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牧羊人与羊
万事尘埃落定，那国王上了宝殿，南面称孤，大赦天下，筵宴一行人又传旨宣召丹青，画下唐僧一行人的喜容，供养在金銮殿上。
只是画上中央的并不是身为师傅的唐僧，而是李言和孙悟空。
唐僧原本就对这种事情不太在意，现在更是脑海中一片乱麻。
短短几日，他的世界观经历了无数次的重建与崩塌。心目中高大伟岸的佛祖与菩萨形象崩塌的同时，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大徒弟似乎是两个人！
此时往昔种种浮现眼前，他才从细枝末节中发现端倪。
脾气稍微不好的徒弟在身边的时候那位上仙就不太出现。但只要上仙出现，他大徒弟的脾气和耐性都会变得格外好。
还有那个李上仙，孙悟空叫他小言，李言，木子李。那可不就是穆子言啊！
他们一直都是一个人！
路上，唐僧终于无法忍受心中的疑惑，对着六耳和孙悟空问道：“你们究竟谁才是我的徒弟？”
六耳笑道：“非要说的话，是我。但是我当初没有接下你的法号，应该也算不得。”
猪八戒抢答：“哎呦，师傅您老人家就别纠结这个了。他俩是轮流来的。”
“所以其实你们都知道，只有为师一人被蒙在鼓里？”
猪八戒默默移开了目光。若是以前听到徒弟这样欺瞒自己，唐僧肯定会生气。但是今天他却觉得这反而算不得什么事。
不知道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后，说道：“悟空，你可否告诉为……我，你和李上仙是什么关系？”
现在这种情况，李言觉得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了。当即笑道：“圣僧，我来告诉你啊。”
说罢李言伸手勾着孙悟空的脖子，脚尖一点，当着众人的面“吧唧”亲了一口。
唐僧：“！”他实在是大受震撼，哪怕是想破脑袋，他也猜不出这两人是那分桃断袖的关系。
李言继续补刀：“圣僧，大圣肯定是不能做你的徒弟的。因为他已经和我成家，500年前我们就拜过天地了。”
唐僧此时已经不想说话了，脑子的cpu隐约有了超负荷的倾向。
但他还是有很多疑惑，于是强撑着精神继续问道：“那另一个呢？为何会有两个悟空？”
李言此时刚从孙悟空身上扒拉下来，六耳趁他不备，按住李言的脑袋，一口亲在他脸颊上。
唐僧：“这这这……”不是，玩这么大吗？
此时的唐僧也不知道是该用有伤风化还是污秽不堪来形容眼前的场景。
不幸中的万幸，李言立刻推开了六耳，然后默默擦了擦脸。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圣僧不必惊慌，他是六耳，乃是大圣的心魔，本质上和大圣是一个人。”
唐僧勉强笑了笑，心中感慨了一句：“幸好!”
李言说道：“我想圣僧也能看出来，其实我们并不想来取经。”
“贫僧确实很好奇，以你们几人的本事，何必来这里自找无趣。”
李言笑问：“那圣僧觉得，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若是没有我和大圣的本事，你过得去吗？”
唐僧沉默了，他确实过不去。
李言又说道：“咱们换个说法，若是大圣的本事不够，也没有我在侧。这一路上圣僧觉得你们要怎么过？”
“……”
“必然是到那西天和天庭找人帮忙，圣僧还记得太白金星吗？他两次都来帮你，而且都是关键点，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圣僧，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图谋的？”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想来告诉你。”
“你这一路西行，遇到的那些妖魔鬼怪有八成都是那些神仙坐下的畜生下界。他们有那些神仙的法宝有占据地理优势，大圣要是一时拿不下就会有个神仙冒出来告诉他这妖怪来历，大圣再找到他的主人哪里请他出手。”
“这神仙收了妖，还在百姓心中留下了普度众生的好印象，百姓定然会给他盖庙宇塑金身！一来二去还愁人间没有他的香火吗？”
唐僧沉默了。
“圣僧或许觉得香火这种东西算不得什么。但是所其中所包含的信仰之力是那些神仙可遇不可求的，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来帮你呀？图你丑还是图你整天不洗澡？不会以为他们和那些妖怪一样是图你的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的肉吧？”
其实不丑的唐僧张张了嘴，但是他看了看李言和孙悟空那两张脸，又沉默了。
“事已至此，我们也不瞒你，我、大圣和天庭那帮家伙以及如来五百年前就有过一战。是老仇人了若是真让那帮家伙得了那么多信仰，第一个遭罪是一定是我和大圣。所以我们才一路跟着你，先断了那些神仙的路。”
唐僧疑惑：“你们有什么仇怨，五百年都不能解？”
李言还没有说话，孙悟空先开口了：“他们咄咄逼人，小言是女娲娘娘泪滴所化，天庭曾经用他的分身炼了无数金丹。
小言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们依然不肯放他自由觊觎还阳草的身体，曾经将他囚禁千万年。后来他们又为了这西行计划来给老孙下套。”
“我们二人反抗不从，天庭就派天兵天将来围剿。我们将天兵天将打得落花流水，他们又请如来观音镇压……”
孙悟空想起当年的事面露怒色，李言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孙悟空说不下去，于是他继续说道：“你肯定也疑惑，这么久了为什么没见到南海观音？”
“呵，是因为当时他差点弄死我，遭到天道反噬。被天雷劈碎了金身，元神入了轮回。这才不能现身。”
“大圣当时也险些被如来用五行山压住，我献出自身所有灵力才助他脱困。”
“你以后变回金蝉子就知道了，这些都不是秘密，几乎也能算得上是三界皆知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玉帝和如来那么想搞死我们两个。却不敢随便出手，因为当初我们困兽之斗已经把他俩的金身打碎了，没有的人间的信仰之力他们这辈子都不是我俩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