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安好
各自安好
连汐云听完,两个人坐在树上,良久的沉默,连汐云带着沉重的心情,提起轻功转身飞向了别的房顶,然后身影迅速消失在了京城的房屋当中,只留下温之然独自一人在树上呆坐,待到连汐云走后,温之然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心痛的摇了摇头。
纪明潇仍旧是一口咬死就是自己干的,连汐云和纪元阿言等人没有确切的证据去翻找到能够证明是赵世敬所做的证据,相传本来是要被定成叛国罪,最后皇上身边的红人温总管吹了吹风,强行让兵部改成了杀人罪,只是判除了纪明潇一人死刑。
纪府二老在府内泣不成声,纪父已经病倒在榻前,据大夫说也是时日无多,纪元虽说心中心疼难过,但是他知道,虽说温之然当时并没有答应自己,但是却默默地做了努力,这才保住了纪府。
连汐云最近也不知道忙什么,阿言总是找不见连汐云的身影,每次见到连汐云都见到她总是匆匆的往京城郊区跑去。
今日,是纪明潇行刑的日子,阿言跟着纪元,纪元远远地站在刑场看着自己的妹妹,纪明潇的脸上没有一丝后悔害怕之意,看到纪元,反倒是对着自己的哥哥轻松惬意的笑了,在世上留下来最后一个笑容。
“明潇她是开心的,至少她为了自己爱的人努力了。”阿言环顾了四周,不见赵府任何的身影。
“我知道,只是替她不值,这赵世敬根本就是骗她的,是个混蛋,他害我妹妹性命,惹得家父病倒在床榻。”纪元仿佛在一夜之间褪去了男孩的稚嫩,“阿言,这以后怕是不能跟着你再成日嬉戏学功夫了,家父时日不多,我终将要面对我一直想逃避的事情。”
“别这样,我陪着你。”阿言的手悄悄的握上了纪元冰冷的手指。
这连日阴雨霏霏,萧曼儿的眼皮直跳,这白日长生坊也没什么客人,她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太阳xue。
“张妈妈?”萧曼儿感觉到门外有人,朝着门外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嗯,曼儿姑娘。”
“进来吧。”
只见张妈妈不似平时一般轻佻谄媚,反倒是换上了一副谨慎小心的模样。
“张妈妈,也不用瞒着了,墨轩都跟我说了。”这些时日萧曼儿游走在长生坊和墨轩的制衣坊中间,“我一直都知道,这长生坊定不会是一个简单的青楼而已,只是不曾想到是这般,张妈妈你放心,我是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的。”
“可你不是大明朝那狗皇帝儿的人儿?”张妈妈用余光撇了一眼正在梳妆台前端坐的美人儿,从萧曼儿进入长生坊的那一刻,张妈妈其实就大概猜到了萧曼儿并非什么普通身份,哪有女子自愿来到青楼这样的地方。
“那又如何?既然大家都捅开了这一层面纱,我若是想取你们的性命,早就动手了,那皇宫里,怕也是早就知道你们的身份了,如今,你看着长生坊不是好好的,张妈妈你不也是好好的嘛。”萧曼儿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婉转动听。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张妈妈双手紧紧的藏在袖子里。
“很早就发现啦,张妈妈,你这刻意隐藏自己会武功,别人是看不出来,可还是没有能骗过曼儿啊。”小脸儿那张令人瞩目的红唇转了过来,“打那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就开始长福街制衣坊找到墨轩了,这不就发现你们的秘密了。”
“所以说,你接近我其实是为了来调查的?”墨轩的声音有些冰冷的从门背后响起来,随即墨轩那清冷的身影就窜了进来。
张妈妈见到墨轩突然出现在长生坊内,想到这萧曼儿已是知晓她与墨轩的关系,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转头对着墨轩行了一个礼。
“你……你是如何来了?”萧曼儿有些惊讶。
墨轩有些不悦,“这连日来的……难不成都是我墨轩自作多情了?曼儿……?你倒是说说。”
张妈妈见状赶紧低头了,她悄悄的退至了们跟前准备离开,临出门时仍旧不放心叮嘱了一下,“少主,您现在很是危险,还请不要呆太久。”
“嗯,知道了。”墨轩仍旧是一副温婉沉静的模样,丝毫感觉不出来墨轩仿佛是会面临着有何危险。
“你怎也学别人那等下三滥的招数在门外偷听。”萧曼儿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的鬓发,面对墨轩的指责模样一丝慌乱和急促都不曾显露出来,反倒是十分悠闲。
“今日这唇色太过于鲜艳,不大适合你。”墨轩温润的声音在脑后响起。
“本就是绝情的人,何苦做那么多多情的事,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喜好那汐云的,何曾想到与你相处,本该步步为营,哪曾料想弄墨轩是一个如此多情的人,便是千金也换不得我理智了。”萧曼儿款款走来,目光流转,在墨轩的眼里更是顾盼生辉,只消这几句话,墨轩便是明了这萧曼儿的心意,他低头看着眼前身着蝴蝶罗仙裙摆的女子。
“你们组织里的人,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吧。”墨轩低头,目光紧紧地抓住了萧曼儿。
“少主,你不也是吗?一开始假意心属连汐云,也是想掩盖自己的心思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墨轩看着眼前聪明伶俐的女子痴痴地笑了出来,他伸出修长的大手,将萧曼儿瘦弱的肩膀揽进了怀里,“你怎么这么聪明。”
