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拷贝法术
将跪着的外门弟子们分成四人一组,两个抽两个,一个时辰必须抽足四十鞭子,同时互相监督是否有留手。
被检举或被监工发现留手的,由监工抽双倍数。
而外门弟子们抽足数再对调,如此往复。
也不知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鞭子,总之,居然真叫他们落实到位了。
下头外门弟子们彼此“打得火热”,有些监工瞧着,竟是当成乐子消遣,不光笑,还指指点点对比起来,朗声品评谁更耐揍。
很快轮过两回。
在挨打与打人都不轻松,还时刻有可能被拎出去吃豪华套餐的情况下。
有个被监工揪出去的人实在受不住酷刑,被揪着头发拖拽而行时随手指了个相熟的外门弟子,高声叫嚷道:“他!监工大人!我看到他夜里出去来着!”
拖人的监工回首与上座的王世海对了个眼神后,旋即甩手,把被拖了老长路一身血和着泥土好不狼狈的人甩开,将被指认出过门的外门弟子扯出来,连拖带拽到王世海脚下单独审讯。
几乎是随便指出来的出去过的人嘴里,怎么可能问的出来东西?
没问出有价值信息不要紧。
王世海也不论是否无辜,随意点出两个监工来,对被指出来的外门弟子鞭挞不休不说,甚至还拳打脚踢起来。
那人起初高声辩解自己只是小解无用,转而求饶许久,直至挨不住,口喷鲜血后,如法炮制,学着指认自己弟子,也指出一人。
自然,什么都问不出。
于是乎,连环指认后,不消片刻,王世海前头就跪下三十来号人。
谢泛玉因为来的日子不长,倒是侥幸逃脱,并未被点出去扔到前头打。
只纵如此,四人小组对着抽鞭子的情况,依旧未停。
有了被指出去到前面“吃豪华套餐”的空缺,立时又有被重新分配来凑对的补上。
陈思道作为王世海的狗腿子,自然要事事争先,为主子分忧。
他挥汗如雨同时舞动皮鞭,“啪啪啪”抽在一个又一个新被指认出来的人身上。
日头渐渐向中间去,眼瞧着要到午饭时间,王世海却没有让任何人休息会儿的意思。
他只点出几个监工去搬桌椅饭菜,同伙房说声情况。
又派了陈思道去跟上头汇报,依旧靠在椅子里摆弄手中鞭子,瞧着下头个个儿遍体鳞伤的外门弟子们,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跟谢泛玉一组的,是两个瘦的像麻杆,眼窝都深陷进去的“老工人”,乍看便知道毒气侵蚀已久,浑浊眼珠儿中没什么神采。
大抵是濒临失明,快干不动农活儿了。
再剩下一个,还稍好些。
至少没颧骨上只挂层皮。
王世海等一群监工支起桌椅,摆上炒菜,甚至还有有眼力见儿的监工搞来几柄竹制骨大遮阳伞架上。
再观他们血气弥漫,哀嚎不断,臭汗污泥一团模样,短短几步路,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分界线。
待夕阳西下,谢泛玉不光抽人抽的麻木,身体也没知觉了。
痛感好似不复存在,但,也仅仅是错觉。
如果一开始,谢泛玉还带着几分王世海是要真的找凶手的心态来看待这场虐打,那么随着阳光消失,这几分也随之而去。
王世海根本不是要找凶手,只不过需要个“交代”。
原本经谢泛玉这通“洗劫”,做活儿的外门弟子数量就锐减下去。
一日下来又打死不少,其余的都在苟延残喘或是强撑,如今竟是搭上监工,剩余不足二百人。
同谢泛玉一组的三人,最终只剩下他和个皮包骨的“老资格”。
随王世海等监工离去,悉数被“无罪释放”众人才散场。
有些人当即倒地不起,还有些哭都快发不出声来,嘶哑着嗓子低嚎。
只为数不多硬朗些的,端得是发狠般,爬着也要去吃饭的架势,不往小屋方向去,反而捡了衣服披上去饭堂。
谢泛玉坐在饭桌前,放眼望去,原本连成一片热闹的饭棚愁云惨淡。
且碍于监工在场,伤口有所疼痛,都没人敢呻吟声,生怕被寻着由头,再拖出去打一顿。
但才坐定,陈思道便操着鞭子甩来,一鞭下去,抽到谢泛玉和另一坐的近些那名弟子身上:“一群没眼力见儿的猪!”
“没看到你们的监工爷爷们没地方坐吗!?”
他这般高声叫骂,声音传出去老远,惹得一群监工哈哈大笑,也挥舞鞭子,催打辖下小组中外门弟子动弹。
“做事不成,吃饭倒是个顶个儿的麻利!”
“还不滚去把桌椅搬回来!”
一众人又被全赶出去搬桌椅回来,这顿饭才算能吃上。
王世海大抵怕真弄死太多人,不好交代,最终并未再行为难,带着群监工吃过饭,便勾肩搭背的走了。
监工们可不跟他们一个待遇,住在田边这堆破房子里。
如此闭塞环境中,说他们是土皇帝不为过,是以他们简直像内门天骄般待遇,可自行选择地盘儿,住得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