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红叶再婚

寒意散尽，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柳絮轻飘，正是金陵最好的时节。

清欢回去没多久，办的第一件大事，应该算是江勇和红叶的婚事。

是江勇主动提出来的，红叶没有做声，也算默认了。

成亲那天清欢去看她，一身大红嫁衣，梳头嬷嬷正在夸个不停，直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红叶确实很漂亮，当年的花魁也不是吹出来的，沉静下来在这闺房里，再无半点风尘气，虽不是大家闺秀，也像个小家碧玉。

只是看起来有些忧郁。

清欢看时辰还早，要嬷嬷们都先出去了，红叶穿着嫁衣给清欢跪了下来，清欢急忙将她扶起来，打趣说：“仔细这么好看的衣裳还没出去见人就皱了。”

红叶坐在一边，低下头说：“红叶感谢小姐，若不是小姐，就没有红叶的今天。”

清欢看着她，问：“但我看你，似乎也并无喜悦，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江勇？”

“啊？不不，不是。”红叶赶紧抬头辩白：“江勇很好，对我也好，是我，我，我觉得配不上他。”

清欢知道她大概觉得自己的出身配不上清白的江勇，便拉起她的手说：“红叶你知道吗？江勇也是这样说的。”

红叶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问：“他，他也，也是觉得我……那他为何，为何还要成亲？”

清欢看她误会了，忙解释说：“不是，红叶，江勇是觉得他配不上你。”

红叶有些呆，好一会儿才问：“怎，怎么可能？”

“你不信？”清欢轻轻笑了两声，“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江勇说你生得好看，人又温柔恬静，以前也多的是为你一掷千金的男人，跟他们比起来，他简直不值得一提。”

“嗐！”红叶努努嘴，说：“可那些人没有一个真心的。”

“说实话，红叶，”清欢试探着开口说：“我知道你心里喜欢谁，可江勇是个不错的归宿，保你余生安稳，你要懂得珍惜。”

红叶噌地又跪下了，手指指天说：“小姐说这样的话，叫红叶无地自容！”

清欢并没有立即将她拉起来，手摩挲一下嫁衣上复杂的纹路，接着说：“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出身和过去，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两个人在一起，成亲生子，相伴一生，最起码也得两情相悦，你曾在林府受尽冷暖，这个道理自然比我更加明白。”

红叶红了眼眶，说：“我知道，我也珍惜现在的生活。小姐，江勇很好，你放心吧，我会跟他好好过日子的。我出生风尘，爱情这个东西实在太奢侈了，我从来都不敢想。”

清欢咬了咬下唇，将她拉起来说：“你错了红叶，爱情是奢侈，可有更加珍贵的东西值得我们去珍惜。爱情的归宿是融化在柴米油盐的烟火里，变成一份亲切的亲情。”

红叶有些不解，问：“变成亲情吗？”

清欢点头，说：“颜大小姐爱慕苏旌阳，后来嫁给了文公子，你觉得她不幸福吗？杨小姐你知道吧？她对杜公子的心在金陵可谓人人皆知，可是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义无反顾地拒绝了他，回来了金陵，你知道为什么吗？”

“红叶知道，两位小姐都有对未来的考量。”

“对，有些爱情注定没有归宿，爱得一时，寂寞一世。杨絮儿是个通透的人，知道生活不易，不想将来后悔。但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