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7章“只穿给三娘看。”……
第37章第37章“只穿给三娘看。”……
殿中依旧只有沈年一人前来,她在桌案前先将昨日未完笔的图纸完善。
画到一半听见外面的漏刻响了几声,司内的官员陆陆续续进殿中来,徐珞宁见沈年伏案手中握着根细木棍子在纸上画,好奇走过去探头看。
见图纸上画的黑线清晰利落,不似墨迹那样洇在纸上,在沈年头问了一句。
“你用的这是什么笔?”
沈年画的潜心被徐珞宁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仰起头来将手里的铅笔递给她看了看,见徐洛宁捏着笔眯着一只眼睛新奇的瞧来瞧去,开口向她简单介绍道:“这里面是一种石墨矿,可以涂改适合用来画图。”
徐珞宁挤到沈年座位上抽出底下一张空纸划了一笔,眼睛一亮道:“有这种好玩意怎藏着掖着不早拿出来,我使那墨笔每回画错一点就得换纸,送我一支来用如何?”
沈年的空间里画图的铅笔多得是,她凝神进去翻了一支新的出来送给徐珞宁。
殿内余下的几人听到两人交谈,不由的伸长脖子朝沈年这边瞧,在这司内一直孤立无援并不是什么好事,眼下拿支笔来拉拢人心是稳赚不赔的事。
沈年对着那几官把笔拿在空中挥了挥热情问道:“几位同僚要不要也取一支去试试?”
沈年话音刚落,周代运便盯着几人冷哼一声:“一个破笔而已,有什么稀罕的。”
几人被周代云的眼神压的不敢动作,沈年见状也未起身上赶着去送,将笔摆到她桌案上拉着徐珞宁起身往殿外去。
临走时回头向几人交代了一句,“几位大人如果要用的话,去我案上自取便好。”
沈年拉着徐珞宁去了一处偏僻的树荫下,斟酌了片刻开口道:“你昨日递来的那张喜帖我瞧了一眼,刘家先前出了那么一桩事,你们府上怎么这时候和刘家结亲。”
徐珞宁叹了一声道:“不知我那妹妹为何偏偏被那个刘公子迷了心智,只偶然见了一面就痴心非要与他定婚,母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和着了魔一样,再不应她过两日就怕是要害上相思病没命了。”
沈年听着古怪又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两月前吧,听说我那妹妹说是在街上一间铺面的阁楼窗前里瞧见那刘公子的。”
沈年想了想,两月前差不多就是她被陛下赐官的时候。
徐珞宁摸着下巴用手肘推了一下沈年的肩道:“你这一问我倒是愈发生奇了,这刘公子究竟生的什么模样能让女子见他一面便心心念念的,莫不是个天仙......你在兰城又没有见过?”
沈年闻言咧嘴尴尬的摇头,连声回道没见过,又向徐珞宁打听刘家现安家在哪。
“这我便不清楚了,左不过是京里的哪处宅子。”
沈年嘀咕一句:“这刘家出了事还搬到京中来了,可真是不避风头。”
“刘家那么厚的家底,如今外头世道不好,走的远了说不住就都被劫道的抢去了,京城里到底安稳些,听府里人说刘公子的进门带的礼单子有五六页纸长。”
徐珞宁搭上沈年的肩边说边往回走,“你似乎对这桩婚事还挺在意的。”
“只是在兰城的时候,和刘宅打过几次交道,昨日看见喜帖心中难免犯嘀咕,想着今日来问问你。”
勉强将话头带过去,二人回到殿内,一看桌案上的笔已然全数不见了,在几官手中捏着,几人偷偷提溜起眼睛来讪讪朝她笑了笑。
她点头回座一个上午将图纸完善,去寻上官要几位工匠过来,毕竟水车机械构造要更复杂精巧一些,以她一人之力一件件去做太费时。
沈年去的时候,周代云也在那,她脸上勾着一抹笑靠在桌边歪着肩站着,似乎是在等着她来。
沈年恭敬向那位上官行礼,说了自己的来意。
上官眼皮都没擡一下,胡乱翻着手中的书折声气尖酸道:“人人来了都跟本官要人,沈少卿瞧瞧我这案上的事项都快堆成山了,哪里还有人手给沈少卿用。”
“还请上官通融一下,田里地上都干得裂缝,庄稼都要被晒死,再不浇灌今秋农户们都没可吃的,属下这事拖慢不得。”
上官不紧不慢将手中的书折放到案上,又拾起一本端详慢悠悠道:“来寻本官的哪个不是急事,但本官已说了没人沈少卿就是此刻把陛下请来,本官也变不出几个大活人给沈少卿使。”
见沈年杵着不走,那上官明晃晃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出言赶她道:“本官与周大人还要议事,沈少卿不如先回去等着。”
两人沆瀣一气,沈年自知再站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她的脚刚迈过门槛上身还未出去,听见里面传来二人嬉笑。
徐珞宁瞧见沈年阴沉着脸回来问她什么事,听沈年咬牙切齿说罢,她倒是习以为常脸上没一点波澜。
“我在司中一年就没有被安排过一桩正经差事,若不依附与她们一党在这工部就是寸步难行,”徐珞宁停顿一下压低声音向沈年自告奋勇,“反正我无事在身,不如我和你一起。”
徐珞宁瞧着一副吊儿郎当的世家贵女的模样,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二甲进士,这官位是靠自己真才实学一场场考过来的,并不是靠府里得的来的荫官。
沈年闻言露出星星眼握紧她的手,生怕人反悔跑了一样连声答应。
下了值二人去街里又请来了三位工匠来帮忙,午后便带着人回了沈府中开工。
林闻溪为寻府中的给阿久的内应,自清早沈年走后便一个个唤府里的侍从来单独问话,按侍从口中的话,在名册上圈出了两三个昨日出府的可疑之人。
他行事一向不拖泥带水,命了几个身形壮硕的护院来将人压进府中的一处荒废院子里暂且关起来,将他们的住处床铺被褥翻了个遍,未曾找到什么可疑之物。
他亲自去审那两三人出府去见了什么人,去到了何处皆有人印证,林闻溪瞧着地上的人哭的涕泪横流便知道是自己关错了人摆手将人放了出去。
府中的侍从几乎全数是沈父几代留下来的家生子,林闻溪想着这内应也有可能不是一人,是一家子也没准,相互间包庇瞒天过海骗过了他。
反正这人都被他压在府里,不急于这一时,时日长了他们自会露出马脚。
眼下有一桩更为要紧的事。
徐府的婚宴便在明日,沈年昨日夜里提了一句要带他一同前去赴宴。
他入沈府的那半年,空顶着个沈府正君的名头,各府里递来的什么帖子从来不经他的手,沈父也有意瞒着不愿他去别府里损了沈府的脸面。
沈府缺一块摆件,将他迎进府摆在那间无人踏足的院子里沈府便就算是圆满。
他先前心中生怨,昨日听到沈年的话后觉得庆幸起来。
那时候就算是沈父带他出去也是叫别人白看他笑话,现在出去是他要沾沈年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