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眠
醒/眠
是虚假的蔚蓝天空,充斥着阴郁粘腻的咒灵味。
明亮的日光,照拂下森冷的温度。
这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
我挺失望的。
“怎么不等到我被折磨到绝望,再来‘拯救’呢?”
并肩漫步而来的四只特级咒灵。
“那群蠢货,可折磨不到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真人。初次见面,李雾月。”
欣喜如旧友重逢。
是人类罪恶的精华,却有谦谦君子的温润声音,含着笑意打招呼时,如春风吹拂。
异瞳的眼神是纯真。
狰狞的缝合是恐怖。
分股的发尾是俏皮。
真人敞开双臂,端详着眼前的人。
不,是莫测的怪物。
一身的狼狈,是无下限的咒术残秽,就像被拧的剩下一颗脑壳的漏瑚。但她呼吸顺畅,只是看着凄凉。
她伸手,慢条斯理的解开身上的西服,扔垃圾般,丢弃在砂砾上。白色衬衫下,是紧身战斗服。
是没见过的布料呢,看起来很吸光,很柔软、很牢固的样子。
真人下意识吹了声悠长的口哨,为其漂亮的肌肉线条。
啊~它做梦都想捏出的形状。
真美好。
。。。
就像多诺米骨牌倾倒,一张牵连一片。
所有的记忆浮现脑海,走马观碑般,一瞬万年。
我攥紧拳头,龙血和人血在躯体里缠斗,厮杀。
原来,这就是我一次次爆血,却不会失控的原因。
因为,有个家伙,亲手挖走了一些东西,亲手根植了一些东西。
是单单靠我,无法解除的东西。
现在回想,为什么那么多屠龙小队,只有我所率领的,能轻易进入尼伯龙根。
除了天选之‘幸运儿’。
剩下的,就是被打上烙印的生物。
我进入了那个地方,是熟悉的环境。
我明明,应该对这个领域,了如指掌。
可是,我,什么都不认识。
怎么也想不起来。
所有的所有。
只剩下我自己的低语。
在回音清晰的茧中。
长长久久,不知多少年。
‘不,不,不...’
比我先爬出茧的哥哥,撕开我的茧,用尖锐的利爪,刺破包膜。
‘吃掉我,吃掉我,吃掉我...’
却只是小块小块的掠夺,是漫长的啃噬。
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我恨你。
好痛。
痛。
【我有了人类的名字,叫李雾月,是人类中的贵族呢,所以可以刻玉嵌金。】
隔着茧,血脉相连的家伙背靠着,端腔拿调的说话。
【真是奇妙的遗传,所有的记忆,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