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虚假信息
杰克站了起来。
暗金色的皮肤，在通天巨树洒下的光辉中，没有反射出任何温度。他走向那群瑟瑟发抖的灯塔国顶尖学者，曾经的同胞。
为首的白发物理学泰斗，昂利·贝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他的骄傲已经被碾碎，但求生的本能，让他选择直面这个，曾经的下属，现在的，未知生物。
“杰克……”他的嘴唇在颤抖。“你想做什么？”
杰克停在他面前，他比之前高了半个头，肌肉线条完美，充满了金属的质感。“贝克博士。”杰克开口了，语调平直，没有任何起伏，像一台机器在宣读指令。“主人，需要一艘，能够脱离这个世界引力束缚的，飞船。”
贝克的大脑，出现了瞬间的短路。他环顾四周，这片原始的草原，那些疯长的灵植，头顶那株不可理喻的巨树。
“飞船？在这里？用这些石头和野草？”他几乎要笑出声来，这比让他手搓原子弹还要荒谬。“你疯了吗！我们没有任何设备，没有任何工业基础！这违背了热力学第二定律，违背了质能守恒！这不可能！”
“可能。”
杰克伸出手，五指张开，对着不远处的一块山岩。
那块数吨重的岩石，在他无形的力场操控下，缓缓浮空。在所有科学家惊恐的注视中，岩石开始分解。不是爆炸，也不是碎裂，而是更基础的，物质层面的分离。坚硬的岩体，化作了银白色的金属粉末，透明的晶体颗粒，以及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闪烁着微光的奇异物质。它们悬浮在空中，像一团初生的星云，安静地旋转。
“这里，有你们无法理解的物质。”杰克收回手，那团星云，落在贝克博士的脚前。“这里，有你们无法想象的能量。”
他扫视着这群脸色煞白的学者，他们的眼中，是世界观崩塌后的茫然。
“主人说。”杰克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要教会你们，用这些东西，创造奇迹。”
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了贝克博士的耳边。
“而我，负责验收。第一个节点，七十二小时后，我需要看到一个可控的反重力引擎原型。做不到……”杰克顿了顿，语气没有任何变化，“……我会随机挑选一位进度最慢的学者，帮助他，和这片土地，进行一次，深度的物质交换。”
……
地球。
日内瓦，万国宫。
一场史无前例的秘密视频会议正在进行。除了华夏，所有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以及七国集团的核心成员，全部在列。屏幕上，只有陨星神域的实时画面。
他们看到了那株通天的巨树，看到了沐浴在光雨中体质飞速进化的华夏移民，更看到了那些代表着人类科技巅峰的学者，被那个叫做杰克的怪物，驱赶着，去研究那些从石头里分解出来的未知物质。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每一个与会者的心头蔓延。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一个带着浓重法兰西口音的合成音，打破了死寂。“常规手段已经失效。军事，科技，经济，我们已经全盘皆输。当神明决定亲自下场时，凡人的一切挣扎，都毫无意义。”
白宫战情室里，巴顿将军的独眼死死盯着屏幕。他没有咆哮，因为连咆哮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个曾经被他视为走狗的杰克，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已经足以轻松抹平整个第七舰队。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巴顿的声音，沙哑，干涩。
“不。”那个法兰西的合成音再次响起。“我们无法伤害神明。但是，我们可以污染他的信徒，我们可以动摇他的根基。”
屏幕画面切换，一份名为“潘多拉”的行动计划，赫然在目。
计划的核心，简单而恶毒。
【既然无法在现实中战胜你，那就在认知中，杀死你。】
“从现在开始。”一个阴冷的日式口音补充道，“华夏的每一次技术突破，都是窃取来的邪恶魔法。陨星神域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抽取蓝星的生命力。那些被强化的华夏人，不是进化，是癌变，他们会很快腐烂，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林凡，不是神，他是恶魔。”
“我们要制造最完美的谎言，用最真实的细节把它包装起来。”一个英伦腔调的合成音接了下去，“收买所有的媒体，利用每一个网络节点，把这个‘真相’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华夏内部。挑动他们内部的怀疑和恐惧，当一个国家的民众开始怀疑他们的英雄时，这个国家，离崩塌也就不远了。”
……
华夏，指挥中心。
老将军正看着屏幕上第一批移民发回的体检报告，每一份报告都像一份医学奇迹。
“老张，你看这个数据。”他指着屏幕，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仅仅进入神域不到十二小时，李院士的神经衰弱彻底痊愈了。还有小王，他当年在边境留下的暗伤，也在快速自愈。这是再造之恩啊！”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参谋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脸色异常凝重。
“将军！”
“怎么了？”老将军收敛了笑容。
“舆情监控部门刚刚截获了全球范围内针对我国与林凡同志的大规模信息攻击。”
他将一份文件投放在主屏幕上，上面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
《震惊！陨星神域移民出现恐怖异变，皮肤大面积溃烂！》
《来自牛津大学的联合声明：华夏的光子芯片技术存在致命后门，将窃取全球用户数据！》
《深度分析：林凡的力量源于地心深处的古神，地球正在被吸干！》
每一条新闻，都配有以假乱真的图片，甚至是ai合成的专家访谈视频。整个指挥中心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愤怒。
“一群……跳梁小丑。”老将军缓缓开口，他没有看那些假新闻，只是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风平浪静，生机勃勃的陨星神域。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轻蔑。
“传我命令，信息战部门不必反击，保持静默，让他们尽情表演。”
参谋一愣：“将军，这……”
“他们以为，用墨水，就能染黑太阳吗？”老将军的目光变得锐利，“等他们闹得越大，摔得就越惨。我们要做的，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把太阳，再升高一点。”
……
陨星神域。
通天巨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