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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晦气

第37章晦气

距离上次的约会又过了一周,宋知昭那副画在几经推敲后正式完成。

结束掉最后一笔,他静坐在画架前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这幅作品,终于在心底松了口气。

没办法,谁让不知道对面是哪位大人物呢?万一稍有不慎得罪了人家,他失去大好前程是小事,到时候如果再祸连到他伯父一家,那可真就是一家人一损俱损了。

不过宋知昭对于自己的画技一向自信,也坚信这幅雾里看山的缥缈画作,可以让那位领导心生欢喜。

眼看时间也不算早了,他将那副尚未命名的画谨慎而又小心地放进尺寸适宜的箱盒之内,关上知音画室的门,前往距离此地不远的那家书画装裱店。

要说那家书画装裱店的老板郝亦然,其实是宋知昭在玉江美院的学长,也是他通过付言诚老先生牵线搭桥后相识的友人。

而郝亦然这个人,当初在上学时就展现出极其出色的书画装裱与字画修复天赋,在读完研究生毕业后,被玉江博物馆特聘为书画修复专员。

后来相识的人多了,他索性在南安区开了一家书画装裱店,周末闲暇时都会在店内,帮自己朋友或者老熟人们进行作品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步。

俗话说,三分画七分裱,在这种人心叵测的时代,画师能有一位完全信可以信赖的裱画师,是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而宋知昭确实也算是幸运,拥有这么一位值得信任的学长,成就了他那么多优秀的作品。

行走在街上,宋知昭发觉秋风在日复一日间变得更加寒凉,这也就意味着,玉江的冬天快要来临了。

等熬过寒冬,来年春暖花开之际,他打算举办一个画展,在那场画展里,他会邀请自己的父母亲人,并且正式向所有人介绍自己相恋了六年的男朋友。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更加浪漫一点,那便是在那场画展里跟沈时闻‘求婚’。他认为,即使现在的他们无法被法律认可,也要给人应有的仪式感。

至于他们的订婚戒指。

宋知昭决定要拜托那位大网红堂姐宋娴,为他引荐一家靠谱的私人订制专店。他要给沈时闻订制枚独一无二的‘婚戒’,代表人是他心中的唯一挚爱。

想到这些事,宋知昭唇边不经意间扬起浅淡的笑容,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完成好这幅大人物的委托。

到了那家书画装裱店,宋知昭推门而入,他那位学长兼好友正背对着正门,不知在跟什么人谈论着什么事情。

宋知昭轻咳一嗓,刚正要跟人打声招呼,而郝亦然自然也听到了声响,转过身来看到他后,眼底难掩喜悦之色。

“小知昭,你怎么过来了?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佳作需要我帮你装一下啊?”

郝亦然这个人一向为人亲和,又格外欣赏宋知昭这个美术天才。

每次他看到人送过来需要裱装的画,都双眼锃亮,忍不住对着画大加赞赏一番。但他的每一句赞赏,都不是奉承之语,而是真正读懂了宋知昭在画中所诉,在赞赏其中的绝妙之处。

正因如此,才让宋知昭如遇知音,对他也是绝对的信任。

如今时间久了,在这份欣赏与信任相互牵制之下,他们的友谊愈发坚不可摧。

宋知昭举起手中的箱盒,冲人随意摇晃了两下,含笑道:“是啊亦然哥,最近又画了一幅山水画,所以特意来找你帮个忙。”

郝亦然闻言立马走上前来,小心翼翼接过那个箱盒,好奇问道:“整得这么正式,看样子这幅画你挺满意的?不过,你这是打算自己收着还是要送人的啊?”

“这幅画我画了小半个月呢,还真挺满意的。”宋知昭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脸上写满了自信。他又伸手指了下天,意有所指地说道:“不过我自己可留不住这种好画,是要送给上面人的。”

郝亦然瞬间明白他言外之意,恍然大悟道:“哥懂了,你放心,这幅画我一定把它往完美了装。”

说完,他转身就捧着那个箱盒朝工作台的方向走去,迫不及待地想先行一步欣赏这幅画作。

可当郝亦然身体稍微偏斜,露出空隙之际,竟是让宋知昭看到了目前最不想看到的人。他眉峰骤然冷冽的蹙起,目光一沉,不加掩饰地露出厌烦之色。

而那个人,正是贺云景。

他坐在宋知昭的前方,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眼底暗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宋知昭本能性的转过头去,选择对人视而不见。他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句晦气,懊悔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又遇到了这个难缠的家伙。

若他就此一走了之,难免显得不太礼貌,也恐怕让郝亦然心生芥蒂。所以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贺云景这家伙能够分清些场合,别在学长面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混账话。

贺云景见宋知昭懒都懒得理他,心知肚明人是在对他视若无睹。可人越是这样,他越想得寸进尺,越是忍不住向人身侧靠近。

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宋知昭身侧,伸手想要触碰人的手臂,却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倒也不觉得失落,反而笑得玩味:“好巧啊知昭,竟然在这儿都能遇到你。”

宋知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嘀咕着骂他两句,面上却还是强撑着和气:“这有什么巧不巧的,我不过是来找亦然哥裱个画而已。”

“就上次我去你画室时,你画的那副山水图?”贺云景微擡起下颌,眼底的神色忽而变得晦暗不明。

可惜宋知昭压根没分给他半点眼神,也就没注意人此时的神情。他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嗓,随后就转过身去,不打算再与贺云景做过多的交谈。

但贺云景才不管他对自己是否态度冷淡,反正他早已习惯了人这幅模样。

他向前凑近了一步,故意贴靠在宋知昭耳畔,压低声音,挑眉道了句:“知昭,你可得讲理啊。今天是我比你先来找学长的,可不是我特意追着你过来的哦。”

宋知昭被这道灼热的气息烫得差点挥拳,可当着郝亦然的面,他还要维持温润如玉的假象。

他强忍着怒意,攥紧邦硬的拳头垂在身侧,劝诫自己莫要因为这个王八蛋失了分寸。可当他稍微一转头,看到贺云景那张得逞的笑脸时,又觉得人简直欠揍极了,那些所谓的‘风度’或许也可以统统丢掉。

但贺云景没给他动手的机会,话音一转,又问道:“你那位男朋友怎么没跟你过来?怎么,最近是不是又跟他吵架了?”

宋知昭被他烦得头疼,冷着张脸,没好气地回了句:“我俩好得很,就没吵过架。”

“真的吗?”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贺云景还是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那还真是可惜,我还想趁你们闹不愉快的时候,趁人之危一次呢。”

要不是有着多年的好教养,宋知昭真想骂娘。

他搞不明白,明明他们之前几次都是不欢而散,怎么如今贺云景见到他,还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拼命往上凑?

他甚至隐约间感觉道,贺云景现在对他这种感情,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喜欢,而是一种得不到的偏执。可他才懒得理会这些琐碎闲事,他只想让贺云景早日清醒过来,别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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