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训如果知道,大概会觉得,沈……
第三十二训如果知道,大概会觉得,沈……
在机车停下的那一刻,辜苏就试图跳车,被萨拉男朋友拽着手腕一把抓住,机车侧翻,他押着辜苏,喊着什么,向那群包围他们的人走去。
辜苏被推搡着前进时,回首望了眼沈悯,嘴唇动了动,但没有求救。
下一刻,就被他们用绳子粗暴地捆住手腕,向不远处拖去。
“你们想死吗!?”
沈悯目眦欲裂,他被重点针对,已经有好几个人上来按住他的手脚。
他奋力推开那些人,又很快被按住,挣扎间,直接上嘴咬住一人小臂,死死不松口,被他咬住的男人惨嚎一声,猛力掐他腮帮,好不容易挣脱后,已经被撕咬下一小块血肉。
一记重拳砸在他脸上,将他整个身子击歪。
沈悯挣扎的势头很猛,可惜身体虚弱,不过几个回合,就被牢牢摁在雨后还湿润的泥地上,半张脸紧贴地面,嘴角还沾着男人的血。
萨拉被载她的男人从后面抱住腰,她用泰语大声喊着什么,激动地蹬踹挣扎,可惜男女体力差异悬殊,她没能离开原地半步。
今日是阴天,积云密布,看着随时都可能下雨。
铅灰色天穹之下,人烟稀少的旷野,无人知晓这里正在发生着什么。
萨拉男朋友将辜苏交给接应人,又折回来对萨拉说了些什么,萨拉对他破口大骂,立刻就被甩了个清脆耳光,一把小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鲜血从她嘴角渗出,她肿着半张脸,眼神中此时才透出恐惧来。
……
自云层中零星坠落雨点,一滴冰凉的雨水,“啪”地坠落在沈悯鼻梁上。
他刚才晕过去了,此时因这雨滴,悠悠醒转。
“辜苏……”
他咬着牙,试图从地上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住,麻绳用了很大的力气,血液已经被勒得不再流畅。
身上的钱包和手机都被搜走了。
他忍着太阳xue突突的钝痛四顾,发现他们被转移到了一处四面漏风、屋顶也坍塌一半的木屋里,大概有二百多平方,屋子里堆满杂物,有木材,也有一些密封铁皮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守他们的,是几个身穿休闲装、持枪的泰国男人,沈悯虽然对枪支没有太深的研究,但看外形就能推断,他们手里的都是自制枪支。
他们闲散地围在四周,有几个人叼着烟打扑克牌,面前摆着水和食物,似乎把这些当成了筹码在赌。
萨拉也被绑住了,被丢在沈悯身侧的地上,头发乱成一团,脸颊也肿了半边,此时看到他睁开眼,连忙用中文道:
“沈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跟男朋友说您给了我多少钱的!我不知道他吸.毒——他一定是想拿钱买大.麻!”
财不露白,沈悯出行却出手阔绰,还出于某种想要和辜苏独处的心思,不带保镖,被盯上简直是大概率事件。
可惜他从没有过出行经验,不知人心险恶,这才着了道。
而辜苏,她没料到小少爷出手如此阔绰,竟能随随便便扔出去一千万泰铢,自然也不会想到会有危险。
如果知道,大概会觉得,沈悯即使没活到老,也会有人想去卖他保健品。
沈悯牙关咬碎,忍过那一股让人眼前发黑的眩晕,才虚弱地问萨拉:
“辜苏呢?”
萨拉的声音低了下去:
“已经被带走好一会儿了。大概……大概二十分钟。”
沈悯咬紧牙关,刚要撑着墙站起,就被一支枪管顶住额头。
陌生的泰国男人对他说了句什么,看向萨拉,后者战战兢兢翻译道:
“他说……说,让您告诉他您父亲的联系方式……”
“我要见到辜苏,你们敢碰她一根手指,就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一分钱!”
萨拉翻译了沈悯的话,回答他的,是一记落在脸颊上的拳头。
打他的是刚才被他咬下一片肉的男人,这一拳夹杂了十成十的私怨。
沈悯没有防备,牙齿磕到腮肉,血腥气瞬间弥漫开,侧脸啐了口血水:
“你们——”
小屋的门就在此时被推开,几人齐刷刷往门口看去。
辜苏身上的防晒衣已经不知所踪,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肩膀、手臂、大腿各处都分布着掐痕,长发凌乱,妆花了,唇上口红也晕开了,双手被绑在身前,几个男人押着她进屋,脸色很不好。
沈悯的视线立刻牢牢攫住辜苏,急促道:
“你有没有受伤?”
辜苏的眼眶有些红,但整个人看起来状态还行,微微扬起下巴,忍住恐惧的余韵,尽力云淡风轻地安抚他:
“没事,他们不敢碰我。”
几个男人冲萨拉的男朋友大声嚷嚷着什么,沈悯瞥向萨拉,她小声道:
“他们说……您的女伴有那种病,怪他为什么不早说……”
那曾经是辜苏不愿提起的隐痛,此时却戏剧性地成为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