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胸围120是男人最好的()
19.胸围120是男人最好的()
对一个吻的告白,最好的方式是另一个吻;只有吻才可以不让一个吻落在地上。可汲谦的反应是在唇齿间叹息,他接不住一个吻,却可以重之又重地把它捧起。简衡东从前不觉得暗恋太苦,他这辈子没有求不得,也不曾纠结已失去。如今他第一次尝到苦楚就是汲谦的死,竟永远无法从这最终命题毕业。
于是某种程度上他痛汲谦所痛,感汲谦所感。
简衡东品味着这种情感,很认真地对着电话讲:“乖宝,我想我爱上你了。请你礼貌一点,不要道谢,说你也想吻我。”
点了三次也没燃起的火机被他干脆的扔到一边,他起身,单手拎了外套便往外面走:“我现在就要见你。”
“……你总是太傲慢了,你知道吗?”
汲谦沉默一下,再开口时嗓子都哑了许多。“我想要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你倒是突然如此轻描淡写地就说给我。”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为什么不开心。”简衡东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竹马情绪有些不对劲,但他实在不懂,于是很自然地提问,同时推门出去的动作也没停。
买今晚的飞机,大概凌晨就能到家。他漫不经心的想。
”那你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只为了让我不要死?之前那些年你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汲谦的声音透过话筒,平淡的有些失真,“你一直有事瞒我,又怎么敢觉得我看不出来。你态度大变,我还要一直装作无知无觉,当个遮目闭耳的瞎子,才能坦然接受你的爱。”
简衡东脚下步伐没停,嘴上解释:“我没有事瞒你,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东西……”
他被打断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家里在下雪,这种天气很适合躲在屋子里看雪、做爱,再分享同一支烟,或许还有一个吻。你每次去拍戏时我都这样想,想的多了,就分不清是事实还是幻觉。”
“过去下雪时我会许多次地问你爱不爱我,你说爱,我再问你,是不是我求的那一种,你总会很坦然的说不是。你说你只想和我做朋友,坦荡又诚恳。”
“我不记得你问过我这种事。”简衡东穿衣服的手顿住了。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事实上我只是在问自己。但就像我总知道你想吃什么一样,我也很清楚你的心到底在哪。”很轻的声音,“这就是另一个我还没告诉你的秘密了,我会告诉你的。只是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停顿。“我想好了,就去找你。”
“或许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了解我。”简衡东说,“你在怕什么呢?”
“简衡东,你又在怕什么呢?你为什么怕我死,你打算告诉我吗?你什么都不肯讲,只是突然说爱我,我怎么能不怕。我有秘密,但我也做好了告诉你的准备,但你没有。你打算一直高高在上的抱着你的秘密,再靠施舍我一点爱来阻止死亡,阻止你最怕的事。”
“我有时候想,要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就好了。”一次叹息,“哥,晚安。”
他挂了电话。简衡东盯着断掉的通讯界面,很久很久。
这大概不算吵架,他们第二天也照常在聊天软件上插科打诨,但汲谦不再提探班的事了,仿佛这个行程被无限期搁置。简衡东不明白情况为什么在他说了爱之后急转而下,明明那是他的竹马一直想要的东西;他不告诉汲谦小黄书的事情更是事出有因,但每每打字想解释的时候又理屈词穷。
接下来的几天拍摄他常常走神,幸得他底子好,状态不佳才没明显到耽误拍摄进度。沈导倒是看出来了,笑眯眯地挺着肚子过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和爱人吵架,他可以提供免费的恋爱咨询。
简衡东差一点就要顺势请假回去找汲谦,最后还是忍住了。汲谦不常反驳他什么,但每次绝对都毫无回转的空间。
于是他憋了半天:
“沈导,如果你有事瞒你老婆,但真的是为了她好。她知道了生气怎么办?”
“她不该生气吗?”沈导很疑惑地看着他,简衡东一下子就愣住了。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灵感一闪而过。
“他应该生气。”简衡东喃喃道。
他们说话的时候安文一直在站在旁边,把对话听了个全部。在场只有她知道简衡东的老婆是谁,把汲总那张冷冰冰的俊脸和简衡东嘴里生气的老婆联系起来时她嘴角抽搐,但简衡东一张嘴,她又难免产生了一些年长者、过来人特有的慈爱:
一对磕磕绊绊学着谈恋爱的小情侣罢了。
于是她暂时丢掉了教养,忍不住凑过来插嘴,连红唇旁边的细纹都弯了起来。这让这个一向雷厉风行的大经纪人变得有些柔和:“两个人谈恋爱,最忌讳自己单方面决定什么是为对方好。”
“人长嘴就是为了说话的嘛,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的啰。”沈导点头,语速太快,甚至带出了一点乡音。
安文接上:“你不妨和汲……你爱人谈谈,不要自己替对方决定。坦诚才能让一段关系走得远。”
两个已成家多年的人一唱一和,简衡东在这样的组委会黑恶势力面前谦逊的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乖得仿佛那个片场里嚣张跋扈的刺头跟他毫无关系。他一面点头应是,一面趁机虚心求教:
“怎么能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上一个人呢?”
“你不是都打算结婚了吗?”沈导疑惑地打量他,“难不成是先婚后爱?”
知道一切的安文打个哈哈,幸得沈导也没追究,他慢悠悠地说:“嗯……我决定追老婆的时候,是意识到自己的生活里不能没有她。”
这大概不适用于他和汲谦。简衡东把这一条划掉,他和汲谦当好哥俩的时候,生活里就不能没有彼此了。
于是他说:“可是,一个人又不是只有做爱人的时候才不可或缺。”
“是啦。爱是有很多种形式,不过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待在一起舒服就很可以咯,过日子啊,难得糊涂。”沈导叹息一声,“哪有那么纯粹的爱情哦。”
安文沉默着肯定了这个说法。年长者的生活经验便是如此,如果探究不明白一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不要探究。顺其自然,六十分已经足够及格,这是普通人的生存哲学。
可简衡东知道不应该是这样,汲谦是个极端又纯粹的人,他要的不是可能大概,而是笃定的百分之百,苛刻的理所当然。因为他知道简衡东会给,而他自己也值得。
关于爱的绝对命题,他们没有人可以取经。只好彼此磕磕绊绊,在吻与性中慢慢学习,如果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
只要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
这是午休时间,他们三个不去拿盒饭,反倒凑在片场角落嘀嘀咕咕,引人注目的理所当然,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很难不多看两眼。
阮子瑨不见踪影,向荣和女主角在不远处说话,笑的眼睛弯弯的,很柔和的样子。女主角是个以性格爽朗出名的小花,看他精致的脸以及漂亮的眼睛,说话时垂下脑袋的样子,心头一股母爱油然而生。她大力拍了拍向荣的肩膀,把后者拍的一趔趄:
“小荣,别这么羞涩。你演技不错,自信一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找姐姐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