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抢人的来啦!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莫羡道。温佳宁捂脸,什么指点江山的气势果然是错觉,话说莫羡一个贵公子,到底为什么浑身充满了暴发户的气质啊?
“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啊。
莫羡:“嗯?宁宁快来看这个,好看吗?”他朝她招招手,将首饰盒推到她面前。
掌柜在一旁殷勤道:“承恩伯真有眼光,这是本店最好的翠玉做成的点翠,小人保证,整个京都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说话间,他小心打量着承恩伯对面的女子,京都贵女常来这里定首饰,这位女郎他倒是未曾见过。
温佳宁淡淡扫一眼,这世上珍宝最多的地方就是皇宫,她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正想说一般,对上莫羡期盼的眼神,还没出口的话顿住。
见她不说话,莫羡误会了她的意思,道:“宁宁喜欢这个吗?掌柜的,这个给我包起来。把你们店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他又道:“宁宁,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
温佳宁摇头:“这个就很好,不必这么破费。”
莫羡摆弄着闪闪发光的首饰,“可是我想送你礼物啊~”
掌柜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恨不得掐自己两下,看看他这是不是在做梦。眼前的承恩伯还是那个日常冷脸的承恩伯吗?不是说承恩伯不近女色吗?他还记得年初时京都风传承恩伯有断袖分桃之癖,那段时间京都的贵女因为伤心,来他店里买首饰的人都多了一倍。
可如今这又是什么情况?
承恩伯这是在对这位女郎献殷勤吗?
说好的断袖分桃之癖呢?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温佳宁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起点翠簪子,“这个就很好了。”她将簪子递到他的面前,“帮我戴上吧。”
莫羡接过簪子,看温佳宁歪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够看到她白皙皮肤下跳动的血管,他指尖微痒,喉结滚动,哑着声音道:“好。”
小心翼翼为她戴上簪子,莫羡退开一步:“很好看。”
温佳宁眨眨眼:“真的吗?”
莫羡接过掌柜手中的镜子,“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宁宁戴什么都好看,你最漂亮了。”在还没找到温佳宁之前,他年少时无数次想过,若是找到了她,他一定要带她去吃最好吃的东西,给她穿最漂亮的衣服,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有这么漂亮的妹妹。
这么多年过去,他原本快将这个念头忘记了,如今见到温佳宁之后,这个念头不知不觉又自己跑了出来。
望着温佳宁安静的侧脸,莫羡微微一笑,她光是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他就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她的面前。
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现在有承恩伯为博宁宁一笑,豪气包金楼。
最终,在莫羡的坚持下,温佳宁从头到脚都买了个齐全,两人从金楼离开之后不久,承恩伯带着美貌女子逛金楼的消息就传遍了京都。
回去的路上,莫羡终于开口问道:“你今天出来,是为了联系窈娘,怎么?不顺利吗?”
温佳宁拨弄着玛瑙手串:“嗯,是我太过乐观了,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莫羡:“愿闻其详。”
温佳宁:“怡红楼是东厂…是我设立的一个秘密联络点,这个联络点一直是窈娘负责的。每逢三日,窈娘就会亲自前往怡红楼收取消息,下达命令,这期间怡红楼会挂上普通的灯笼。”
莫羡回忆起怡红楼楼上挂着的灯笼:“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方才在怡红楼上看着上面挂着的是红灯笼啊,这有什么讲究吗?”
温佳宁道:“问题就在这里。”她皱紧眉头,眼里尽是担忧:“不论有没有新消息,窈娘每隔三日都会去怡红楼,只要她出现,怡红楼的灯笼就会一直挂着普通的,挂红色的,说明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在怡红楼。怡红楼的暗桩在提醒我,有危险,别联络。”
距离东厂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月,窈娘到底去哪儿了?
见她面露担忧,莫羡道:“我已经让绿松去查,大理寺收押了东厂哪些人,想必明日就能有消息了,到时候就能知道窈娘是不是在其中。”他在莫家这么多年,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身边除了青竹和绿松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这也导致一旦遇到什么大事,他就无人可用。
这次东厂事件,即使京都消息传来的及时,但他没有多少人手可用,只能单枪匹马的去找温佳宁,幸亏路上没有出什么事儿。想到这儿,莫羡决定回去之后要着手培养可用的人了。
温佳宁道:“查不到的。”她垂下眼眸,“我担心的不止是窈娘,还有其他人。方才我看了,不止怡红楼这一处,所有经我和窈娘手设立的暗桩联络点,都挂上了红灯笼,而东厂原本就存在的那些暗桩,全都一切如常,你猜这到底是为什么?”
莫羡迟疑:“东厂有内鬼?表面上一切如常,其实是想引你上钩?”要知道他们从江南道这一路北上,路上遭遇了无数次官兵的搜查,他看到过官兵手中拿着的画样,上面画着温佳宁还是督主打扮时的样子。
温佳宁神情黯淡,“不是内鬼,是太子。”
在太子前往淮南道赈灾之前,她就已经生出了退却的心思。
她向来喜欢未雨绸缪,于是将东厂的明桩暗桩名单给了太子一份,想着若是她之后接任东宫的人若是生了二心,太子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于是不论宫里宫外,朝堂民间,只要是隶属于东厂的,全在她给太子的那份名单上。
她原本要将自己设立的暗桩名单也交给太子的,但窈娘劝她,暂时还没到那个地步,等她真的要撒手什么都不管的时候,再给不迟,她觉得窈娘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只给了太子明面上属于东厂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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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她的解释,莫羡沉默良久,半晌,满含酸意的说了一句:“你倒是对太子忠心耿耿。”
温佳宁叹气:“谁能知道他越长越歪呢?”
莫羡道:“明明他一直都是这样,是你自己身处迷雾,看不清罢了。”
听了他的话,温佳宁沉默了一瞬,“你说的对。窈娘无数次跟我说,太子性格过于懦弱,却又喜欢权数,我从未听她的,只觉得太子身为储君,这些都是他自己没法选择的,性格懦弱不是他的错,而身居高位者若是不喜权数,又怎么能活得下来呢?”
“你看,只要有人说出他的错处,你就能给他找无数个理由。”莫羡心里更酸了,就像喝了一罐子老陈醋。
温佳宁沉默着,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倒是莫羡自己先不忍心了,“古语有云,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过去就过去了,咱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样才能把东厂的人救出来,怎么救,救了之后去哪儿?”
温佳宁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马车停在盛宅门口,莫羡从马车中出来,看到院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温佳宁跟在他的身后,一眼就望见了马车上东宫的徽记。
纸砚迎出来:“您二位回来啦~”
莫羡朝那马车努嘴:“这是怎么回事儿?东宫的人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