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完
小辰参加的少年水墨画比赛荣获了二等奖,虽然在二少看来没啥含金量,但为了鼓励孩子还是得庆祝一下。他本来想叫厨子来家里做,但对小孩来说出去吃饭更开心,想定个包间,结果死孩子非想坐大厅,说离窗户近风景好看。
对于这个跟谁都没关系的小孩,小优非常溺爱。
小优说:老公你看儿子多好,这么小就知道给家里省钱。
谁用他省这仨瓜俩枣的啊。
三个人吃饭,小辰吃不懂贵货,螃蟹啃到一半就不吃了。但你要说这孩子没有公子命,他又非常自来熟,从没有什么寄人篱下的感觉,撒娇撒泼什么都敢,在学校也交了不少朋友。
二少不喜欢他这么活泼,配得感也太高了,这样显得他对李存优很不好似的,才让李存优都不敢剩饭,也没有闹任何脾气。
李存优吃到不好吃的东西甚至完全不挂脸,他只是留到最后慢慢吃,无论如何都会吃干净。他对吴砚柏也没有一个“不”字,任人搓扁揉圆的,连保姆管家摆脸色也什么都不说。费尽心机跑回来不就是为享福吗,故意受什么委屈,要谁心疼。
要说起来,很多年前,小优也不怎么拒绝,但时过境迁,二少长到需要情人耍脾气才能证明真的爱自己的阶段,就不想要小优太听话,会觉得无聊。
吃完饭小孩子又要逛商场,想买新衣服和鞋子做礼物,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试得开心,吴砚柏都没见过这样物质的小男孩。李存优还不够物质,他对物质的喜爱太表面,真的有花大钱的时候就会退缩。
二少问他,你不买吗,他立马就坡下驴,说买点吧买点吧,然后径直走过去拿东西,显然是想要的嘛。
大概二少有些挂脸,小优后面又说不要了。
小优:我们回家吧。
二少:你有想要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他比小优挂脸,给小优说懵了。
小优:那到底给不给我买?
二少很生气地说:买!
在车上,小优问他:老公,为什么生气?
二少说没生气。
哪里没生气?小优把目光移开,说,你生气也不会主动和我说原因,怎么我没说想要的就怪我……你总对我发脾气,我那么爱你,你还生我气。
啊。
果然李存优还是那样狡猾,吴砚柏一下让他的道理说服,态度软下来。
小优第二遍问他:老公,为什么生气?
小辰默默戴上了耳机。
二少紧紧握住小优的手,一时想不出如何组织语言,他不想承认自己仍被那场漫长的缺席的阴云笼罩,怕他再一次离开,怕他好像回来了但心没有为他停留……而李存优不向他索取加深了这种不安。
假如那晚后李存优消失在他生命里,他不会为失去一个轻易破碎的玻璃罐子而长久地痛苦,失去让他冷酷,让他成长。
理应是这样的,他不该像个怨夫,被没完没了的同一场梦魇捕获,难以脱身。
可谁叫李存优回来了,李存优说爱他。
吴砚柏:说你不离开我。
小优亲亲他的脸:我不离开你啊老公。
他刚刚心跳很快,出了一后背汗,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有婚戒的痕迹,才安心下来。
吴砚柏低声说:你不管我要东西,我就总觉得你会走。
李存优说好,我以后想什么都要,老公,原谅我吧。
吴砚柏说嗯。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小辰戴着耳机睡着了,靠在小优怀里。
小优说:老公,我全天下最爱你了。
二少眼神清明一下,被刺到了似的脱口而出:我全天下最恨你。
他说了狠话,又有点后悔,他只是恨小优离开自己,恨出了一种条件反射,恨这样一个人牵动自己的喜怒,过了这么多年也无法真的放下。
不过小优把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有一点笑意,说:好吧,我原谅你。
车子驶过夜色,像驶进一个不知终点的未来,他们的手却始终扣在一起。
谁原谅谁啊。
然而吴砚柏无可避免地从这句话中被释放出一丝心安,觉得幸福。他仍保持怀疑,觉得幸福很锋利,握在手心会割破皮肤,正因如此,余生才要牢牢抓住,幸而他现在也拥有这种能力。
他愿意相信时,玻璃就是水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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