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BURGEON

25.burgeon

五条悟看着紧闭的房门，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看到平板启动。

她又开始看资料了。

暖灯美人，呼吸交缠，媚眼牵丝，缠绵悱恻，正是翻云覆雨的好氛围。

但是先撩拨的人骤降贤者时间，冷漠提裤跑路，更爱独自一人预习情报，沉迷枯燥的知识。

五条悟有点失落，他的侵略性已经表现的这么低。她却没有笑声桀桀，前来动手动脚。

有专人指导，他对镜练习的纯良无辜眼神，无法勾出情迷意乱。

当然其中一定有什么微妙的地方，就好像上辈子她费尽口舌，希望鼓撺他放手一搏，但最终没有成功一样。

一定是心扉里有什么地方阻碍着。

这需要时间和耐心慢慢发现，正如同培养信任和依赖一样，需要付出诚实和真心。

他默默离开，走去偏房，那是猫猫的卧室，有顶天立地猫爬架，有娃娃机的各种战利品，有一墙宠物衣服。

以及一座——他试图复原记忆里的城堡，但显然他的技术很糟糕，这栋建筑只是形似。

或许活的太久，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人闲的太无聊，就试图把回忆里的各种东西补充出来，来对抗遗忘。

但是当初和现在，永远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简称：物非人非。

只有可怜的挽留，在负隅顽抗。

正把猫崽子盘在怀里的猫妈妈擡头看了一眼来者，竖瞳似乎是警惕，又似乎是冷漠。

五条悟轻笑一声，他居然想在动物身上，感知人性。

他盘腿坐下，任由思绪漫无边际的飘渺，或许六眼也可以成为猫奴，才会觉得观察这个小生物，可以获得精神宁静。

怪不得她痴汉似的苦苦蹲守，确实真香。

但她也冷酷无情，不留恋不沉迷。

猫起身，像芭蕾舞者一样踮起脚尖，舒展身体，爪瓣无声的踩在地面上，向他走近了几步，然后蹲下，黑色的尾巴尖儿，优雅地环遮前足。

它观察他几分钟，夹着嗓子娇滴滴的叫了几声，然后走过来用身体和头蹭他，随后踩在他的腿上，躺进他的腿弯，被摸后，就发出呼噜声。

一开始它不是这样的，哪怕获得住所和食物，它也只会在远处警惕的观察，如果他靠近，它就会露出獠牙哈气，甚至探出利爪挥打。

一个星期后，它允许他靠近，摸脑袋和尾巴根。

一个月后，它会主动靠近。他回到这个古宅，还会期待看见它四足轻快的跑过来，尾巴像小旗子一样竖起来，喵喵柔嗲。

五条悟突然意识到，知道和得到，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新增的记忆，和回忆交织在一次，回味出新的感觉。

腿上的小生物，沉甸甸但轻，毛绒绒但热。它的亲昵，甚至让他生出一种荣幸。

真奇怪，这个一指头就能戳死的生物，却浅浅的再一次教会他无私的付出，不要苛求回报和忠诚。

它不想理人的时候，是真的故意不理。

人总不能和一只没有什么智力的动物较劲。

但对象换成人，索求和标准就被拔高许多，乃至妄念。

虽然她说不在乎被抄袭被剽窃，但他真的当真，并且略过，那才是又一次的无可救药，自以为是。

燥热和冲动，已经渐渐平息。

相处的细节被脑子反复剖析。

没有摸过猫，就不会知道它的触感。

没被坐过腿，就不会知道那瞬间的悸动和空白。

终得许可，被允许搂抱，初次消融敌意。

快乐的滋味，席卷身心。

他的手被牵引着，按到柔软的腹部，她还是在紧张的，连呼吸都在压制，她的想象中，他们还没有完全处于一段亲密无害的同伴关系里。

她擡起脸，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那眼神让他瞬间联想到猫猫的观察。

没有狂热的爱慕，卑劣的算计，酸涩的嫉妒...

黑金色的眼睛，像镜子一样，平和的倒影他的灵魂。

他差点就想脱口而出，和猫一样。

但是他又咬牙关忍住，他能想象到，一旦他说出这句话，她的眉毛就会皱起来，眼神也会露出一瞬嫌弃，好感度-1。

或许b世界，他们相处的时候，在他戴上眼罩的盲目时，她的眼中不知多少次闪过嫌弃。

但那时他看到了也不会理解这些情绪背后代表着她的哪些生活经验。

因为他读过了《玩偶之家》，知道她早就读过《玩偶之家》，对男主形容女主的名词，小百灵鸟、小布娃娃、小猫咪...报以嗤鼻。

那是形容依附者的轻慢亵玩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