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坏人

清晨，张智起床洗漱，为玖儿盖好被子他便匆匆离开。

张智从不担心玖儿会偷自己的东西，客厅的茶具就2个杯子值钱，但很难卖出；健身房的沙袋与绷带几乎卖不了几个钱。

顶着寒风，张智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今日，张智打算先去岳纺小区，这区域昨日没收到废品，不大正常。故此，他今日准备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4小时的等待，有了回报。来到车前的是一位家庭主妇，她告知张智家中有些瓶瓶罐罐，更有网购之后剩余的废旧纸箱。

这是6楼，张智带着老式铁秤评测着金额。这颓废的男人从未在秤上做手脚，更会留下二维码，方便老客户再次“下单”。

转账完毕，张智回到车前，扔下一堆废品，独自点上一根“捞白沙”，细细品味着烟丝中的尼古丁。看似享受的他，思索着午饭要不要去“沙县大酒店”，手机却震动起来。

这是一个老客户，他家最近凑够了废品，想让张智上门取货。看了一眼地址，张智踏上小三轮，朝着“锦绣华城”奔袭。从照片上，张智明显感觉到这是“一大笔”，如果卖到废品站，应该能有几百收入。

这业务确实不小，来回几次，即便有电梯，这寒冷的冬日也让张智满头大汗。此时，这车已踏不动，推着车送到废品站，收到转账，张智些许黝黑的脸上有了笑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赚了一大笔，吃啥都香，沙县小吃门前，张智买了2个套餐，来到小乞丐面前。

“这么冷的天，不吃点东西，容易冷。所谓饥寒交迫，就是说的又冷又饿。”张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脸上那刻意而为的黑油显得亮堂。

“我不吃，我不饿。”小乞丐警觉的抱紧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即便他认出这男人是平时扔给他包子的那人，依旧警觉非常。

见小乞丐一直低着头，张智别无他法，掏出二锅头就着盒饭独自吃了起来。话说这沙县小吃味道真是不错，老板是个50多岁的男人，给人一种大儒的气质。这老板总是吹牛，说自己是曹操的后代；说自己曾全球旅行，进修厨艺。

喝着小酒，张智有些微醺，不时说上一句话，想与小乞丐有些互动。可不论如何，这小乞丐对他很是防范，弄得他好生无趣，只好灰溜溜回到沙县小吃，与老板曹武一起喝酒吹牛。

如此，一个下午便在荒废在沙县小吃店中，今日的张智干脆早早收工。推着空仓的小三轮，眼角余光见到那小乞丐与一名健全的男子上了一辆小面的，不禁觉得奇怪。

鬼使神差，张智竟跟上那缓慢行驶的小面的，他怀疑小乞丐是被人“租赁”的职业乞丐。

一路上，小面的收容了4-5个乞丐模样的残疾人，随后来到一处偏远的自建房。下车一共8人，其中1名司机，5名乞丐，另外2人好似夫妻。

此景，张智皱起眉头，走上前去。不想，张智见到人生最难忘的一幕。

小乞丐撩起头发，左眼空洞，右手也有残缺。而小乞丐身边诸多乞讨者，均是有各式残疾。还未来得及惊讶，5名乞讨人员分别掏出今天的收成，俩夫妻见小乞丐又没“达标”便是一顿臭骂。愤怒之余，男人操起身边的拖把对着小乞丐一顿狂风暴雨。

伴随着呜呜的抽噎声，张智静悄悄来到男人身边，一把夺过那拖把，将男人推倒在地。

“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张智温柔说道。

“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小乞丐揉着被打的补位，连忙说道。

疯狂，这世界太过疯狂，有的人一辈子安分守己却只能温饱，这群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却能在老家盖起小楼，买上豪车。

他们，是坏人；他们，活得比许多人都要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