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往事

晚间，圣德太后刚刚从佛堂里出来，吴嬷嬷便急忙上前禀报

“醒了就行，最近闹得这是什么事！”圣德太后抚着手腕上的佛珠，她一整日待在佛堂，身上沾染着浓厚的檀香味

这时，有宫人走上前来

“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圣德太后微微挑眉，看向吴嬷嬷“走吧，去看看他又要做什么？”

萧毅垂首坐在一侧的木椅上，忽明忽暗的烛火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李有全等人守在门外

圣德太后一眼便看到了萧毅手旁的一白色瓷瓶，她抬手，示意吴嬷嬷

“退下吧”

“…是”吴嬷嬷担忧的看着二人，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出门的时候顺便将门关上

“何事？”圣德太后扫了扫衣袖，在首位落座

萧毅抬头看着她，眸光沉沉，一言不发

双方沉默许久，萧毅才开口，眼神晦涩难懂

“母后是不打算解释了”

“解释什么？”圣德太后垂眸，端起茶盏

“呵”萧毅冷笑出声“母后以为朕当真不知道，当初恭亲王为何会突发疾病去世”

啪的一声，茶盏顿时四分五裂

圣德太后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他

“你怀疑是哀家做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萧毅看着那碎了一地的茶盏，一字一句陈述

“母后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当初为恭亲王看诊的太医，母后以为是谁替你摆平的”

“如侧妃与她的孩子，怎么没的，不用朕多说，想必母后很清楚”

萧毅承认，他对这个父亲并无好感，当年自他出生后，很少能见到恭亲王，后来恭亲王将如侧妃带回王府之后，更是扬言要废除他世子的位置

后来他被带去宫中之后，当时的文帝待他极好

虽说他与恭亲王父子情分淡薄，可是在得知他母亲，亲手给恭亲王下毒一事，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难过，好像也不是！生于皇家，这大概是一种悲哀。

所以珩儿降生之后，他想要把一切好的都给他。

圣德太后不断的抚摸着手腕上的佛珠，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你想如何？为你父亲报仇？”

“不是”萧毅抬眸认真的开口，拿起手旁的小瓷瓶，放置在圣德太后手边的桌上

“这个，应该是母后的东西”

“母后以为宫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萧毅似乎很累，他轻叹了口气“你已经是太后了，为什么非要让自己活的这么累，你习惯掌控一切”

顿了顿，他接着开口

“你觉着皇贵妃是太子生母，将来必定成隐患，所以故技重施，想去母留子是吗？”

“这样的话，太子养在皇后膝下，皇后向来没有主见，如此，皇后，太子都能唯你是从，你便能继续掌管大局，任意摆布一切，母后…儿臣没说错吧？”萧毅声音不自觉的抬高了音调，他望着眼前身穿华服，威严端庄的妇人，眼底满是失望

“景栖…你…母后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圣德太后看着他，眼里不自觉噙满了泪水，她拍着胸口“当初你父亲宠妾灭妻，在府中…过得是什么日子，你都忘了吗？母后是担心你像你父亲那样…被那个女人迷了心智…”

“母后不必找借口，您是什么人，儿臣最是了解”听了她的话，萧毅并没有什么触动

“你要如何？皇贵妃如今已经醒了，难不成你还想让哀家给她偿命吗？”圣德太后指着萧毅，不可置信的开口

她并不知道在万乘宫发生的事，她一直以为皇贵妃中毒是她派去的人得手了，那毒药药效及强，她以为皇贵妃此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却又被救了回来。

这算是，承认了！

萧毅眼眸微眯，说出的话毫不留情“母后，你是天昭的太后，朕自然不会拿你如何”

“不过…皇后残害太子生母，德不配位，朕…”

“你想废后”圣德太后尖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疯了！”她不可置信的上前去

“皇后并无过错，你…如今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想废后”

“你苦心谋划多年才登上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你”当初萧毅本有能力夺得皇位，却一直隐忍不发，为的便是一个名正言顺，不至于在史书上给后人诟病

如今突然废后，朝中本就因为他不肯选秀，独宠皇贵妃一事心有不满，一直到太子出生，前朝的人才消停下来

如今他要废后？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将来史书上会怎么写你…皇后可是你的发妻”

萧毅并不在乎，他看着眼前苦口婆心，眼泪直流的人

仿佛真心在为他着想“朕说了，皇后意图谋害太子生母，难为天下女子之表率，废后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