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之谜
身世之谜
纪母拉着阿言坐到了花园里面的亭子里面,身后还跟着纪元,“阿言呀。”纪母递给阿言一个手绢,“吃个糕点喝点茶水缓缓。”
纪母慈爱的目光看着阿言精致的五官,朴素寒酸的衣着和一双晶莹剔透的双眸心中甚是怜爱。
“谢谢伯母。”阿言一边享受着她一直缺失的母爱一边兴高采烈的道谢。
“阿言呐,你都是怎么长大的啊?一个人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这纪母每每想到这里就有些心疼。
“还好啦,我们几个孤儿都被收养了,从小到大还学到了不少东西呢,苦呢是吃得挺多的,不过现在都好啦,我这不是长大了就遇见这么好的你们。”阿言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她的眼睛弯成了一个月牙形。
“纪元,你去催催厨房那里,你看你们应该都饿了,我陪阿言小师傅坐会就过来。”这纪母一见到阿言的偏袒之心暴露无遗。
“唉,我这母亲,一见到阿言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儿子……”说完纪元一边叹气一边朝厨房走过去,“我是谁?”声音渐行渐远,看着纪元故意装作沮丧的样子,纪母和阿言都笑了起来。
“伯母,您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阿言这般聪明伶俐的女子那能看不懂呢。
“阿言就是个聪明的女子,其实一开始呀,我和你伯父一直担心你这身世不明,也不知道从小的生活经历,怕是不知根知底,有诸多顾虑,但是在和阿言相处的这些时日里面,我们长辈都看得出来阿言是一个善良聪明还十分可爱的女子。”纪母对阿言是赞不绝口,看着阿言身手不凡,对人和善,还没有什么坏心眼,心思单纯,纪母早就看在心里。
“伯母您可别这么说,我自小便是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做家,如今在纪府呀,我才是知道了,原来有爹娘疼爱的人事这么幸福。”虽然阿言并没有住在纪府上,但是每到天气一转变,这纪元就会屁颠屁颠的跑来给自己送厚披风,据说还是奉他母亲之命,每次当饭点街上的行人都收摊回家吃饭时,纪元都会按时跑过来喊自己去吃饭,虽然都是一些细微末节的小事,但是在阿言心里早已足以。
“可怜的孩子,都怪这纪元没有早点带你回来。”纪母拉着阿言的手,“阿言,你告诉伯母,你觉得纪元这孩子怎么样啊?”
听到这纪母的话,阿言瞬间感觉到这纪母要说些什么,心中已是明了五六分,她不敢回答也不敢应,但是看着纪母关切焦急的目光,阿言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纪元啊,特别单纯善良,一点心眼儿都没有,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有时候,心思太过于纯正了,没有一点功利性,但是有的时候也有点笨。”
“哈哈,阿言真的是非常了解我们纪元了,我这为母的也深知他这样的性子呢,虽然我们纪府世代从商,其实啊,在纪元小的时候,我们就帮纪元还请了许多的私塾老师,但是我们发现纪元对于经商啊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也曾强迫他去试着管理家族的一些事务,但是纪元非常的反感,甚至不惜跟他父亲闹翻了,他从小就嚷嚷着要去闯荡江湖,我们这做父母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他这一没武功,二是我们不仅帮不了他什么,他父亲还总是反对他,训斥他,希望他能够接手家里的生意,其实在之前,纪元和他父亲的关系都非常的僵持,我这做母亲的看着也心疼。”阿言虽然知道一些,但是这可怜天下父母心,“后来有一天呀,纪元兴冲冲的跑回家,告诉我们,他说他要去闯荡江湖了,他说他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师傅,武功高强,他说他终于要完成他的梦想,去成为一个惩恶扬善的大侠了,我和他的父亲都快急死了,后来,他竟然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家,我也和他的父亲一直在争论,我希望他的父亲能够尊重纪元的决定,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然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家,我们这做父母的,只会白白操心,还不如支持他,这样也好放心。”纪母这说了一大堆,无奈的笑了笑。
“伯母,您说的这些我都了解,我也非常羡慕纪元能有你们这么开明的父母,您放心,我会尽我的全力保护纪元,不让他受伤。”阿言以为自己想多了,这纪母可能只是想单纯的想拜托自己。
“不是不是,阿言,你跟伯母说实话,你喜欢纪元吗?”纪母见自己铺垫了那么多,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嗯……伯母……”阿言实在是难以启齿,“这样的事情怎么好说呢。”阿言再次被人问到的时候,还是十分害羞,作为一个少女,她心中那隐隐约约的好感也突破不了自己的自尊,所以她再一次沉默了。
“哎……是伯母唐突了,阿言,那你不讨厌姚纪元吧?”纪母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这是自然。”
“这纪元是我的儿子,虽然他自己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作为母亲的我,也能感受到,他每天都跑出去叫你回家吃饭,天一冷了,就让管家准备厚厚的披风,送给谁了?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纪母说完,阿言的心中已是十分震撼了。
“啊~这纪元,他每次都跟我说是奉了伯母的命呢。”阿言的脸颊感觉到温度上升,微微发烫,心想,纪元自己难道是不好意思吗?
