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优一直很怵吴二少，因为二少真把他当狗调，他本身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能演。

挨打就算了，绑起来也算了，只能手肘小狗爬都算了，结果晚上二少让他睡铁笼子，小优就忍不了了。

二少说狗上什么床，你是那种只能睡笼子的狗，小优就狠狠盯着他，等他快睡着了就开始学狗叫，边哭边叫，喊得二少睡不着。

二少：吵什么，闭嘴！

小优：汪汪汪！

二少：……说人话。

小优：我就是那种过夜很吵的狗。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因为那时候小优才十八，会委屈有气性也是正常的，他也还不知道不听话会有什么恐怖的后果，他就是觉得自己演一天了，睡个床休息下还不行吗！

他贴着二少睡，就说：我是那种睡觉特黏主人的狗，汪汪。

二少说闭上你的狗嘴，睡觉！

小优只念了小学，他有点学历崇拜，所以游艇上听到二少是名校的他就贴过去了，后来知道是美院的。小优只知道搞艺术的脾气都很怪，穷的艺术家都脾气差，更何况二少这种阔的了。

他对二少的印象就是：我是暴力s，我要调你。

下了游艇以后，二少给他联系方式，让他有空过来，给他当模特，价格很高。

小优的学历崇拜就又压过对暴力s的恐惧，觉得艺术家要画自己，那很好，自己这么漂亮，留下点传世名作也很合适。

结果二少专画那种变态的东西，让他叉开腿坐那里一动不动，想插花就插花，想塞个葡萄就塞，他一乱动二少就瞪他。

小优说：坚持不住，没办法不动啊……

二少说：行，让你动。

小优很后悔，二少要画动态速写更是要他命，让他一个人在那里挣扎，哭得撕心裂肺。

画完二少还给他看，问他画的怎么样，小优懂个屁，他都哭得脑仁疼了，只能说好看。

对小优来说，最轻松的时候是二少在他身上画画，笔划得有点痒，但他睡觉就行，二少会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天，睡着了也不也会管他。他醒来二少还没醒，因为这个人一画起来就不睡觉，小优看他那么认真，于是也没看画的是什么就夸漂亮。

结果很倒霉，二少请人要把那幅画彻底留他身上。

纹身的时候小优又哭，他也不敢骂二少，只能埋着头呜呜呜。

二少摸他脑袋：给你敷麻药了，哪里那么疼。

小优说：纹身……人家会觉得我不是好人……

二少：你不会还想考公吧？吃我的喝我的，认清你的铁饭碗是谁好吧？

后面二少再画他，就都把纹身加进去，小优不明白，为啥要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小优没把二少当铁饭碗，他胆子小，就想多赚点钱，然后过吃利息的生活。他不舍得花钱，二少过生日都不愿意掏钱买礼物，自己纯手工，画了个二少的头像。

二少收到说：太丑了，一直跟着我怎么画成这样？

然后二少开始教他画画，小优只好一遍又一遍画二少，每周还有作业要交。

太不自由了，小优后来怀孕了，不想过这种生活，想离暴力s艺术家远点。

结果这么多年以后居然结婚了，也幸得二少不再是大学生，每天要去上班，小优就在家里过米虫的生活。二少不喜欢家里有人，保洁都是定期来，小优闲着的时候就收拾家。

尤其是二少的画室，他现在画的画少了，但画室还是乱，纸笔乱放，等着别人给他收草稿画笔。

一般没落款的都不会留，小优就在那里整理垃圾卖废品，翻到几张画他的，应该是新画的，因为腿上有条疤，那个是小优去年被车撞到缝的针，和二少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

毕竟那时候十八岁，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很适合做模特。

画上的小优也不是现在的他，画里的人小腹隆起很高，肚子圆圆的，像揣着个书包。

小优其实月份没那么大过，他的肚子大概就是看着吃撑吃胖了的样子。因为太短了，他也没有萌发出很多会吞噬头脑的母性，失去这个女儿，他没难过得很剧烈，很快就接受了。

晚饭时二少回来，把孩子的成绩单摔桌子上，说他蠢货一个。

小优说：老公，咱儿子可能是美术生。

真的吗？二少又瞪他，谁让你叫老公的？在家里叫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孩获得了美术课外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