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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七十三梦水落石出

第73章第七十三梦水落石出

此刻终于要解开困扰自己多时的疑惑,长宁既感觉松了口气,心又仍旧被悬着。

若她和原清逸当真是兄妹,自己猜错了呢?!若他们并非兄妹,可他们又怎能不是兄妹呢?

等待间,长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闻言,尊者将白玉瓶放回到她手中,面无波澜:“何以见得?”

好似一颗石头忽然坠地,长宁的心间都腾起了一团火,连掌心被被烧出了汗,她竭力压着内心的颤抖,状似平静道:“就凭您这句话,若我所言有虚,您又怎会心如止水,您分明就知道我会前来,因此事而来!”

话间,她的目光瞟向雪蟒,继续道:“初时,我亲近他并无男女情欲,但自被雪雪咬过之后,体内就升起股难以言明的躁动,此种情形在沾上蛇血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对他的渴求一日复一日,这些难道不都是您与父亲精心筹谋好的么?”

雪蟒将尾巴从溪水中收起,卷缩成一团,只露出双碧幽眼,虚虚地打望。

尊者的目色中溢出欣赏:“长宁,你从未让我失望。”

“可我对自己很失望,我身为苍龙谷的大小姐却从未履行过自己的责任。我更不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做到如此程度,让他为我,为苍龙谷受尽苦难!”

“日后你就会明白,所有的苦难皆必须承受。”

长宁掐着眉心,心中百感交集:“日后?为何不能立即告诉我,自我开始怀疑我们的关系后就难以定神,而今我来询问,您也应得爽利,很明显是故意留下诸多线索等我察觉。可我不懂,不懂做这一切的意义。”

她曾想过得知自己与原清逸的关系后该是多么兴奋,但当真相浮出水面时她竟丝毫不觉欢悦,她怎么能够开心!

尊者注视着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和善:“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所含何意?”

长宁,长夜永宁,长世安宁。

长宁的眼底陡然间划过道亮光,将零星的点串成一条线,她悬着口气在嗓子眼:“所以这便是苍龙谷定要一统江湖的原因?待称霸江湖后,苍龙谷是不是就要推翻朝廷自立为王?”

尊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南北两泽本为一家,而今已分离得太久,况且两泽百姓也该承泽厚谊,衣食无忧,苍龙谷所行之事乃顺遂天道,有何不好?”

若非有玄火宗在暗中推波助澜,掀起惊天的浪潮将桥梁斩断,中土本不该分裂。为此,他们都等得太久。

长宁毕竟不曾深入江湖,对前尘旧事亦不甚明了,她压着眉头道:“不好,大动干戈会令百姓流离失所,两军交战只会令他们失去亲友,昔日之事既已如浪涛逝去,苍龙谷就不该以自己的野心作为借口,造成时局动荡,况且……”

她本想说噩梦中的情形,眼下才恍然大悟,或许原清逸并非是因江湖人的追杀遇险,而是因苍龙谷的图谋!

长宁猛地拽紧尊者的胳膊,脸绷得发紧:“尊者爷爷,我不要哥哥成为苍龙谷的利刃,我们就安住在此可好,我会用余生来偿还,抚平他曾经受的苦难。”

话到最后愈发低咽,如哑了音的琴弦。

听着她哽咽的语气,尊者于心不忍,却仍将话拆穿:“事到如今,你认为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么?”

手无力地从他胳膊上滑落,长宁似暴雨中的花骨朵,瑟瑟垂头。

一只蚂蚁覆盖在绿叶之下,它费力地推动却如何也掀不开上面的叶子,急得在底下来回地打转。

长宁的思绪被风吹入远山,被水带入平野。许是在灵州时已思虑太多,她的情绪虽被牵扯,面色却尚算平静。

她回正身子,盯着清澈见底的溪水,底下游来一尾鱼,正在咬直直的雪钩,她沉声道:“父亲纵已故去,一切却都在如期渐进。但您可曾想过,当我明白真相之后会选择反抗。”

尊者浅笑:“你不会。”

“不会?为何不会?”长宁攥紧手心:“昔年您用血鳞花压制我的情思,令我如若幼童。而今我既已明白,又怎会甘愿被父亲操控,成为棋子,就为了满足他的野望?”

“你既清楚自己体内有血鳞花,又怎会忍心看清逸因你而受折磨?”

“您此言何意?”长宁心口一揪。

“眼下你无非就两种心思,要么打算离开苍龙谷,要么告诉清逸实情后带他一同离去。可你忘了,若你告知清逸身份之事,他该做何?他能否接受,他的嗜血症发该如何,他失控对你下手又如何?血鳞花本就是用来牵绊你二人,如今他的情欲已因你的靠近苏醒,而且他根本无法碰别的女子,你明白吗,他唯有你。”

轻柔的话如冰雹一颗接一颗地砸下,砸得长宁又冷又痛,她战栗地立于寒风之中,找不到可供取暖之处。

原来自己的存在对原清逸而言就是折磨,残忍,胜过杀戮!

口中微猩,长宁费力地稳住心神:“我会找到解开血鳞花的办法。”

尊者岂会不知她的倔强,声音宽和:“找到又如何,纵使清逸能接受别的女子,他的嗜血症也无法在此时被根治。还有,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他与别的女子亲近么?”

此话犹如当头一棒,敲得长宁两眼金星乱蹿。她在做什么,企图以卵击石?她该拿什么去抵抗父亲?她能放得下原清逸?

可她为何一定要反抗,因不满被父亲摆布么?……

心口蔓上猩香的碎片,长宁苦涩道:“若清除体内的血鳞花,我就不会如此在意他,我从未接触过别的男子,也根本不懂得何为爱。”

她先前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他们对彼此的在乎,情谊,会否只是因血鳞花?

尊者却立即否认了她的猜测:“血鳞花只生情欲,若你对清逸只有欲望,又怎会日日揪心,以至陷于拉扯中难以自拔,想必如今已对他思念彻骨。而他若非对你在意,又怎会亲自送你回谷。我虽不知你二人在灵州相处的细节,却也大概能猜测出你们屡屡失控,他肯定有整夜不归之时,乃是因一旦面对你,就会难以自持。”

真是字字句句皆敲击在长宁的心口,她感觉自己如同冲锋陷阵的小兵,举着一把颤巍巍的矛头,待奔至宫殿时,却发现父亲在高高的王座上等待着自己来质问,再将她打得节节败退。

她不愿被摆布,却发现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这是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但听尊者说他们的心意并非是因血鳞花,长宁竟又生出一丝窃喜,她也明白,自己无论多么嘴犟,都难以掩饰自己对原清逸的喜欢。

她心悦于他,在灵州重逢那刻她就该明白......

既然胳膊拧不过大腿,长宁也不再执着争辩。况且心中尚有诸多疑虑未缕清,她需得冷静,一番思量后换了个话头:“尊者爷爷,彩彩和圆圆皆是您派来的么?”

“可以这么理解。”

“那个噩梦?”

“我用了控梦术,为了让你主动去见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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