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瘟疫 - 活阎王他不想要我命了 - 丹青不成尘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爆发瘟疫

爆发瘟疫

哪怕是初次见面时,辛辞都没觉得商挽萧的语气如此疏远。

难道真的是由奢入俭难?辛辞闭闭眼,将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赶出脑海,而后擡头问眼前人:“商挽萧,你觉得家父是个怎样的人?”

商挽萧显然没料到辛辞会问这个,明显怔愣一下,视线在辛辞脸上逡巡半晌,终是没有开口。

辛辞也没有非得要商挽萧给个回答,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不管别人如何说,我都相信家父没有做出那种贪赃逾矩之事。至于辛府出事,我始终怀疑与六皇子有关。”

商挽萧脸色缓和稍许,换了个姿势等着辛辞说下去。

“前些日子,我曾在六皇子的迷宫里见过一把佩剑,当时就觉得眼熟,但后来事赶事,便忘记了。近来在司中清闲,我忆起儿时旧事,才终于记起是何时见过那把剑。当年,父亲在府中练剑时,最惯用的便是那把。不过,自从先皇驾薨后,便不再用了。”

那日月下拥吻,辛辞无意间碰到了被商挽萧随身携带的半截玉佩,过往记忆徐徐涌入脑海,辛将曾经最惯用的那把长剑愈发清晰。

听到这,商挽萧眨了下眼,似在思索,看上去也是头一次听说此事。

“当初家父是客死他乡,尸骨都未能回来,而今六皇子却藏着家父的佩剑,我不信他是为了悼念我父亲才将佩剑寻回。只是,这一切都是猜测,我没有证据,所以昨日才没忍住,去了趟辛府。”

说罢,辛辞将荆条往商挽萧跟前一递,接着道:“昨日之事,若非得论出个对错,那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司主要罚就罚我吧,辛辞不会有怨言。”

辛辞的话音落下,商挽萧刚有所缓和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沉默半晌,后缓缓起身,逐步逼近辛辞。

辛辞不是个怕事的人,但此时见商挽萧这般,她却有些没底了,脚步不断后移。

而商挽萧则是步步紧逼,边走边道:“辛小姐,本王并不认为,严刑拷打这种刑罚能惩治你这张不懂事的坏嘴。”

说到最后两字,商挽萧故意将视线落到辛辞的双唇。

身子靠上凉亭的围栏,辛辞已退无可退,眼前的商挽萧又逼得紧,简直是插翅难逃。

“我……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商挽萧眼睛微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辛辞的慌张,“是吗?如若再犯呢?”

辛辞只想赶紧从眼下这种形势中逃脱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我任由你处置。”

听到这,商挽萧的眉宇一挑,不知对辛辞的话信了几分,但终是没有再继续紧逼,身子稍稍退后些许,从辛辞手中拿过荆条,晃了晃,道:“这枝荆条,本王替你留着。”

商挽萧的嘴角勾着一抹淡笑,令人看了后脊发凉。

辛辞嗯嗯哈哈地随便应下,而后便匆匆出了凉亭。

·

接下来的几天,辛辞见到商挽萧的次数越来越少,倒不是她有意躲闪,而是因为商挽萧早出晚归,两人根本撞不上面。

辛辞不知商挽萧在忙些什么,她只知靖庭司的守卫愈发森严,且进出的靖吏都以绢布掩着口鼻。

辛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试图向回来的靖吏打听。谁知,每个人见到她都像老鼠见了猫,掉头就跑。她又向府内的人打听,但大家也都是一问三不知。

没办法,辛辞便只能用上最后一招——猫在商挽萧的门口等人回来。

夏天的夜晚不冷,待在外面也不会着凉,但就是蚊子多。

辛辞又是易招蚊体质,拿着小蒲扇一直摇也没逃过被叮的命运。

亥时末,辛辞背倚长廊,困得前仰后合,刚要去见周公,不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似是因为看到了廊下的身影,从外面归来的身形一顿,后立于原地没再向前。

终于等到商挽萧回来,辛辞顿时清醒,从地上爬起身便朝人走去。

“站住!”见辛辞过来,商挽萧急忙厉声呵斥,似是由于说得太急,他竟狠咳了起来,一边咳嗽着,还没忘再低喝一句,“站在那里别动!”

对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商量,辛辞慢慢止住脚步,借着月光,她看清了商挽萧的装扮。

大热的天,这人竟是全副武装,面上罩着绢布,此时见到她,还刻意用手又掩住了口鼻。

纵使再消息闭塞,见到这些,辛辞也不可能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等商挽萧的咳嗽终于止息,辛辞缓缓开口,温声问道:“商挽萧,外面是不是爆发瘟疫了?”

事已至此,商挽萧知道瞒不住辛辞,便也没有否认。

前几日,辛辞从凉亭离开后,商挽萧便接到了急讯,说是城中有人染上了瘟疫。

见商挽萧没答话,辛辞便知自己猜对了,同时也明白了这些天商挽萧早出晚归都在做些什么。

商挽萧自认不是个心怀天下的人,放到从前,他多半懒得理睬这个,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

但是现在,府中有那么个令他稀罕的人,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他也不能不顾辛辞,覆巢之下无完卵,他绝不能让瘟疫扩散至靖庭司。

如此,他便不能再袖手旁观。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瘟疫的传染性竟是超乎想象的高。仅仅一天的时间,城东这片区域,就有四分之一的人被感染了。除此之外,此次病毒的致死率还极高,一时之间,城里人心惶惶。

商挽萧不敢懈怠,立马下令封锁靖庭司,人员进出皆受严格管制。另外,他又亲自带领一批靖吏,将身患瘟疫的百姓集中隔离,命药郎一起救治。

但这并没有遏制住瘟疫传播的速度,很快,城东片区,有一半已经沦陷。

辛辞看着时不时还会咳两下的商挽萧,鼻头蓦地酸了,“商挽萧,你是不是在以身试药?”

黑暗之中,那道颀长身形明显一怔。

不用多说,辛辞知道了答案。

由于此次瘟疫来得又急又凶,且是没见过的新病种,药郎的各种疗法都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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