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追山跨海再爱你
三十二追山跨海再爱你
只是目前周钰鹤手中的权势不容小觑,日本人对周钰鹤仍然是以礼相待,颇有点为周钰鹤撑腰的样子,所以朱时骁跟周谦礼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日本人管辖新加坡,俞司令这个军区把总的位置也丢了,周谦礼跟日本人熟络,俞子美父女心里打着算盘,想要从中再捞他个一官半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周家兄弟会剑拔弩张的时候,周钰鹤却出乎意料地从董事局退出。周谦礼一个用力过度,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把押上去的筹码弄得血本无归。“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周谦礼恶狠狠道:“你在存心耍我?”“二哥何必大惊小怪?你不是巴不得我退出董事局吗?”周钰鹤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我这是遂你的愿,你应该喜出望外才是。”“哼!我比谁都了解你。”周谦礼上前几步,盯着周钰鹤宁静的脸:“你老三咬紧了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松开。就算暂时松开,那也不过是障眼法。我要是不小心,一个转身就会让你咬得翻不了身。”“二哥这么了解我,我真是太感动。”周钰鹤站起来,背着手,一身白色燕尾服磊落清润:“随你怎么想,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我仍然愿意看在父亲的份上,不愿意跟你斗得难舍难分。”“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会后悔的!”周谦礼逮住了机会就得意冷笑起来:“只要你一离开董事会,就什么也不是,我迟早会把你扫地出门。”“我倒是很期待这一天,这事越早结束越好。”周钰鹤比他还要冷:“二哥,我最后看在这些年兄弟的情分上劝你一句,少跟日本人接触,不会有好下场。”“别假惺惺!老三,你怕日本人了吗?”周谦礼张狂起来:“这就是我想要的,哈哈!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拉拢什么人,我都一定要把你除掉!”周钰鹤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他走出两步,又回头道:“二哥,得空你去看看大哥吧。大哥越发瘦了,将来我离开了周家,大哥可就全靠二哥你过活了。”一句话噎得周谦礼说不出话来,看着周钰鹤走远的背影,周谦礼气得抓起一个花瓶就砸碎在地上:“我大哥的死活我会叫…
只是目前周钰鹤手中的权势不容小觑,日本人对周钰鹤仍然是以礼相待,颇有点为周钰鹤撑腰的样子,所以朱时骁跟周谦礼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日本人管辖新加坡,俞司令这个军区把总的位置也丢了,周谦礼跟日本人熟络,俞子美父女心里打着算盘,想要从中再捞他个一官半职。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周家兄弟会剑拔弩张的时候,周钰鹤却出乎意料地从董事局退出。周谦礼一个用力过度,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把押上去的筹码弄得血本无归。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周谦礼恶狠狠道:“你在存心耍我?”
“二哥何必大惊小怪?你不是巴不得我退出董事局吗?”周钰鹤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我这是遂你的愿,你应该喜出望外才是。”
“哼!我比谁都了解你。”周谦礼上前几步,盯着周钰鹤宁静的脸:“你老三咬紧了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松开。就算暂时松开,那也不过是障眼法。我要是不小心,一个转身就会让你咬得翻不了身。”
“二哥这么了解我,我真是太感动。”周钰鹤站起来,背着手,一身白色燕尾服磊落清润:“随你怎么想,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我仍然愿意看在父亲的份上,不愿意跟你斗得难舍难分。”
“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会后悔的!”周谦礼逮住了机会就得意冷笑起来:“只要你一离开董事会,就什么也不是,我迟早会把你扫地出门。”
“我倒是很期待这一天,这事越早结束越好。”周钰鹤比他还要冷:“二哥,我最后看在这些年兄弟的情分上劝你一句,少跟日本人接触,不会有好下场。”
“别假惺惺!老三,你怕日本人了吗?”周谦礼张狂起来:“这就是我想要的,哈哈!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拉拢什么人,我都一定要把你除掉!”
周钰鹤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他走出两步,又回头道:“二哥,得空你去看看大哥吧。大哥越发瘦了,将来我离开了周家,大哥可就全靠二哥你过活了。”
一句话噎得周谦礼说不出话来,看着周钰鹤走远的背影,周谦礼气得抓起一个花瓶就砸碎在地上:“我大哥的死活我会叫人伺候,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教我怎么做!”
周钰鹤退出董事局,没有了调动资金的权力,这让日本人很恼火,但也很快把目标转移到了周谦礼身上。
周谦礼素来跟日本人走得近,周钰鹤退出后,周谦礼就成为了周氏的掌门人。日本人便让周谦礼资助日本军队在新加坡的费用,为了安抚日本人,周谦礼答应先从公司抽出部分。
可谁知道,很快发现公司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几乎所有主要的业务资金都只剩下空壳子,名存实亡,资金全部被人转移。剩下的零星资金只够维持周氏表面的运作,如果不是突击调查,根本不会发现。
周谦礼年纪轻轻,被气得心脏病差点出来,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差点栽倒在豪华的办公室中,他平素好吃懒动,喜食荤腥肥腻,又每天喝酒,因此这急火攻心的一下子,几乎让周谦礼中风。
“好你个老三!”周谦礼拿手指着天,两眼翻白,有气无力,却还要叫骂:“你居然如此赶尽杀绝!”
