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要借贷超过自己能力的金钱(1)
第16章不要借贷超过自己能力的金钱(1)
你软弱的性格让你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怎么还能把自己称作是自由人呢？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有着一个甘愿做奴隶的灵魂，那不管他的出身是否是奴隶，他早晚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奴隶的。
1.一个人越是饥饿，往往神志也会更加清醒，嗅觉更为灵敏，对食物的味道也更加敏感。
2.现在，阿祖尔的爱子塔卡德强烈地体会到这种感觉，因为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除了两枚从别人的花园里偷偷摘来的小无花果。他还没来得及去摘第三枚，就见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妇人冲了过来，把他一直追到大街上去。塔卡德穿过市场后还在不停地跑，那位妇人难听的尖叫声一直在他的耳朵边上回响。这导致以后只要他一想起这叫声，就再也不敢到市场上卖水果的女商贩那里冒险了。食物通过什么渠道被送进巴比伦的每个市场，这样的事情塔卡德从没关心过，而且食物的味道在他看来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诱人过。离开市场，穿过大街，他来到了一家旅馆前。他来回溜达，指望着能碰到个把熟人，然后可以向他们借点钱，这样才不至于让旅店的老板看见他就想把他赶走。他当然知道，旅馆的掌柜是没法欢迎没有钱的人的。
3.就这样他想得出了神，突然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名叫达巴希尔的骆驼商身材高大，是他的债主。达巴希尔是塔卡德欠过钱的所有亲友中最难缠的一位，因为塔卡德从来没有按照合约还过达巴希尔的钱。
4.可是避开达巴希尔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已经来到塔卡德的眼皮底下了。啊！是你啊，塔卡德，我正到处找你呢，赶紧还钱给我，一个月前你就欠我两个铜钱，更早以前还欠过一块银钱。真是难得，我可等不下去了。喂，小家伙，你说你还不还得了钱，快说啊！
5.塔卡德只觉得脸发烫心发慌，他已经快要饿死了，哪还有力气跟心直口快的达巴希尔辩解，他只好非常尴尬地小声说：“我……真的……很遗憾，我今天……没有……铜板，当然也没有……银钱可以还你。”
6.达巴希尔可不管这些，他大声嚷嚷：“少废话！你连几个铜板和银钱都看不住，你老朋友和你父亲的钱你还怎么还？他们可都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借钱给你，帮助过你的。”
7.你已经看见了，我实在是倒霉透顶，我真的没有钱可以给你。
8.倒霉？你自己软弱你不说，难道你想责怪是诸神让你倒霉的吗？谁叫你借了钱就不想还，这样的人活该倒霉。跟我走吧，你这个家伙，我饿坏了，我要吃饭去了，听着，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要给你讲个故事。
9.虽然达巴希尔这个人嘴很厉害，让塔卡德无处可藏，但是他还是把塔卡德带进了他这会儿最渴盼的饭店里吃饭。达巴希尔找了一个最靠边的角落，在小地毯上坐下来。
10.掌柜考斯柯笑呵呵地走过来，达巴希尔直率地说：“给我来一盘沙漠肥蜥蜴，还要一只山羊腿，多加酱汁，煮烂一点，再加上点面包和蔬菜，我简直饿坏了，想大吃一顿。给我朋友上一杯白开水，冰的，给他消消暑气。”
11.塔卡德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难道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坐在这儿一边喝凉白开，一边欣赏他狼吞虎咽地啃香气扑鼻的山羊腿？塔卡德不说话了，他知道沉默是他现在能采取的最好的态度。
12.可是达巴希尔丝毫没有意识到目前的场面有什么问题。他还不停地挥着手，微笑着跟其他认识的客人打招呼。达巴希尔一会儿转过头来对塔卡德说：“我认识一个人，他刚从乌尔发旅行回来，他告诉我说：有个富翁，有一块被削得非常非常薄的石头，薄得都能透过它看清对面的东西。富翁把这块石头镶在窗户上挡雨。这个朋友跟我说，那个石头是黄色的，有一次他碰巧透视过那块石头，你猜怎么样，他看到了一个非常奇异的、不真实的世界。塔卡德，你相信吗？你想想呀，一个人怎么会看到一个色彩完全改变了的世界呢？”
