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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六十七梦宁儿......

第67章第六十七梦宁儿......

长宁忽地被钩子吊起,悬在半空来回地晃动,她强忍着锥心之痛,也害怕他说出那几个字,眼下二人的关系未明,绝不能这样。

得阻止他!

思绪飞速兜转,长宁胡乱地在一堆乱麻里翻找,试图寻出合适的由头。

黑眸紧闭,复又缓缓睁开,原清逸的唇角蠕动了好一会,终才下定决心,耐心道:“我因修炼七绝神功而染上了嗜血症,初时我通过杀人获取快感,后来寻常人的血已无法满足渴求,我偶然发现女子动情时浑身会散发出一股诱人的血香,因此我修习了蛊术,每隔段时日便会令男女交合,在他们欢悦时杀人取血。”

原清逸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向人解释自己的病症,过往他从不认为杀人有何不对,如人饮食,但在长宁面前提及“杀人”二字时,他竟心有惶恐。

昔日不值一提之事,而今却变成了一把架在脖间的锋刃。

闻言,钩子在顷刻间断裂,长宁从半空坠落,摔得脑子不断发出嗡嗡声。

好在不是那些话,他没有说,她多少有一丝庆幸,可他为何忽然提嗜血症?

长宁眼尾轻擡,盯着他绷紧的面庞,等待着下文。

原清逸无法直视她的目光,蹙眉继续道:“纵使我尝过许多鲜血,却无人有你的血甜,时刻都在挑拨着我的神经。你初至雅阁时,我甚至动过杀你的念头。”

唇中沾上了血猩味,他极快速地将其咽下。

在他别下眼时长宁就已将视线落下,听到这话,她从枕中徐徐露出半张脸,又过了会才擡起另外一只眼。

目光如同蜗牛爬墙般终于寻到了冰雪脸,宛若暮冬时节肆虐的鹅毛大雪,他连睫翼都凝着霜花。

长宁对他动过杀自己念头的事并不诧异,初至雅阁他们本就疏离,而且他那时的性子还很冷漠。

本来血鳞花之事一直都是自己的猜测,但他的话无疑令她更为确信,他们间的吸引是因血鳞花!

自己的血对他而言乃是种诱惑,也就意味着每次亲近他都得克制嗜血之欲。血麟花,七绝神功,嗜血症,父亲为何要如此折磨他!

原清逸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敢对长宁说出此事,而她的目光似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渊,将自己牢牢吸入其中,看不见一线天光。

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她会厌恶自己。

可嫌憎总比她亲近自己强,原清逸满口生猩,却仍接着道:“你先前不识礼数,总想与我亲近,我也在无意识中对你施展了蛊术,如同在药池中那般......若非你尚存一线神智,我纵在乎你,也难忍诱惑,以至咬断你的脖子。”

话毕,他的心头似有贵重之物被摔碎成渣,刺入肺腑,扎得血肉模糊,随后漫着腥香的碎片直直地往上冲,直至眼前的黑意隐现。

长宁本因父亲的筹谋有些怒意,可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火烧般的感觉陡然化作了一股酸涩,只是呼吸着,也觉得心脏酸胀得难受。

他竟然会认为自己的动情是因中了蛊术,原来他尚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长宁真不知该做何感想,脑子胡乱地转着,又从里头抽出一丝清明。

或许是浴池里发生的事太过荒唐,他也察觉了自己眼底泄露的情欲,才会故意说出不堪的话来令自己对他生出厌恶。

他竟试图以此来拉开彼此的距离,进而保护自己!

长宁尽管没看他,却分明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沿着缠绕的鼻息侵入自己的肺腑,将她撕得四分五裂。

然,眼下不该沉默,她竭力稳住心神,状似平和道:“是我有失分寸,日后我会离你远些,”话毕,她朝里头挪了挪。

他既然认为一切皆因嗜血症和蛊术作怪,那便顺了他的心意,令其好受些罢,反正在事情未明了前,她本也不该与之过于亲近。

烧灼了自己,亦将他烫伤。

原清逸坦白的话几经斟酌才敢出口,本以为她该目露鄙夷,但她深黑的目光却如龙卷风过,连应答的语气也不冷不热,徒留下自己的内心一片狼藉。

将几近越界的行为解释清楚,她也不曾误解,自己为何未觉丝毫松气?

念及此,原清逸本就未散开的眉头皱得更甚,宛若曲折的老树皮。

他捏紧拳头,腮帮子紧了又紧,又漫出了一嘴的血腥:“倒也不必过于疏离,如今第六式破关在即,待我修为更甚,嗜血症也不会再造成影响。”

话了,原清逸低低地朝里瞟去,提着眼,似是在期待她的眼里会绽出星点。

长宁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解释得艰难,却又根本忍不住对自己在乎。

她死死地咬着牙,双眸紧阖,生怕稍不注意便将自己的心思泄露无疑,藏在锦被下的手使劲地掐着大腿,她才堪堪稳住心神。

却再也不敢望向那双浮着幽萍的眼眸,长宁索性翻过身背对着他,声音发闷:“好,在破关前我们尽量不要靠近,我无内力,难以抵抗蛊术。兄长也无须担忧,如今我已懂世俗伦常,绝不会如昔日般无礼......”

苦水哗啦啦地往嘴里倒,酸,涩,呛口,她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其实她根本做到不摸他抱他,她又如何说得出虚假的承诺。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块砸入原清逸的心间,而后被胸膛的炽热融化,以至沸腾,烧得他口干舌燥,以至于还未回过神来,他便已合衣躺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缩在锦被中轻颤的身躯。

如鲠在喉,于她面前,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只化作了一声低低的“宁儿”。

他从未在私下叫得如此亲昵,今日却两度唤自己“宁儿”,长宁太清楚这话所蕴含的意义。她有些懊恼自己表现得过于冷情,若真藏不住令他发现自己的真实心思,岂非得不偿失。

念及此,她拧眉闭眼,将深深的酸胀压回胸口,艰难地从齿间挤出话来:“哥哥,我都明白,我只是气自己无法替你分担痛楚。就连让你饮自己的血都需得考量,我不怕死,却怕你清醒后活在痛苦与愧疚之中,无法自拔,”话到最后已带了几分哽咽。

“我断不会让此事发生!”

原清逸情不自禁地将她抱住,又在甜香飘鼻时飞速抽离,运力压下内息,眼尾泛红:“很快,你再等等。”

等什么?

等他们可以如同世间兄妹那样拥抱,仅仅只是拥抱?长宁苦涩一笑,待他明白自己心思的那日,他会不会很绝望?

可她又觉得庆幸,至少如今他不懂。

再等等吧,回谷后便会真相大白,长宁绝不相信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做出□□之事,他们肯定并非兄妹,她一定会亲口告诉原清逸,她其实......

再忍耐忍耐就好,她暗自说服了一番,心头也舒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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