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骚乱“我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第46章骚乱“我怕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律玦的话云淡风轻,可在唤玶听来却是对他的嘲笑。
“你究竟偷练了什么禁术?不过是我大意,你就如此沾沾自喜!”
唤玶还没有力气起身,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地上,嘴巴却还不肯服输。
“你不觉得熟悉吗——这可是你引以为傲的绘梦之术啊。”律玦擡起脚步,缓缓走向他,“我让你恢复意识,只是想让你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唤玶,这是你应得的。”
话毕,还不等唤玶开口,律玦便已伸出右手,将仙识汇聚在掌心,灵佩也随之发出跳跃的光芒,而在唤玶的胸口,一颗金灿灿的仙丹一点点从他的体内被剜出,他清醒地感受到疼痛和生命的逝去。
“你……”
“仙丹虽比不上神力,但也勉强够给我的灵佩开开胃了。”
律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在他面前的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仙丹完全脱离唤玶的体内和魂魄时,律玦又一剑刺穿了唤玶的喉咙,佩剑染着鲜血垂直地插进地里,唤玶睁着眼睛看着律玦,就此没了气息。
而整个过程,律玦没有丝毫动容。
仙丹随着灵佩的光芒,镶嵌到缺口之处,融合了一小部分的缺口,一切尘埃落定。
律玦又在唤玶的身边停留了片刻,眼睁睁看着没了魂魄和仙丹的唤玶成为一具干尸,从此不得轮回。
说起来,唤玶背靠的中都宋家可谓是名门望族,几乎掌控了中都全部的经济命脉。
可是财富与权力的欲望让他们从不满足于此,便暗中安排牙行以花楼为掩饰,收纳面容姣好的少男少女,在各处府邸秘密养大,以奉承百官,拓展关系网,但也因此在年轻时太过忙于灰色地带营生、笼络政府官员,而疏于对唤玶的关心和教养。
当时,他们甚至以自家府邸为收容所,将掳走或买来的少男放入府中作为家仆供养,待年纪一到便会被带入花楼接待客人。
可令二老没想到的是,当时一眼看中的温润如玉的少年,不过是养在家中、等他年纪稍长再高价卖出的功夫,居然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动了心。
唤玶父亲一气之下便将年纪尚轻的少年从家中带离,不顾唤玶的哭闹,直接掐断了他们的联系,也熄灭了少年人生的光芒。
如果说,少年与唤玶的相遇是令二老后悔的第一件事,那么第二件事,便是松口让唤玶拜师云绘宗。
那时云绘宗的势力与日俱增,二老便立刻盯上了与其攀附关系。
于是,他们便从众多孩童里挑选了一些进入云绘宗选拔。
可唤玶却觉得入云绘宗修行是件好事,二老以为或许在云绘宗的生活,会让他彻底忘记那个不知廉耻的少年,便勉强点头了,但他们竟没想到,这一行为却让唤玶深陷对游云归的情感之中,间接让他们的家业与云绘宗的秘密不可分割。
“宗主,玶儿为了你多次向我们低头开口,他对你的情谊,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你怎么忍心让他平白无故客死他乡!”
云绘宗旁殿,唤玶的父母正在与游云归对质。
“玶儿的遭遇我也很痛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害他的人。”游云归顿了顿,一脸漠然,连虚假的关心都不愿表露,“只是现在云绘宗遭三年前之战而风雨飘摇,我离不开中都,此事只能暂时搁置。”
“难道玶儿的命还比不上你这一座虚伪的躯壳吗!”唤玶的母亲忍不住站起身责难道。
“夫人请不要冲动,若我这云绘宗是躯壳一座,那为他添光异彩,可有你们不少功劳。”
游云归只是淡淡一笑,悠然地喝了口茶。
唤玶父亲用手拦住了其母亲,努力克制着情绪:“那宗主的意思,是打算全然不顾及与玶儿的情谊了?”
“我只是暂时无法抽身罢了,等云绘宗目前的形势稳定,我定会还玶儿一个公道。”
唤玶父亲却只是皱着眉,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或许你以为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无法奈你何,但其实我们跟你不一样,做父母的,即便以根基家业为代价,也要为玶儿讨回公道!”
“可若你站在玶儿的尸体上光扬你的云绘宗,我可不怕与你同归于尽。”
游云归却只是笑,直到他笑得干了嗓子,才说道:“你以为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在乎什么呢?”
唤玶的死讯让世外乱了套,可身在鹤梦潭中的少煊却全然不知。
静心凝神的她隐约感受到神息在西方,正想再蓄力探察一番时,炽觞便大吵大嚷地闯进了鹤梦潭。
“你能不能不要总大呼小叫?”少煊被打了岔,瞟了一眼炽觞道,“出什么事儿了?”
“西州乱了,又是云绘宗!”
“说重点。”
少煊听到西州和云绘宗,立刻严肃了几分。
“云绘宗大弟子失踪,他父母动用人脉寻找,竟发现他死在了西州!”炽觞神色慌张,“你记不记得山神秘境传说?云绘宗的人突然出现在西州,定有蹊跷。”
“你怀疑云绘宗是为山神心脏而去?”少煊皱了皱眉,“我都不能确定的传说,他们竟然如此深信不疑。”
“但云绘宗再心急,我认为也不会派大弟子去,且不说他与游云归的关系,就算是他家的背景,若是在西州出了事,云绘宗也是没办法交代的……”炽觞在一旁焦急地分析着,“他的行动大概瞒过了所有人,但好巧不巧,却在西州丧了命。”
“云绘宗怎么说?他家里人呢?”
“我让小鬼盯着他们的动静了,他家多次上山找游云归说理,但次次碰壁,我想若是游云归再不做反应,很可能狗急跳墙。”
炽觞说罢反而又笑了:“不过我倒很希望他们狗咬狗,他家和云绘宗狼狈为奸,肯定藏了游云归不少秘密。”
“但我们得把握主动权。”少煊环着臂,面色阴郁,“我刚刚尝试感应神息,隐约在西部有反应……你说那神息隐藏之处,会不会就是山神秘境?”
“你认为山神神息在西州?”炽觞思考了片刻,脸色突然沉重了一番,“我有个不能确定的消息——小鬼在探察西州时,听闻那里曾有浊气出现,可西州人并不具备驱浊的能力,所以不是这个消息有误,就是有外人在西州坐镇。”
“可浊气并不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
少煊听罢有些不可置信,摸着耳垂思考着其中联系,突然想到什么。
“阿瑛前几日向我提起封阳镖局又收到了匿名信,笔迹与赠予银两的神秘人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