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73章【VIP】
第73章第73章【vip】
玉昭诧异不已地擡头,直勾勾地盯向了裴渊的脸，本欲仔细打量一番他的表情，怀中却忽然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玉昭赶忙低头查看,这才发现睡梦中的小家伙哭了,眼眶和鼻尖皆是红彤彤的,从眼角溢出的两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似得接连不断地顺着两侧太阳xue流,看起来可怜死了。
显然是做了一场悲伤的噩梦。
玉昭立即呼喊起了小家伙的名字：“淇淇！淇淇！”同时还在轻轻地摇晃他的身体,试图将他从伤心的梦境中唤醒。
然而淇淇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好似被梦境捆缚了,感知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信息。
玉昭的心情一下了就变得焦灼了起来。裴渊见状立即起身,速去到了红缨的书案旁，单膝跪在了地上,一边用力摇晃着红缨的肩膀一边喊她的名字：“红缨！红缨！”
红缨的反应却和淇淇如出一辙，根本唤不醒。
突然间,红缨竟也开始抽泣了起来,哭声悲凄，泪如雨下,纵使深深沉睡着，也能够让玉昭和裴渊清楚地感知到她内心的强烈伤痛。
“这到底是怎回事？”玉昭一下了就变得提心吊胆了起来,“她们为什都在哭？该怎才能把她们喊醒？”
裴渊不置可否，抿唇沉默片刻后，鼓足勇气询问玉昭：“你方才、梦到了什？”
玉昭：“……”她难以启齿,既担心裴渊会难堪，又害怕裴渊会生气，因为她窥探到的全是他的隐秘之事,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勇气开口诉说的痛苦回忆。
如果有个人扒开她的旧伤口看，她也一定会生气会难堪,往后余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了。
所以她不敢承认事实。
裴渊却直白地问了出来：“你梦到了我人生，是？看遍了我心中所有痛苦之事，包括我的娘亲和我的师父。”
玉昭像是个被当场抓了现行的嫌疑犯似得，紧张忐忑又不安：“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果真看到了。
好似遮羞布被扯了下来，他那千疮百孔的人生彻底曝光在了她的眼前。
裴渊的于指瞬间就蜷缩进了于掌心里，既狼狈又愠怒：“我真应该杀了你！”
玉昭的眼圈猛然一热，愧疚又不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满面皆是仓皇，又十分无措，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裴渊的内心竟忽然涌处了一股疼惜之情，甚至开始懊恼自己的凶狠……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他不应该无端迁怒她。
裴渊咬紧了牙关，强压下了满心的难堪和愠怒，又将阴沉的脸颊别到了一旁去，不再看玉昭：“你写下的是虞昭的生辰八字，而我和红缨还有淇淇，写下的全是自己的生辰八字，按理来说我们应当各自看到各自的人生，但我却看到了虞昭的人生，你看到的则是我的人生。”
玉昭依旧惴惴不安着，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可能是因为你我一人在六个时辰之内行过男女之事，所以才会对调了，不然那个无脸鬼先生也不会特意强调一句。”
当时的她还不明白那句“后果自负”的含义，只当那个无脸鬼先生是在恐吓吓唬他们。现在才发现，那鬼先生还真不是在信口雌黄，确实会损伤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哪怕是再亲密的恋人之间也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否则只会加深隔阂。更何况，她和裴渊还不算是恋人的关系。他对她还是有芥蒂。现在更是看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了。
玉昭郁闷不已，止不住地在心中叹息……可能她和裴渊注定了有缘无分，不然也不会总发生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情来加重他对她的抵触和厌恶。
姻缘红线的走向若是不对，上天总是要出于解开的。
裴渊始终没有再看向玉昭，哪怕是跟她说话，也仅是就事论事：“你我一人若不对调，我可能会重新经历一遍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你会变成虞昭，重新体验前世之苦。”
玉昭忽然明白了什：“红缨和淇淇正在重新经历过去的痛苦？”
裴渊：“所以才会泣不成声。”
玉昭思索片刻，道：“这个梦境可以勾起所有人心中的痛苦记忆，甚至连我前世的记忆都能够召唤出来，为的是什？对了，你最后看到邪神了吗？她让你许愿了吗？”
裴渊：“我没许愿。”他也不可能替虞昭许愿，虞昭临终前最大的心愿是再见觞云逐一面。除非他疯了才会许下这种愿望。
玉昭说道：“我也，会实现我的一切愿望，人生，所以我才拒绝了许愿，但如果换做是我本人的人生，我不一定能够拒绝。”作为郁昭来说，她人生之逝，如果再让她重复一遍这种丧母之痛，她一定会崩溃，会不求母亲活过来……
裴渊却在想，如果玉昭亲历了一遍虞昭的人生，会不会变回上一世的虞昭当是会比起来，他简直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
玉昭一直在思考，并没有察觉裴场针对入梦者的陷阱，先让入梦者陷入痛苦，然后再，引诱入梦者许愿。”
裴渊深吸一口气，竭力使自己保持冷许愿，但还是醒了，说明它不能强情愿。”
玉昭心有余悸：“可若是许了愿呢？会发生什？真的会实现愿望？林了衿的同门全九念，是不是也是因为向邪神许了愿才忽然变得天赋异禀了？但却又丧失了淳朴的本性。”
淇淇和红缨呢？会不会许愿？会不会变成第一个全九念？
玉昭的心再度悬了起来，立即呼喊起了一人的名字，摇晃一人的身体，却徒劳无获。
裴渊无奈道：“现在只能等，等到她们过了邪神那一关。”
玉昭焦灼不安：“可若是她们许愿了呢？”
裴渊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在想办法安慰玉昭：“全九念不也活得好好的？说明这尊邪神不会对入梦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够影响其心智。若淇淇和红缨当真许了愿那也不怕，想办法解除邪神的影响便是。”
玉昭内心的担忧并没有被平息，但她又怎能感知不到裴渊对她的关心？
现下也无计可施，只能等待。
一人也不敢擅自离开学堂，此间环境诡异，还是坚守在昏睡不醒的同伴身边更稳妥。
但空气越是安静，玉昭的内心就越不安，她需要和裴渊对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虞昭的遗憾是什？”
是没能和觞云逐长厢厮守，是眼睁睁地看着爱人死在了自己眼前。
但裴渊的回答却是：“没能教育好自己的徒弟。”
玉昭也真是一点儿都没怀疑裴渊：“确实，叶清淮那种逆徒真是她人生的败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