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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抢亲“我不仅抢你风头,还抢你的新娘……

第75章抢亲“我不仅抢你风头,还抢你的新娘……

外边的月色朦胧了些,祝岚衣微笑着倚在窗框上,一手垫在下巴上,一手随意摆弄着窗边,脑袋歪在一边望着月亮,视线无比清晰。

陌生人出现在她的房间内时,她其实并不意外,这些年她也在偷偷关注律玦的动向,她知道他的身边有谁,有什么能耐,而恰好现在的律玦还不足以与游云归抗衡,在另一种程度上,其他人的力量也可以帮助她脱身。

但她明显察觉到三人之间的分歧。

——自己是云绘宗弟子的身份本就可疑,而她在聪明人面前也决不能耍小聪明。

律玦的性格她很熟悉,他并不是讲情面的人,而且在没有全然把握的情况下,律玦不会为了自己而舍身犯险,因此她不能寄托于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三人之中,那位唯一的姑娘,便是核心。

即便是心有怀疑,但她能感觉到同性之间的情感共鸣——她对自己的关切大过自己可能知晓的秘密。

那有可能动摇她决定的人,便是那位名为炽觞的男人。

她凭感觉和判断,便认为他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可他身上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待律玦带着少煊离开,房间内只留炽觞一人时,便隐约勾起而来她的回忆。

——云绘宗大火那日,被游云归绘梦之人。

当时炽觞正在各个角度与祝岚衣对话,寻求一丝漏洞,但都被祝岚衣巧妙地回避开,他便立刻警觉祝岚衣并不是简单又无知的姑娘。

“其实我们也不算初次见面。”祝岚衣笑着为炽觞倒了一杯茶,但他并没有喝,“依稀记得,炽觞大侠也曾造访过云绘宗吧。”

炽觞皱了皱眉头,因着云绘宗与战神的隔阂,许多年来他踏足云绘宗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按着祝岚衣的年岁算来,她唯一可能见过自己的机会,只有云绘宗大火那晚。

炽觞的瞳孔猛然放大,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目光紧锁在祝岚衣身上,那种摄人魂魄的双眸仿佛将完全将自己看穿。

“换个说法——”祝岚衣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碎发别在耳后,依旧笑容嫣然,“我或许还算得上是炽觞大侠的救命恩人呢。”

“你……”

“你似乎很惊讶,大概是不了解我们云绘宗的绘梦之术吧——游云归绘噩梦困住你,若无旁人破梦,你必定深陷其中,在恐惧中死亡。”祝岚衣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你甚至没有思虑过自己得救的原因吗?”

怎么会没想过呢?

炽觞醒来后一口咬定与律玦有关,甚至连带着对他倍加信任的少煊都对他动了怀疑的念头,毕竟他狐疑了许久律玦绘梦师的身份,只是无从考察也毫无证据。

可若真如祝岚衣所言,那么长久以来他的偏见和诬陷,对无以争辩的律玦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啊……

如果说刚刚祝岚衣只是凭记忆有了些许猜测,那么此时望着炽觞的神情,她便已经能完全确认——当晚出现在云绘宗被游云归牵制的人,就是他。

由此说来,他有一半的几率是鬼君。

祝岚衣在心底默默盘算着,那么少煊是战神的几率也陡然上升。

她在心底轻笑着,若能借他们之手躲开游云归的掌控,也恰好能利用他们的力量,摆脱多年来云绘宗对她的桎梏,岂不一举两得。

——而律玦的存在,果然没让她白费功夫。

“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吗?”

炽觞尽力控制住情绪,想看看这位祝姑娘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是想逃离这场婚礼,而已。”祝岚衣说得极为诚恳,一双颇有灵气的眼睛望着炽觞,“别忘了,我也是绘梦师。”

这句话狠狠地撞击在炽觞心里。

当时他的脑海里全是栀清的音容笑貌,甚至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安然无恙地回到鹤梦潭。

对亡妻的思念和对同伴的守护让他再次陷入两难的抉择。

无疑,祝岚衣以为他绘梦为筹码,的确是个巨大的诱惑,这是他作为一个孤魂野鬼千年来魂牵梦绕的事情,他渴望在梦里与自己的爱人重逢,然后笑着死去。

但同样,他也意识到了祝岚衣的危险——她或许是个连游云归都无法掌控的存在。

似乎没有什么能困住她,因为她的心是冷的。

在恍惚之中,炽觞速速吩咐小鬼去彻查她的底细,即便是冷静之后坐在石凳之上,依旧背后发毛,久久不能释怀。

祝岚衣笃定他会为了自己的执念将她救出苦海,心情惬意而毫无担忧,悠然地赏着月光,等待明日挣脱牢笼。

只是她没想到,炽觞这一次却选择了后者,而救赎了她的,不是交易,而是人情。

云绘宗宗主大婚之日,各方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受邀不远万里至此,以表心意,而城中百姓也因为宗主的厚爱,都多少分到了些讨喜的红包。邱枫晚充当祝岚衣的娘家人,比游云归先一步抵达客栈,一切如常。

“师姑。”

祝岚衣已经穿戴整齐,见到邱枫晚进屋,客客气气地点头向她问好。

今日的祝岚衣盛装打扮,尽显魅力,可她却全然没有欣喜的表情,这本该是她最幸福的一天。

“岚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事到如今,怨不得人。”

祝岚衣只是淡漠地寻声望去,笑着回应:“岚儿不曾怨恨。”

邱枫晚心里一颤,不知怎么她总觉得祝岚衣今日很有底气,与前几次逃婚大不相同。

在那天探望过她后,邱枫晚也不清楚她做了什么最后的挣扎,只是她竟然希望祝岚衣的如意算盘可以打得响亮,即便她明白,游云归对她身上的东西有多么沉重又多么长久的觊觎。

待她离开后,祝岚衣才渐渐收起了笑容,望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讽刺。

吉时已到,她不慌不忙地钻入轿中,自己披下了盖头,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听不打外边的热闹和嘈杂,只感受得到喜轿的颠簸。

她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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