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世界真奇妙
哗啦啦——一桶清水浇在地上，瞬间和地面的鲜血混成一块儿，暗红色的血块掺杂在水中，暗示着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残忍的暴虐。
年轻的狱警强忍着恶心，用拖把一次又一次地清扫着地面。犯人面目全非的样子就像在他的眼前飘来荡去一样挥之不去。
“习惯就好了。”一旁的狱警见状说道，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人的话。
“李哥，狱长一直那样吗？就是……对犯人……那样……”年轻的狱警吱吱唔唔地说着，他的眼神闪烁，脸上还带着些许畏惧，他甚至不敢说残忍这个词。
那名叫李哥的中年狱警叹息一声，最近很多新来的狱警都是受不了狱长暴力的手段而辞职的。
“也不算吧，其实狱长以前人还可以。”李哥把拖把放到墙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说道。
年轻的狱警赶忙掏出打火机，为李哥点上，察言观色对新人来说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狱长以前只是能感受到一些灵气，无非是和普通人比起来力气大些，身体好些。”李哥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但是从这个侠客来了以后，发现狱长他资质不错，说是能帮他觉醒灵种，把他带走了。”
“灵种是什么？”年轻的狱警一脸好奇地问道。
“简单说，能够感受到灵气的人身体里都有一颗灵种，当灵种觉醒的时候，就能获得某种特殊的能力。”李哥说道，“只是有的强得可怕，有的弱得不堪一击。”
“那狱长就是觉醒了强大力量的那种人？”
李哥点了点头，手中的香烟已经烧到了烟屁股，“不管什么原因，狱长成功了，从那时候开始，他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他摇了摇头，“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宁愿监狱长还是以前那个监狱长。”
小狱警明白地喔了一声，随即追问道：“李哥，你看如果我去求侠客先生帮我觉醒灵种的话，要花多少钱？有没有可能觉醒出比狱长还强的力量？”
李哥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眼神，冷冷地说道：“先不说你能不能感受到灵气，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找他。”
“为什么？”年轻的狱警不解。
“我总觉得他很危险，如果你去找他，很可能……”李哥说着，将手中的烟屁股丢在地上，踩上去碾了两脚。
年轻的狱警有些不解，“为什么？侠客们行侠仗义，不都是为了我们能过得更好吗？侠客联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存在的啊。”
“干活吧。”李哥没有接话，拿起拖把继续拖着。
监狱的食堂中，所有的犯人都拿着饭盆排队打饭，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今天的菜中难得有肉，但是犯人们看着肉块，咽了咽口水，忽然没有了胃口。在这其中，只有一个囚犯胃口很好，整个食堂中只听到他呼噜呼噜吃饭喝汤的声音。
王树已经六十多岁，是这个监狱资格较老的狱警了，大家给面子，都叫他一声王叔。这个时候的他正看着犯人中那个大块朵颐的少年，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叔，他又来了。”一旁食堂的大厨苦恼地说。这个人从来的第一天起就已经被狱警们发现了，所有的囚犯档案里都没有记录，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进来的。
狱警们曾经想偷偷跟踪他，却没有人能够跟上他的速度，最后总能被他甩掉。王树分析过后，肯定这个经常来混饭吃的少年囚犯是一名能够使用灵气的灵能力者。
灵能力者溜进监狱里假扮囚犯蹭饭吃？这话王树自己都不太相信。
能够使用灵力的，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城防军都会安排考试。如果能够考进预备役，那里所有的消费都是免费开放，用得到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蹭吃蹭喝吗？
“想不通啊。”王树摇了摇头。但是这少年吃饭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叛逆的儿子。忍不住就关照厨房多给他加点饭菜。
“王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厨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子太张扬了，这样下去迟早被上头发现，到时候别说他，连你我都会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大厨靠近王树的耳边低声道：“而且，听说今天监狱长下来，有个犯人出事了？要是被他发现这孩子的话……”
王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犹豫地看了大厨一眼，点了点头，“我会处理的。”
顾长安正埋头吃肉，他很奇怪，今天犯人们好像都没有什么食欲。
“还有谁要添饭？”大厨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我我我。”顾长安高举着饭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一根棍子在他的桌子上敲了敲，狱警摆了摆手，让同桌的囚犯回去。其余桌上的囚犯们面面相觑，反正今天也吃不下，仰头喝完手上黑色包装的饮料，囚犯们陆续离开了食堂。
一名狱警将食堂的铁门锁了起来。
顾长安高高兴兴地捧着饭盆回来，盆里的饭满得都堆成了一座小山。他愣愣地看着空空的食堂，一名五十多岁的狱警正笑着坐在他饭桌对面。
“坐。”王树指指面前的座位，朝顾长安笑了笑。
顾长安也尴尬地笑了笑，坐到了王树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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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的饭，合你胃口吗？”王树问道。
“还……行吧，我不挑食。”顾长安为了掩饰尴尬，低头扒着饭。
王树把一旁囚犯们没吃的肉和菜放到顾长安的面前，“别光吃饭，吃菜。”
顾长安一愣，王树的语气很奇怪，不像是抓住了偷吃的耗子，倒像是在欢迎许久未归家的孩子一样。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是灵能力者吧？”
“那是什么东西？”顾长安反问道。
这次轮到王树愣了，“你不知道什么是灵能力者？”
顾长安摇了摇头，王树忽然知道，这一个月来，顾长安为什么来监狱蹭饭了。
“你……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吧？”
顾长安点了点头，“刚来，刚来，今天第一天。”
王树笑了，敢情他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次被发现。王树也不点破，继续问道：“你不知道能力者，但是灵气总知道吧？”
顾长安点了点头，“我会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