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昨夜你那么累
明生道:“哈哈哈哈,这青天白日的。”莫羡手背擦过唇,看到手背上留下的红色印记,再联想到他离开之前温佳宁笑的倒进被子里的画面,还有什么不不懂的。
他掏出手帕,擦干净唇上残余的口脂,再将手帕小心温柔收在怀中,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神情如常,倒叫围观起哄的众人不好意思起来。也是,人家正值新婚燕尔,温柔小意不是应该的吗?
莫羡将手帕收好,趁着明生不注意,一把薅住他的脖子,恶声恶气道:“你这不孝儿,你父亲母亲的大喜之日也来闹腾,这下落在我手里,我这慈祥的老父亲总要教教你,什么是孝子之道。”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明生被他桎梏住,手舞足蹈,干咳道:“放开放开,要被憋死了!”
莫羡不信他的话,将人就这样拖着朝前厅去:“你不是要跟我拼酒吗?今日我就陪你喝个够!”说着,他朝青竹挤挤眼,后者立刻会意,猫着腰朝前院儿而去。
等院子里人都走光了,萧江才带着窈娘从房顶下来。
“你就不能换个姿势?每次都跟扛大包似的扛着我,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窈娘揉着腰,抱怨道。
萧江依旧面无表情,为了配合今天他穿了一身暗红色长袍,看着比平日里稍微多了点儿人气,此时听着窈娘的抱怨,他道:“你是吗?”
窈娘气不打一出来,掐腰道:“我温柔似水,貌美如花,我哪里不是了?”
萧江眼神上下打量她,有风吹来,他不发一言,飞身上了屋顶。
窈娘跺跺脚,转身进屋,一边走一边抱怨道:“跟个闷油瓶一样,迟早变成老光棍儿!”
温佳宁在屋里听到动静,知道是他们来了,又听到窈娘的话,好笑道:“萧江又惹你了?早上不好好好地?”
“这大喜的日子咱们别提那些让人生气的人。”窈娘甩着手帕走到温佳宁面前,在脚踏上坐下。
温佳宁心说得,看来窈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窈娘将头放在温佳宁的膝盖上,道:“成亲之后,咱们就要去江南吗?”
温佳宁将她的长发勾在掌心把玩,“是啊,等救出宫二他们,咱们就去江南,那个地方花,有树,有山,有水,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窈娘眨眨眼,道:“我应该是江南的人。”
温佳宁顿住,之前窈娘从不跟她说过去,她不说,她也不会问,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关于她的过去。就在她以为窈娘还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她什么也没说。
窈娘抓了一把方才喜娘洒在床上的枣子、桂圆,又塞了一半在温佳宁的手里,嘴里叼着红枣,道:“哎呀呀,这枣真甜!”
难得有机会听一次心声,甚至已经做好了当知心姐姐准备的温佳宁:“…”
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烧到一半时,门外传来动静,是莫羡回来了。窈娘揉揉眼,起身前去开门,在临走前她在温佳宁耳边说道:“早上与你说的你可别忘了呀,不要紧张,一阵儿就过去了。”
温佳宁“咔嚓”捏碎了一把桂圆。
青竹绿松将醉的不省人事的莫羡扶到屋里,将人扶在桌前坐下,随即对视一眼,迅速退了出去。
转眼间,这屋里除了挂在窗棂上的圆月,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温佳宁已经换下了沉重的凤冠和繁复的喜服,莫羡趴在桌上,她凑近了看他,烛火将他的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她皱眉想着,这么趴着会不舒服吧?
正当温佳宁费神要怎么样才能把人弄到床上去的时候,她一直注视着的人突然醒了。
只见他长臂一伸,就将那抹包围着他的红纱揽在怀里,怀中人带着兰草的香气,被他揉在怀里,他虚虚抱着她,就像是抱了满怀的春光。
“小坏蛋,想做什么?”莫羡声音低沉,说话间有酒气铺面。
温佳宁目光狡黠:“我还以为你喝醉了呢~”
莫羡道:“你夫君我可是千杯不倒,这点儿小场面怎么能拦得住我?”
温佳宁凑近他胸膛,鼻尖耸动,随即露出个了然的笑声:“哎呀呀,我看千杯不倒是真的,只是这杯中装的到底是水还是酒就不一定了。”
“没想到我娶个妻,结果妻子是个狗狗啊?”莫羡被她闻来闻去的小模样逗的不行。
温佳宁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说谁是狗?”
莫羡立刻装出受了重伤的样子,假意咳嗽两声,“新婚夜谋杀亲夫为哪般?”
温佳宁眉眼弯弯,“我想喝交杯酒。”
莫羡心中一软,抱着人的怀抱紧了紧,温声道:“好。”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交杯酒端了一杯给她,另一杯自己拿着。
两人喝完了交杯酒,温佳宁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咂咂嘴儿:“这酒是甜的。”
莫羡抬起她的下巴,眉眼深深,平日里满是爱意温和的眉眼此时充满了占有欲和攻击性,就像黑夜里蛰伏的豹一般,危险又迷人,让她移不开目光,只见他喉结滚动,声音沉沉:“甜的吗?让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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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话都被唇齿碾磨,成了碎片,吞入腹中。
窗外万里无云,月儿正圆。
萧江和窈娘坐在前院儿的房顶上,窈娘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道:“我想家了。”
萧江转过脸,看着她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光辉的侧脸,半晌无言。
一夜过去,莫羡翻身摸了个空,他立刻睁开眼坐起身,在视线内寻找温佳宁的影子,最终停在了床边。
只见她正盯着燃烧到末端的龙凤烛,见其中一只烧完了熄了火,她迅速将另一只也吹灭。
看着她格外认真地侧脸,莫羡唇角微勾。
在大钺的风俗里,新人房里的龙凤烛代表着两位新人,只要两只火烛同时熄灭,就说明两位新人能够白头偕老,恩爱不移。
温佳宁没有注意到床上人已经醒来,她披散着头发正要退回,却被身后人抱了个满怀,她将腰间的手收在掌心,只听身后传来那人带着睡意的声音:“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莫羡侧脸蹭蹭她柔软的脖颈,道:“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昨晚你那么累,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这话成功的让温佳宁回想起昨夜某些不堪回首的画面来,想到这人昨夜得寸进尺的样子她就咬牙切齿:“哟,还记得我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