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是书中人

“风清……竹？”

风清竹看了眼佘梦，笑得有些放肆，就像那天佘梦撞见风清竹真面目时一样，仿若掌控大局，胸有成竹——

直叫佘梦想揍他一拳。

风清竹笑说：“怎么，终于认出了我来了？要不要给个拥抱或者亲吻？”

恶劣本质的风清竹立刻暴露出来，佘梦只能无言以对。

似乎手中的杂志再也无法吸引风清竹的目光，他正视佘梦问：“那天为什么逃走？

佘梦心里经过一顿的翻腾，已经接受了对方是风清竹的事实，喜悦戳着心脏，整个人就要沸腾起来，但回想起曾经的事情，就好像泼了盆冷水，浇灭了佘梦的雀跃。

那些事情该怎么解释呢？是逃避，是懦弱还是根本就没办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那个时候的她，完完全全被那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神物吸引，控制。等事情发展到了没办法控制的地步时，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样的结局，也不知道怎么去挽回差点失去的风清竹，所以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逃”。

那时候她逃上船，其实是想一死了之的，但自己没有死的勇气，就只希望一个海浪能把她拍死，那样的话，她就永永永远不会再伤害风清竹，也不会再被人厌弃。

到后来，既然到了风清国的话，那就还是活下去吧，那时候佘梦心里是这么想的。

佘梦把心里这些话全都讲给风清竹听，风清竹静静地听着，思考着，良久也没有说话。

佘梦心神不定，还以为风清竹在责怪她。

可谁知风清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佘梦有点诧异。

风清竹嘴角扬起苦笑：“我应该保护好你的，不应该让你发生那样的事情。”

“是我自己鬼迷心窍，擅自用了那个神物没有告诉你，归根到底也不是你的错。”佘梦一见风清竹这样的神情，就有点不忍心，而且她由衷认为，那不应该是他的错。

“你不用安慰我，虽然我只是身为小说里的人物，但很大一部分原因那个世界变成最后那个样子，还是因为我。

“是我狂妄自大，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虽然有点痴心妄想，但只要有你，我就可以实现我的目标，我的计划。

“自以为能够打破那个世界，重新创造新的自我，或者说找到真的自己，但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从这个计划开始的那一刻起，我就错了。”

佘梦听着这语气，又看风清竹的表情，当真是愧疚到了极点，想着找点词安慰风清竹，可是向来笨拙的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懂得重复说到：“没事的，没事的，这些都过去了。”

“我跟你说说后来的事情吧。”风清竹依然愧疚，但也没再说一些丧气的话，而是转而向佘梦说起了后来的故事。

“我一直希望那个世界能够被打破，期待着苍天能够出现一个骷髅，加在我身上的那些禁锢彻底消失。但仍旧没有做到。就像风清濯说的那般，根本就没有把世界打破重来的说法，因为即使有所变化，那个世界也会重新改变一个机制，按照他的设定方向走，我们是没办法反抗的。

“所以到了后来，我也已经彻底被那些文字洗脑，成了另一个我，忘记了所有跟你有关的事情，哪怕后来有意识到一些问题，也有在调查，却根本没办法找到真相，直到后来你……离开了。”

风清竹没法说出“死”这个字，只能用离开代替。

他原本全身放松，到说道这个话题上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紧绷了一下，哽咽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