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渐浮(修) - 重生之公主难为 - 乌年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真相渐浮(修)

那日季筠虽看到了她身后似乎有人,但毕竟相隔太远,再加上对方衣着普通,似只是普通百姓,季筠也没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他只大概看清了身形,那似乎是个与黎h差不多高的矮个子男人。

端午当日,季筠便将这件事告诉了黎玖,因而在黎h养病的这段时间里,黎玖一直暗中排查着可疑人物,只是目标范围太大,加之当日的栀桥有很多并非王城本地之人,也就一直没什么进展可言。

而黎玖却因为觉得是自己失责而躲着黎h,除了让宫中的内侍来给她送些东西,自己一直没再亲自前往公主府。

黎h准备亲自送季筠和黎瑾出门,在起身和季筠离得有些近的时候,她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恍惚了一下――这是……

“怎么了皇姐?”黎瑾见她突然像是被定住一样,有些奇怪。

黎h回过神来,又仔细闻了闻,却是与刚才不大一样,她疑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

黎瑾看看她,又看看季筠,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拉住季筠的手就往外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皇姐你别送了,我自己走就好了!”

黎h只无语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看着季筠被拖得踉跄了几步。

公主府的大门口,黎瑾松开手,猛地凑到季筠身上闻了闻:“你今日薰了衣物?”

季筠斯里慢条理了理衣袖:“怎么了么?”

“我说,”黎瑾眯起眼,用一种威胁一样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对我皇姐有什么想法?”

他紧紧地盯着季筠的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但可惜的是季筠脸上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连嘴角都没扯动一下。

那就是没什么想法咯?黎瑾心里有些庆幸,虽说季筠是个不错的朋友,各方面的表现也不错,但毕竟是季国的人,而且凭他的本事,如果想做什么皇姐绝对是抵挡不住的。

他放心地拍了拍季筠的肩,率先撩开帘子上了马车。

※※※

未过多长时日,黎h的身子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了,她坐在公主府的亭子里,拿到了一张请柬,正红的纸张厚实有分量,里边是掺了金粉写的字,龙飞凤舞。

这是李若雁派人来给她的。

定亲才数月就要成亲,这也算是心急了,黎h看着请柬上的名字,心里算了算他们相识的日子――有一年了么?

翠芜看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公主您要去么?”

“去,当然去。”黎h合上请柬,随手放在桌上,吩咐道:“毕竟也算半个好友,挑几件合适的礼物先备好罢。”

奉常府小姐的婚事,若能邀得公主亲临,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能抬高一下新娘子的地位,虽说现如今的白许年不过是个小官,但上辈子黎h可是听说了他荣登郎中令,与自己的老丈人共列九卿之位。

本着参加一下也没多大关系的心态,黎h告诉了皇后这件事,然后让尚衣局给自己新裁了一身衣裳,皇后偏爱公主,自然是将自己珍藏的好料子拿了出来,尚衣局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接了料子诚惶诚恐,很快便赶制出来。

到了李若雁出嫁当日,黎h带着翠芜登临奉常府,吉时未到,李若雁还在房间里梳妆打扮,听见公主来了,高兴地让人将她请进了房间。

年长的嬷嬷在为她绞面梳妆,喜婆笑着满脸褶子,黎h在不远处的玫瑰椅上坐下,侍女很有眼见地为她端来茶水点心,李若雁从镜子里瞄了一眼黎h,嘴角高高扬起。

最后赢的人,还是她。

黎h看了半天,随口一问:“你那个叫浅秀的侍女呢?”

李若雁心下一惊,未曾想到她居然会记着一个侍女,眼神开始四处游离:“约莫是母亲有什么事唤她过去了罢。”

黎h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与此同时,与李若雁的院子相隔不远的李若芷的院子里,却是清清冷冷,即便是炎炎夏日的太阳也带不进多少暖意,李若芷的房间里,熏香燃得极其浓烈,过度甜腻的桂花一般的香味几乎要将人熏死。

李若芷面色泛红躺在床上,门窗紧闭,屋子里光线暗淡,她看到头顶帷帐的颜色变了又变,红色渐渐褪去,白色也渐渐褪去,障影重重,她胸口闷得慌,久未进水的嗓子干得冒烟,嘶哑着嗓子唤着小萍,声音却被氤氲的熏香所吞没,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从缝隙中钻进来,李若芷的脑袋愈发混沌。

“吱――呀――”一声漫长的声响,木门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声音,李若芷的床前没有屏风挡着,光线从门外挤进来,带着木槿花淡淡的香味,阳光和花香似乎能在瞬间冲刷掉房间内的靡腐之气。

但光芒和木槿花都只是一瞬,房门很快又被关上,门外的一切再次被阻隔,李若芷倏然想起了当初她初见白许年时的场景。

那个白袍翩翩的年少公子,面上满是骄傲与自豪,比那日的阳光还容易灼伤人的眼睛。

所以她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她不记得自己已经在房间里躺了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个月,又或许已经过去了一辈子,极轻极浅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她床前停了下来。

“是……小萍么?”李若芷的嘴唇有些皲裂,翻起了白皮,往日里那张漂亮的脸也失去了光泽,就像是蒙上了尘埃的瓷器,又像是垂死的老人,眼神浑浊。

她看不清小萍的脸,说这几个字已经花费了她极大的气力,她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像老旧的风箱发出沉重的吸气声:“今日是什么日子了,我怎么听见了锣鼓的声音,扶我起来罢,我想出去――出去走走。”

李若芷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断断续续,几乎传不到来人的耳中。

来人将她扶起,李若芷倚靠在床头,分明是从外边进来的,那人身上却没有带上丝毫热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令李若芷心神清明了一瞬,她终于完全睁开眼睛,看到了来人的脸――

是浅秀。

“你――咳咳,怎么是你――小萍呢?”李若芷瞪大了眼,被发痒的嗓子刺得咳嗽起来,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她过了许久才停下来,浅秀没有管她,也没有答话,从旁边拉了张玫瑰椅坐下,神情平静。

李若芷抬手就要去掀下身盖着的薄被,可手指刚攥上被沿,又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地耷在腿上,使不上力气。

刚才睁眼的力气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

“别白费力气了,你动不了的。”浅秀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她不会让你破坏她的幸福。”

李若雁张大了嘴,像缺水的鱼一样大口吸着气:“她,什么她。什么破坏,你――咳咳”她还没说完这句话,又开始咳嗽了,李若芷的喉咙里出奇地发痒,安静的房间里只剩她的咳嗽声。

大概是咳得太狠了,也有可能是她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有血线顺着她的嘴角流下,顺着下颌流入她的脖颈和胸口,浅秀拿出一张锦帕,纤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她仔细擦干净血迹,将锦帕放在鼻尖闻了闻,“很香,不是吗。”

李若芷心里头颤了颤,浅秀的手指冷的像冰,捏着她下巴的时候,激起一阵细小的疙瘩。

“你……到底……是谁?”

浅秀将手中的锦帕方方正正叠好,将沾了血迹的那一块叠在中间,然后塞进袖口里的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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