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只能自己救自己
林江南对张河说:“这三个人,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你们能找到他们的住址吗?”
张河说:“当然能。谷东根和李景修住在市里西山别墅,郝敏丽也住在县城的一个豪华住宅里。”
林江南说:“张河,我任命你担任后勤保障部的经理,你手下要有那么20来个年轻力壮的骨干。我的意思是,这三个人绝不能让他们逃掉,对他们的住宅一定要秘密监视。我有一个想法,也许还不成熟。
张海说:“哎,头儿,你说。”
林江南说:“我判断,这些人大量的钱都以现金的方式藏在他们的家里,或者其他的房子里。这些钱可都是我们矿上的,我们要把这些钱重新用在矿上,而且要让他们自动自觉地交出来,而不是我们对他们进行敲诈勒索。”
张家三兄弟眨巴眨巴眼睛,玩味着林江南说出的这番话。
张海说:“他们的钱可都是矿上的,理所应当用在我们矿上的恢复生产和给矿工生活补偿上。可是,人家的钱怎么会乖乖交到我们手里?”
林江南说:“现在有两个问题,我们分析一下。首先,假如说他们每人从矿上捞取了几千万的好处,这几千万是放在银行里,还是以现金的形式放在家里?
第二,假如说他们家里如果藏有大量的现金,我们能不能让他们把这些现金以捐款的形式捐到我们镇上,就说他们为了帮助矿上恢复生产,补贴矿上矿工们的贫困生活。”
张河大嗓门说:“头,我觉得你把他们想的太好了。如果他们还有那颗心,他们敢贪那么多钱吗?他们如果还有惦记着这些矿工们的感情,他们还能走了之后,就再也不见这些矿工们一面吗?”
张海摆了摆手说:“老三,先听咱们的头说下去,我觉得我们的头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如果我们进屋抢劫,那我们就是犯罪的。
但是让他们把这些钱捐出来用在矿上,那可是跟我们没有关系,而且我们矿上一下子就活起来了。今天下午,张江他们到矿上去看了看,有很多设备都不能用了,巷道也存在着危险,就是想生产,那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呐。”
林江南说:“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我坐在这间办公室里,突然产生了刚才这个奇怪的想法。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弄到钱。矿上恢复生产也得需要一段时间,今天给你们买的那些米面油,也坚持不了十天半个月的。
如何一下子就弄到一大笔钱?当然,我们不能去砸银行。而矿上那些富得流油的,曾经的总经理、董事长,以及财务科的那些当官的们,哪家没有一个或者几个小金库呢?”
张海凝视着林江南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忽然说:“头儿,你是说我们摸进他们的家里,把他们的钱拿走之后,用在矿上?如果他们报警咋办?”
林江南笑着说:“我说的是让他们捐出来,而且是心甘情愿的。这样就不存在报警问题,我们更不存在违法犯罪的问题。”
张河脑筋就有些转不过来了,他看着林江南说:“我说头,我刚才说了,这些人是不可能把钱捐到矿上的,他们不会有这样的心。再说,我们就是监视了他们的住房,也进不到他们的家里呀。”
林江南说:“比如说,我这间办公室里藏着1000万,家里安装着一层或者两层防盗门。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外人是进不来的。
如果想进来把这1000万拿走,既神不知鬼不觉,又在主人同意的情况下——也许是迫不得已,我们能不能达到这个目的?”
张海的脑筋在飞速转动着,他看着林江南那有些狡猾、又充满着智慧的目光,说:“头,我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说,我们争取进入他们的家里,让他们把钱拿出来。他们既不报警,又不声张,而且这件事还是他们自愿捐出来的。”
林江南说:“也可能有几分逼迫的行为,但他们绝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你想想,家里藏那么多钱,钱是哪来的?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我们做出这样的行动,一定要快、准、狠。只是面对着人家防守严密的铁门,如何进得去的问题。我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三个人家,每家即使不藏上几千万,几百万绝对没有问题。”
打家劫舍自古就有,可现在他们可不是打家劫舍。而这些人的成百万、上千万的巨款,本身就是煤矿的钱。
这些人仗着自己在煤矿拥有着巨大的权力,把大部分的钱弄到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正本清源,把从哪里来的钱,再放回哪里去。
张海、张江和张河三个人的眼睛,突然爆发出了明亮的光彩。
这么干真是太刺激了。他们不禁想到,这些人的家里会不会藏匿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金钱?那红红的钞票,堆满墙角、藏满床底,甚至成箱成箱地堆在储藏间里。
这样的场面,他们只在影视剧里见过。但他们绝对可以断定,那些曾经掌管着煤矿生产经营大权的狗东西们,家里也一定是这个样子。
张河“啪”的一下拍着桌子说:“那是肯定的。如果要干,就先从总经理李景修的身上下手,然后就是财务科长郝敏丽。这两家家里绝对1000万都不止。头,要想进入他们的家门,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矿上就有个职工,在县城专门干修锁配钥匙的勾当,还是经过公安局备案的,合理合法。”
对于林江南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张家三兄弟是更加佩服这个年轻的领导的。哦,他现在不是镇里的领导,而是他们的主心骨。
张海说:“头儿,你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林江南看着张海说:“张海,你这个后勤保障部的部长,现在可就要发挥作用了。谷东根、李景修、郝敏丽,也许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人,一定要盯住他们,以及他们家人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他们逃脱。”
张海说:“举报他们都是没有用的。我们也不是没有举报过,不知写了多少封举报信,都是石沉大海,根本就没有人管。”
张河激动得直搓手。
他看得太多过去上海滩那些帮派打家劫舍,甚至杀富济贫的壮举,总让他心潮澎湃。
他只叹自己生错了时代——如果生在十里洋场的上海滩那个年代,就算做不了王亚樵、杜月笙,在他们手下,自己也绝对能混出个人模狗样。
在他的脑子里,也不知道冒过多少次这样的念头:从矿上那些贪得太多的狗东西的家里,搬出成捆成捆的钞票,把这些钱,分给这些苦大仇深的矿工们,大家把他高高抬起,欢呼雀跃,一派祥和。
可每当梦醒时分,他就泪流满面。
自己也30多岁了,谈过一个女朋友,就因为他太穷,最后分了手。
如果不干点特别的事情,这辈子可真就交代了。
今天,林江南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现在终于感觉到,林江南就是他们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一个人能用这样的点子解决问题,那简直不是一般的聪明。
张海对张河说:“矿上的年轻人有那么三五十个,现在都归你调动。事不宜迟,现在就盯着他们的住所,就像林镇长说的那样,绝不能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
这时,林江南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嘟嘟”地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皱了下眉头:这个时候,于紫菲打来什么电话?简直是忙中添乱。
但他突然意识到,也可能这个电话是于紫菲受了姐姐的嘱托才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