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岑书接到李沪电话的时候正在房间,刚洗完澡,准备给李沪打个电话,以往两人就算不见面,也会通个电话,他很少有这么久都没联系她的时候。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许久未眠。
“还没休息?”
“嗯,马上就休息了。”
岑书站在窗子前,看夜景,“我们跟柏祺老师联系上了,他钱包手机都被偷了……”
更戏剧性的是,他当时是在法院门口,本来是想找人接个电话,结果有两个摩托帮派在法院门口大打出手,互扔瓶子和石块,一切发生太快,他完全没反应过来,被人冒了一石头,好在他侧过头,就破了层皮。
后面警方用水炮和橡皮子弹将两帮人强行分开,控制住了局面。
柏祺躲得快,受了点小伤,跟着一块去了医院,吊完水后借了钱打车回的酒店,回到房间里就睡得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岑书他们找人都要找疯了。
总之,是闹了个乌龙,“好在没什么大事儿。”
李沪应了声是,问她在哪个房间,能不能看到伯尔尼的夜景。
岑书站在窗前,将目光所及,向他一一描述。
夜幕下的伯尔尼,静谧美丽。
哥特式的尖顶建筑在夜色中拔地而起,庄严肃穆。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灯光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但橱窗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有钟表、巧克力和琳琅满目的手工艺品。
“嗯,很美。”李沪走在街道上,与岑书看到的是同一光景。
言语无法概括它的美丽,岑书只道,“有时间可以一块过来看,真的非常漂亮。”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与期待。
“嗯,迫不及待了。”李沪道,“这里酒店的电梯真的很慢。”
“什么?”
“开门。”
岑书一愣,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你说什么?”她下意识地反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门。”李沪又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岑书此刻的表情。
岑书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李沪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脚步就已经不由自主地迈向门口。她猛地打开门,就看到李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他的眼神中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在看到岑书的那一刻,瞬间亮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咔”门合上,李沪几乎是同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吻,有跨越千山万水的思念,有这些年错过的遗憾,有此刻满心的爱意,炽热、汹涌。
他的双手紧紧地扣住岑书的后脑勺,指尖微微陷入她的发丝,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吻急切而又滚烫,嘴唇重重地压在岑书的唇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岑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打得措手不及,下意识地瞪大了双眼,李沪感受到她的情绪,又放慢了,岑书缓缓闭上眼。
李沪的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缝,轻柔地舔舐、吮吸,仿佛要将她所有的气息都融入自己的身体。岑书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李沪那炽热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脸颊泛起了红晕,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踮起脚尖,双手也缓缓环上了他的脖颈,主动回应,李沪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贴得更近,近到两人的心跳都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房间里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轻喘声。
犯规了。
岑书嘤咛,李沪才艰难地拉远两个人的距离,他怕再下去就停不下去了。
几声喘息后,李沪放缓呼吸,“我在帮你整理箱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相册。”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个日记本。”
他说完岑书就意识到了,脸上一阵滚烫,那里藏着她年少时最隐秘的心事,那些和李沪有关的点点滴滴,都被她小心地珍藏在其中。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李沪的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捏着,紧张得微微颤抖。
他看到了,阵阵羞耻涌上心头,岑书闭上眼,救命,她在心底叹气,下意识的想法是逃,她应该把这些东西早早销毁了的。
“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以前的事,是我太迟钝,太自我了。”
李沪的父母在一起是因为匹配,他们在一起更多的是争吵,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不需要匹配一个恋人,吃饭喝酒过节逛街,拥抱、接吻、争吵,最终的归宿不是分手就是结婚生子,再争吵,这像是设定好的ai。
可爱情没有规则,更不是程序,他遇到了岑书。
“虽然迟到了七年,但我还是想替17岁的李沪答复你,我也喜欢你,岑书。”
岑书鼻子一酸,眼泪从眼角滑落,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年少时那些独自咽下的委屈与心酸,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决堤的泪水。
李沪心疼地抬手,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弄疼她。“而现在的李沪想告诉你,我爱你。”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岑书经常半夜一个人睡不着,看着窗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他们之间只是少时做的一场梦,梦醒来,她还在那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场,没有什么再次相遇,只是茫茫人海中,他和她,就这样错开了。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个拥抱。
岑书突然想到什么,她问李沪,“你高中的时候喜欢我,我一直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来帮我演戏那天。”李沪顿了下,“也可能更早,那天,我确定我喜欢你,但是我听到你和郑准年说你喜欢的是贺谦礼。”那时候他以为他们都在一起了,就把更多的喜欢扼杀在摇篮里。
这么乌龙的吗……岑书叹口气,命运真是会捉弄人,她生平也就撒那么几次谎,还硬生生留下那么多的遗憾。<
“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李沪问她。
岑书抿唇,有些迟疑,“我也……记不太清了。”
她不说,李沪就猜,日记是在圣诞节那天写的,那肯定是那天之前的事情,“在补习班的时候?”
“不是,你别猜了。”
“公园喂猫那次?”李沪看她表情也不太像,“食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