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怎么偏了方向? - 娘娘媚骨天成,帝王将相皆俯首 - 南芝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43章怎么偏了方向?

荟常在藏着会跳羽衣霓裳舞的事,原是捂得严严实实。

偏巧撞上舞姬们集体中了毒。

这般凑巧,任谁看了都要往一处联想。

李常在打心底里瞧不上荟常在,先前只当她是个爬不上去的宫女,没料到竟一朝晋位,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这会儿见有机会落井下石,哪会放过?

她端着茶盏,指尖在杯沿划了圈,语气里满是鄙夷:“听说那些舞姬个个是各地舞坊挑出的尖子,身段技艺没一个差的,她们能到御前献舞,凭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哪及得上半分?

莫不是为了在陛下面前抢风头,才昏了头做下这等阴私事?”

荟常在脸色骤变,却还强撑着辩解:“李常在说话可得凭证据!我若真对舞姬下手,她们倒了,谁来给我伴舞?这羽衣霓裳舞缺了伴舞,我一个人如何撑得起来?难不成我还能凭空变出一群舞姬来?”

“那可不好说。”李常在放下茶盏,轻笑一声,眼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说不定你就是算准了——舞姬们中了毒,状态不济,衬得你更出挑。这般一来,陛下眼里可不就只剩你一个了?不然怎么偏偏是你跳出来接领舞?”

“就是……旁人也犯不着对舞姬下手啊。”郑嫔坐在一旁,眼神躲躲闪闪的。

像是怕被人盯上,却还是忍不住接了话。

这话刚落,皇后便开口了,声音冷冽:“怎么犯不着?熹贵人正得盛宠,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对舞姬下手,不就是冲着熹贵人来的?毕竟这舞是熹贵人牵头筹备的,舞姬出事,第一个要担责的就是她。”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纹丝不动,面上瞧着平和。

她这一句话,便把矛头悄悄引向了旁人,满殿妃嫔里,论筹谋算计,没一个及得上她。

便是前世的云熙,也被她蒙在鼓里好些年,只当皇后是真心护着自己的恩人。

萧贺夜侧过头,目光落在身侧的云熙身上,那双惯带锋芒的眉眼,竟柔得能滴出水来。

他伸手握住云熙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过来:“你放宽心,无论如何,孤都要还你一个公道,绝不让背地里害你的人讨着好!”

云熙温顺地点点头,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影,瞧着愈发柔弱可怜。

萧贺夜这才转向李伯,语气沉了几分:“可有查清,纱帘上的毒粉是什么来头?”

李伯这才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陛下放心,舞姬们毒发不久,那毒粉本就易散,下毒的人为了让纱帘上的毒留得久些,今日定然还用了这东西,也未必来得及处理干净。如今刑部封了皇宫,想来很快就能有结果。”

话音刚落,便见桂嬷嬷贴着殿柱溜了进来,脚步轻轻。

皇后眼皮几不可察地抬了下,暗地里松了口气。

人该是安排妥当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卢大人领着几个刑部差役,快步走了进来。

满殿文武百官都屏住了呼吸,连妃嫔们也收了私语。

瞧卢大人这神色,定是查到毒粉了。

章卢大人一进殿,便撩着官袍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微臣卢文,叩见陛下!”

萧贺夜眉头沉了沉,声音里带着几分催促:“卢爱卿,毒粉可有下落?”

卢大人立刻抬手,身后的差役便端着个乌木托盘上前,托盘上盖着块青布。

待差役将布掀开,众人都是一惊。

托盘里躺着只肥硕的灰鸽,肚子鼓得老高,早已没了气息,羽毛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青黑。

“回陛下,微臣命人在宫里各处搜查,竟是在兰时殿正门的屋檐下发现了这只鸽子。

微臣让人剖开它的肚子,里头竟藏着一包没用完的毒粉!”卢大人说着,身后的差役便用银簪小心挑开鸽腹,从里头取出个麻布小包,层层打开后,露出些浅灰色的粉末,递到了李伯面前。

“还请李御医验验,看是否与纱帘上的毒粉一致。”

李伯连忙上前,用银勺舀了点粉末,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石试了试,不过片刻,便抬头回话:“回陛下,这毒粉与飞舞阁纱帘上的,分毫不差!”

这话刚落,一直坐着的郑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兰时殿,那是她的住处啊!

她谋害舞姬时,明明把剩下的毒粉埋在了后院的桃树下,怎么会出现在屋檐上的鸽子肚子里?

郑嫔慌得脚步都软了,跌跌撞撞地跪到萧贺夜跟前:“陛下!陛下明鉴!臣妾真的没害那些舞姬!一定是有人故意把这鸽子放在臣妾宫的屋檐上,想栽赃臣妾啊!”

皇后这时候也坐不住了,身子微微前倾,那双总是平和的眼眸里,竟透出几分错愕。

她冷着眼看向桂嬷嬷,眼神里满是质问。

事情怎么会偏了方向?

桂嬷嬷站在后面,脸色比郑嫔还要白,她明明是按娘娘的吩咐,把毒粉藏去了冷贵人宫里的假山里,怎么会跑到郑嫔这儿来?

荟常在见状,连忙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陛下!怪不得今日郑嫔娘娘一听说熹姐姐要延迟献舞时辰,就急得变了脸色!原来是她故意给舞姬下了药,怕延迟了时辰,舞姬们的症状露了馅,她的算计就落了空!”

“可不是么?”旁边立刻有位低位份的才人附和,“若是当时就献舞,舞姬们跳着跳着昏过去,那过错可不就落到熹贵人头上了?郑嫔娘娘这般着急,分明是怕目的达不成!”

安昭仪也幽幽补了句:“先前郑嫔还说旁人犯不着对舞姬下手,如今看来,最犯得着的,就是她自己。”

萧贺夜看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郑嫔,怒火顺着眼底烧了起来。

帝王的声音冷得像冰:“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孤一直以为你性子温吞,不争不抢,没料到你竟藏着这般狠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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