“噗嗤……”纪母捂着嘴偷笑,“这臭小子,原来是这么说的呀,也怪不得我们阿言心里没什么感觉,好了,我回去好生的说一说他。”
“啊~~”阿言小声的惊呼起来,“伯母,你可别去说纪元,我……我……我……”阿言突然结巴了。
“好啦好啦,伯母都知道了,伯母是过来人,这种事情哪能女孩子开口呢,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们吧。”纪母甚是满意的说道。
…………
今晚阿言在自己这个破王母庙的小床上是辗转反侧,她一整夜都彻底失眠,阿言翻来覆去想想纪母所说的话,仔细回忆纪元对自己的一举一动,她心中的那只小鹿一直在乱撞,纪元是不是也是喜欢自己的……
“哎呀糟了,我今天怎么忘记告诉纪母关于明潇的事情。”阿言突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想到纪明潇和赵世敬离去的背影,心中就有些惴惴不安,想到这里更是睡不着了,阿言穿上衣服一跃而起,她点亮了煤油灯,坐了起来,这个废弃的王母庙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简陋不堪了,里面有精巧的柜子,摆满了各种各样小玩意儿的隔断,她还换了一张大大的精美的床,买了许多纱质的布料将这个房间布置得倒是十分温馨,可是她没有心情去欣赏自己亲手布置的美景,此时她又想到了萧曼儿,这满腹的心事更是惹的阿言在家里呆不住了,她合上了外衣,走出了王母庙。
看着四周,万籁俱静,她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有些心烦,想到这个点儿,估计只有长生坊还有人烟罢,她想去找萧曼儿说说,可是一想到萧曼儿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她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何必去自找罪受!”
想了想吧,阿言决定去永宁医馆和赵府碰碰运气。
阿言先去了永宁医馆,果然如同连汐云所说的那样,一片死寂,完全看不出来任何异样,这永宁医馆唯一的异样就是毫无异样,太过于安静了,这在京城的闹市中存在了这么久,本身就是一种异样吧,她也从房顶跳了下去,看到永宁医馆的后院布满了机关,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分分钟看明白的小事了,阿言查看了了一下永宁医馆的构造,发现甚是严密,这医馆的后院仿佛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她终于逮住了一个没有关紧的窗户,跳了进去,发现这是一间普通的药草间,里边除了一排排的药草柜子外什么都没有,借着月色,阿言四处翻了一番,也没有什么收获,只看到了一张普通的药方,阿言拿起来看了看,目光突然聚焦在纸上,她急忙将这张纸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离开了永宁医馆。
阿言第二天一大早便召回了上次连汐云拿出来调查的小纸条,将这手里的药方上的字迹拿出来平铺在桌上对比,结果发现只是字体和形状十分相似。阿言左看看又看看,竟然觉得这个字迹实在是很眼熟,半天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到过。
阿言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桌上两张字迹有八九分相像的纸条发呆,一张是永宁医馆里面的药方,一张是遗留在姬府山庄的罪证,这样工整的字迹本就是有些少见,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虽然不是完全相同的字迹,但是阿言的心里也开始有了或多或少的警觉。
“先生,你过来看看,这个字迹,我记得我们民间的人都很少用这样的字迹写字吧?”阿言叫来了一个老先生问道。
“是的,这个字迹应该是宫里面的人。”老先生只是看了一眼便十分确切的说道。
“这两张都是吗?”阿言再次确认。
“是的,在民间,为了方便,大多使用草书,而如此工整的字迹,是宫里人书写的习惯。”老先生十分有耐心的回答阿言。
“对了老先生,有谁能够认得全宫中人的字迹吗?”阿言突然想到,如果找到这样的一个人,那么所有的问题不都是迎刃而解了吗?
“这个……我得回去问一问,要对宫中非常熟悉的人才可以,这样的人比较少见,我尽可能的帮姑娘问问。”老先生说完很快便退下了。
阿言一想到宫里,觉得应该去找温总管问一问。到宫门口寻了一圈发现自己见不了温总管后,阿言有些沮丧,悻悻的离开了。
此时的温之然在纯元宫,相传这是当年纯贵妃的寝宫,可是此时已经满目萧瑟,宫门年久失修已经合不上了,温之然带着丽清一并来到了这个没落的前朝贵妃宫廷。
“你来这里作甚?”丽清的眼神有些警惕,温之然回头的一瞬间捕捉到了这样的神情。
“你知道些什么吗?”温之然轻声的问,丽清没有答话,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之然,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呀?前几次还去隐娘的寝宫翻找一通,我姐发现了,差点没有把我姐给气死。”丽清的双眼不停眨巴,最近温之然的行动十分诡异,她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两人在谈话间已经来到这布满灰尘的房间,温之然小心翼翼的翻找着每一个柜子。“丽清,我最近在云隐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知道你是否知道?”
“嗯?什么事情,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在你姐隐娘的闺房里面,发现了一个二十年都还没有结束的任务,我只看到了未销毁的任务木条,上面的世界可是二十年前,你也知道,云隐的任务一旦完成,任务木条就会被销毁,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温之然拍了拍手里的灰,看着丽清的眼睛。
“昂,是……是有些奇怪。”
“丽清,你说那个二十年前的任务,具体信息到底放哪里了呀?”
“我哪里知道,我姐那人,谁都防。”丽清摇了摇头。
“丽清,你应该是知道的。”温之然也没有继续为难丽清,只是开始继续翻找,灰尘被外来的人不一会儿便扬了起来。“我这是在想呀,云隐之前的权符到底在谁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