道:“斩断.斩断悬在他头顶的丝线!”
丝线颜如玉抬头看去,果不其然,的确有一条纤细到肉眼几乎不可察觉的丝线。
那丝线像是从天空中高高地悬下来,一头却牢牢系在了慕容怜身后的蝴蝶结上。
难道这些烟蛊女子和慕容怜都是如此?他们被不知名的人通过悬丝禁锢了神志,然后再被逼着缠上了这条白色丝绸成为了烟蛊?如若真是如此,那幕后黑手也太过心狠手辣了!
冥冥之中,好似看到了一只无形的手,十指上线圈套着线圈,玩弄着手中的布偶。
这些人就如同牵线娃娃一般被他玩弄,被他杀戮。
想到这,颜如玉不禁暗暗心惊,他一个空翻踢开了慕容怜的刀刃,长剑向上一挑,挑断了那丝线。
悬丝一断,慕容怜也就恢复了神志。他先是重重跌倒在地上,额上的汗水顺着发梢缓缓滴下,大约缓了半个时辰才算完全回神。
“怜公子,你为何平白无故地被禁锢了心神呢?”云彩儿见他脸色好些了,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
却听慕容怜迷迷糊糊道:“我只记得自己被洪水卷走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细思了下,也颇有道理。
当日归墟穴显露于世,四海八荒的浪潮和流水与他们一起涌下,好在慕容晓靠着疾风般的速度带着他们逃了出去,他们才没有被洪水卷走。而直到落地时才发现,水流流入归墟并不会冲到穴底,而是在半空中卷成一条蛟龙飞驰而过,至于去了哪,无人知晓。
循环相生,环环相接,这便是归墟无底的由来吧。
慕容怜被卷入了浪潮,必定经历了一条与他们不同的路,九幽之地诡异神秘,他那时虚耗了太多神力故而被邪术禁锢了心神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见慕容怜没有死,大家心中都放下了一块巨石,唯独慕容晓颇为异常,自始至终一声不响。
“喂,你怎么了?说笑不笑说哭不哭的。”颜嘉一见他伤势好了便推他道:“你哥又没事,你这脸色还这么沉重干什么?”“是没事。”慕容晓顿了顿,忽然开口道:“我竟傻到又一次以为你死了,又一次。”
听到这句话,大家不禁都愣住了。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慕容晓,看见了他脸上那难言又隐忍的神情,不由得心间一紧。
慕容晓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日的江陵城。
昔日美丽繁华的城池哀鸿遍野,他视如命重的哥哥屠杀了一座城池,也毫不留情地杀了他自己。
他做事总是那么绝情,不带有一丝丝的余地。
绝情到他好像不觉得,有人会为他崩溃,伤心。
不知为何,每每想到这里,慕容晓总觉得自己的言行很是可怜,又很是可笑。
“晓,我——”
“哥还记得前不久问过我的话吗?”慕容晓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