13.塔卡德此时的注意力全在达巴希尔面前那盘山羊腿上了，他心不在焉地说：“我猜……达巴希尔继续说：嗯，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就见过一个与这个世界颜色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世界，接下来我要讲一个故事，告诉你我是怎么两次看到真实世界的颜色的。”
14.邻座的客人听到了达巴希尔的话说：“快过来呀，达巴希尔要给我们讲故事了。于是很多人都拉着地毯围坐过来，还有的人干脆把食物也端了过来，他们挤到一起，围成一圈。大家都有的吃，一群人里，只有塔卡德干坐在那里，也看不出达巴希尔有想与他分享食物的意思。”
15.达巴希尔开始讲故事了：我要讲的故事呢……他停了一下，在山羊腿上咬了一大口，然后接着说：“是关于我自己是怎么从一个奴隶变成骆驼商的经历。大概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吧，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叙利亚做过奴隶。”
16.听众们果然都很惊讶，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达巴希尔显然很得意，他又咬了一口山羊腿并继续说：“年轻的时候，我跟着父亲学做生意，我父亲是马鞍商，我在他加工铁的工厂里帮忙，后来我结婚了。因为年轻，而且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所以我非常穷，收入只够家用的。我所渴望得到的那些东西，是我的收入不能满足我的。后来我慢慢地发现，有很多商店的主人都很信任我，即使我短期内还不了，他们也愿意把钱借给我，因为他们相信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就一定能清偿他们的债务。”
17.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年轻了点，没有生活经验。我没有意识到，一个人如果总是入不敷出的话等于是在自掘陷阱。放纵自己的下场，就是必定会陷入困境，遭受羞辱。可是当时的我光知道给妻子和家人买一些超出我们消费能力的华丽衣服和各种各样的奢侈品。
18.我肆意挥霍，没过多久，借来的钱就被花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我就想，就凭我那点可怜的收入，我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债还上的。那些信任我的店主们开始四处找我，要我还上因为奢侈享受而欠下他们的那些债，我的生活陷入了困境。日子越过越糟，我只得把妻子送回娘家，我自己则决定离开巴比伦，去其他地方看看，会不会时来运转。
19.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一直在为沙漠里的商队工作，但是日子过得并不顺心。后来，我干上了强盗，跟着一群强盗四处打劫，目标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沙漠商队。当然，我这样做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但是那个时候我看到的世界就是有色石头后面的世界，我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堕落到什么地步了。
20.我们第一票干得真是好极了。抢了不少黄金、丝绸和一些价值昂贵的东西，这些都被我们带到吉尼尔城挥霍一空。第二次动手我们就吃了亏。我们刚到手一大批财物，当地部落里的枪兵就在商队的雇用下抢劫了我们。我们的两个头子丢了命，我和其余的人则被押到大马士革，剥去衣服，当做奴隶给卖了。
21.我的买主是叙利亚沙漠里的一个部落头子，他用了两块银钱买了我。我被理了头发，腰里缠上缠腰布，就和其他奴隶没有什么区别了。年轻一点的人对这样的经历都很好奇，而我只把它当成是一次探险。可是出乎意料，我被带到主人的四个妻妾面前，任由她们调遣，而且，必要的时候她们甚至可以对我实行阉割！
22.我这才意识到我的处境是多么悲惨。这个国家地处沙漠，男人们都很剽悍。想要逃脱恐怕是难上加难，只能随她们使唤。
23.四个女人一起盯着我，我充满恐惧地站在那里，希望能唤起她们的一点怜悯之心。主人的大老婆席拉盯着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另一位小妾的神情也很傲慢，只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好像我连一条蚯蚓都不如。两个年纪最小的小妾在一边只是笑，好像在看笑话。
24.当时的情景让我想到了一场永无休止的审判。每个女人都不想第一个开口。最后，还是大老婆席拉语气冰冷地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