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狂人

治安拘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十多个小时之后，张智总算逃离那让他郁闷不已的地方。

临走，公仆杨耀见张智穿得单薄，干脆把自己的围巾送予张智做饯别礼。

张智自然不讨厌公仆，但过往的经历亦让他不爱亲近公仆。这无厘头般进到局子里，还被治安拘留，他自然也没给杨耀好脸色，即便他明白这是人民的公仆，这是位好公仆。

还好治安拘留不没收个人财产，小三轮倒是在曹武那小吃店门口安生呆着。欣喜摸了摸完好无损的小三轮，张智踏上这小破车便朝家奔去。

“遇见一个朋友，所以喝醉了，这会才醒来。”张智推门而入，将杨耀送他的围巾搭在门口位置洗衣机上，便朝屋内走去：“玲珑，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做个面条怎么样？”

“进号子就进号子，什么喝多了？臭男人，没一句真话！”秦玲珑撇嘴道。

“你是谁？”张智近茶台方才见到红发女，立即摆好起手式。想想这女人虽说穿得性感了点，但却不似太妹那般轻浮，随即笑笑，收起架势。

“刚柔流？”红发女一眼便看透那被称作三战的马步：“三战的起手式，我印象里只有刘希师兄会拿来实战。”

“师兄？”张智不动声色走入最佳攻击距离，这女人调查过自己？他自然不认为红发女与刘希真有关系，仅是觉着这暴露的女人调查过自己。

“他是我男人的师兄，对我而言，一声师兄，不为过吧？”红发女疑惑看向猛虎蓄势的张智：“别动手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唔……”张智一时竟答不上话，这女人有些眼力。

“琳姐姐是好人，她给我做了饭，还治好了我的伤。”秦玲珑见张智语塞，便想调侃他：“听说你这混球为了我去打架，然后被抓起来了？”

“唔……”张智这番倒是真被秦玲珑噎到，竟一时答不上话。

“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人卿卿我我了，厨房里有一些烤肉，要吃不完的话就放到冰箱里。”说罢，红发女起身朝门口走去。

“你真认识我师傅？”张智朝门口问去。

“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声音从门外飘进来，随后便是轻巧的关门声。

没得到回答，张智急忙起身，他想知道红发女到底是谁。他更希望重新回归道场，回到那单纯追逐实力的生活当中。

门外，空无一人，即便朝楼梯下望去，依旧空荡荡。此时，张智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喃喃低语：难道这女人就是师傅曾经说过的练武入了道？

即便心惊，一夜拘留后，五脏庙却在这心惊时开始抗议。无奈，听着腹中那咕噜噜的声音，张智只好返身走向厨房。厨房，更是让人心惊。即便想到红发女不是厨房杀手，也不会想到这女人在厨房里留下近乎满汉全席的各类成品菜。

……

郊外，人贩子居所附近，红发女叼着烟缓步前行。

“琳小姐，还望你不要做太过了。这天地之间，不能随你任性而为的。”身后传来那曹武的声音，但却空无一人。

闻言，红发女眉头微皱，她并未想到那曹武竟早看透她的行动方式。

于此，这被叫做“琳”的红发女，只是稍作停留，便不作思考朝着人贩子所在地行去。

这一夜，必定鸡犬不宁，那天地间的力量就在今日，必显现于世间。就在今日，那血液定会被琳当作馨香。

这是一个狂人，她的血腥与暴力多被人诟病；这是一个狂人，她渴望流人的鲜血；她不滥用暴力，却巴不得有这种机会可以合法暴力。

她是异人，亦是义人，更是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