萧曼儿闻着这淡淡的香味夹带着男子身上特有的气息,她将头埋在墨轩的左肩头,“你说我们两人真是有意思啊,一开始其实什么都知道,两个人相处还要装得什么都不知道,本想假意一番,不料心中怕都是抑制不了心意,唉。”萧曼儿叹了一声气,原本只是想探探这墨轩的深浅,可是墨轩那眼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太过平静与荒凉,那是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深的海。“我遇见你之前,总是盼着能过活下去便好,或者是期待着有一天能够获得自由之身,不用靠着没完没了的任务心惊胆战的活着,你说你究竟是对我下了什么毒,我竟然敢为了你将任务抛之脑后,是呀,但凡稍微有差池,我就会被抓回去,钉在棺材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知道吗,我看到那个被惩罚的女子,眼珠子里面那种对生活已经完全绝望的寒意,想想我都不寒而栗,可是你呀,对我笑摸我头发,打破了我的寒意,饶是地狱,我的勇气都被你点燃了。”萧曼儿平静的话语之中流露出万般的深情。
“萧曼儿,你今日之语可曾有假。”
“不曾,若是能与你一起,刀山火海曼儿都不会畏惧,这世上唯一之畏惧,便是你墨轩负我。”萧曼儿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人,她不似其他女子般温婉含蓄,她的爱她的情一向都是真挚热烈,自从和墨轩慢慢相处,她发现墨轩的才识为人性情都是人上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市井中的普通男子,她发现了墨轩是启离国人身份,在上次与云隐分配任务之时,她便将墨轩隐了过去,连着这整个长生坊的蹊跷,她也一并隐了过去。
“我墨轩今生得此女子,三生有幸,可是前路太过于凶险,我尚无把握,怎舍得让你和我一起冒险……”墨轩的眼眶有些湿润,这萧曼儿大胆滚烫的表白,让他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措手不及,他抱紧了萧曼儿。
“我的生活何尝不是处处都是危险,上次若是任务失败,我们几人就会被送一人回云隐。”萧曼儿笑了。
“云隐,原来你真是,我早猜到了,那连汐云,怕也是云隐的,只有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云隐,才能培养出你们这等绝妙的女子。”墨轩的深邃的深不见底。
“是啊,那么你又是谁?我只知道你和启离国有莫大的关系,我查了所有皇子的记录,跟你都不匹配,你倒是和启离国太子的外貌十分相似,可是太子在启离国,你们性格也相差甚远,还有这长生坊,怕幕后老板亦是你罢……”
“现在在启离皇宫里的太子未必是真太子,傻丫头。”墨轩捏了捏萧曼儿的鼻子。
“墨轩!?”萧曼儿有些吃惊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启离国的太子。
“嘘——”墨轩将手指放在了萧曼儿的嘴唇上,“我墨轩今日也是把身家和万千性命都与你交代了,真是没出息。”说完还自嘲了一番。
“连汐云她们已经得到了有关制衣坊的奸细消息,上次随便抓了一个人顶罪,可是你确实很危险。”萧曼儿的眉头轻轻皱起。
“我猜你的任务不久之后便是这长生坊,这长生坊他们早就想查了,不过进来了这么多人都查不清,这宫里的那位也坐不住了,将云隐都派了过来。”墨轩此时的神色里面,不再是平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制衣坊老板。“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查得到我,没事的,我这不是有你嘛,上次你神色慌张的跑过来,其实我就知道估计是出事了,然后你在店里走了几圈,一直不停的看我,我就感觉有些不对,没有想到你那天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就走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萧曼儿呀,怕是……”墨轩没有说完,只是痴痴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说?”萧曼儿有些娇嗔。
“我们本是敌对的啊,你是为了大明国的皇权所生,而我,目的就是要来抹杀你们的皇权势力。”墨轩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非要战争呢?这启离国和大明国不是友好相处吗?”萧曼儿有些不明白。
“我们启离国现在其实都是空壳,国库空虚,连年的灾害,这大明国看起来是与我们结成了友好邦交,我这三弟也就是现在的驸马,他不懂,这大明国派了很多奸细过来,安插在我们国家,不过目前因为都被我控制住,所以大明国他们现在根本不清楚我们启离国真正的情况,不敢妄然开战,若是他们一旦探清楚了启离国的真实情况,那将会立即开战的,三弟和我观念不和,他觉得只要是和亲了,这大明国他们即使真的知道了,也不会开战毕竟两国友好,他这个想法固然是没有错,也不无可能,这弘茴不是一个好战的君主,但是我们一国的命运,岂能放在他人的一念之间,我这些年在大明国隐姓埋名,除了是赚取银子,更多的是知道大明国的情报。”
“少主。”张妈妈在门口实在是有些着急,她推门而入,“你怎能……怎能跟她说这些。”张妈妈不顾以下犯上,忍不住担忧的神色。
“张妈妈,这是我的女人,以后便是你的少主。”墨轩的用着从未有过的霸道语气说了出来,萧曼儿心中为之一振,她此时开始感受到了墨轩一直掩盖起来的气势。
“诺。”张妈妈也感觉到了墨轩压迫的气势,恭敬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