日本人从周谦礼这里拿不到好处,自然翻了脸,放火烧了周氏几处大楼,周氏人去楼空。朱时骁跟俞子美父女看到周谦礼出事,都敬而远之,退而自保。
周钰鹤心灰意冷,暂时从周家出走,去了阮霖儿那里。
阮霖儿问道:“你真的舍得抛下周家了?”
“我只是觉得那个地方让我厌倦了。”周钰鹤站在后院,看着瑟瑟风中的花草:“至少现在,我不愿意再去面对二哥那副嘴脸。”
“你把资金转移了是对的,你二哥那种德行,迟早会把周氏败光。”阮霖儿担心道:“我只是担心这么庞大的一笔数目周转回国,会不会遇到麻烦打了水漂?”
“不会的,我做事很靠谱。”周钰鹤转头看着她,微微笑道:“那笔钱会暂时寄存在国内很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在国内东山再起,把父亲的事业再做起来。”
“这么说,你真的打算回国了?”阮霖儿隐隐有些激动。
“这已经不是人的世道,是恶魔是世道。”周钰鹤叹息:“这阵子日本人四处肆意破坏,抓捕华人会的成员,还罗织罪名搜捕许多壮丁,说他们是反动人士。”
“我听说,已经有好几千无辜的人被杀掉。”阮霖儿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那种血光冲天的场景:“现在情势这么危急,你我不离开也是不行的了。码头边每晚都有人逃难离家,咱们也赶紧逃吧。”
“不能说走就走。”周钰鹤抓着她的手,低下头,想是在沉思,忽然才擡头,说道:“我要带着父亲跟大哥一起走。”
“但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阮霖儿看着他:“你大哥那样对你,你怎么还要惦记他?”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计较了。”周钰鹤有些伤怀:“看在父亲份上,我不能丢下大哥不管。新加坡一旦沦陷,大哥一定会没命。”
阮霖儿点头,“我又何尝不是?心里的包袱也有许多。我要带着母亲走,还有姑妈的骨灰一起。”
周钰鹤轻轻抱着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霖霖,到时候我还每天种着茶花,再听你唱唱小曲儿。”
阮霖儿也笑了:“你这样说,我就好像看到了那么一天似的。你心里想着别人,我又何尝只想着自己?我会让徐嫂去问平津跟杞叔他们,要走,咱们就一起走。”
徐嫂去了大半天回来,一坐下来就忍不住哭。
阮霖儿赶紧给她倒热水,问道:“徐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徐嫂哭着,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接过了热水喝了几口:“出事了。小姐,平津的老婆早产,前些天去了医院,谁知阿枫是日本人,医院不肯收,母子都丧命了。平津发了疯,放火烧医院,让人给抓了起来,现在还没有消息。”
阮霖儿一听,心里一个激灵,只觉得头昏目眩,差点站不住,周钰鹤赶紧扶着她。
“小姐,你不要紧吧?”徐嫂看她这样,不禁担心。
阮霖儿摇头,坐下去,一阵心悸,但还是说道:“我没事。”
“唉!这样的世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徐嫂说:“平津找了那样的女人,我一开始就说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忽然欲言又止:“小姐,其实我在老乡那边还打探到一件事情。”
“你说。”阮霖儿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是你那不争气的继父呀。”徐嫂拍着大腿说道:“他们父子俩饿昏了头,竟然去偷日本人的粮资,被当场抓住,先是打了个半死,然后吊起来到天亮示众。如今已经吊了三天了,眼看他们父子就要死了!”
阮霖儿心头一酸,浑身冷汗不止,她对继父没有感情,心酸不是因为同情他们,而是因为这人间的千万种遭遇,倘若是在平常,找份工作也不至于会饿到去偷粮食,可现在,百姓们别说工作,简直是生不如死。
坐了半会子,阮霖儿忽然想起什么来:“徐嫂,杞叔跟宝儿呢?”
“我没有见到他们,听人说,杞叔决定带着宝儿回国,三天后码头有大船,很多人都决定要坐那条船离开呢。”徐嫂说着就动了心:“小姐,说真的,我也想回国了,与其死在这边,还不如死回故乡呢。”
阮霖儿跟周钰鹤的目光对视着,两个人的眼中都是无尽的苍凉,只有握着的手心里,还有一份温暖。
周谦礼找不到周钰鹤,在家中酗酒到深夜,酒醉后起了错觉,只觉得这家中屋子每个角落都狰狞变形,如同要吞噬人的妖魔一般。
周谦礼一下觉得如火在烧着胸膛,他把酒瓶子丢了,把衣裳全部扯开,双手把胸膛抓出一道道血痕,又打开两坛子烈酒,从屋里一路淋到院落,一路拽倒了不少窗帘、木桩子、花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