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原由
赵宇龙想了想,又是说出了自己做这件事的第二个原因:“第二点,是因为你。我一直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实力的,本想着要与你切磋一番,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办法了。今日一战,你们两人估计是要休息一段时间了,而我也已然是武宗境界,一步一重天,这般情形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不过还好,宇罗今日算是逼出了最强的你了吧?从剑守刀攻,到后来的刀守剑攻,你的变换其实还是蛮大的。一刚一柔,刚柔并济,我江湖也是走了一小段的时候,倒也是未曾遇上过你这般的人物。今日一见,真的是长了见识了。”
“过誉了。”秦熷收回刀剑,向着赵宇龙行了一礼,回道。
赵宇龙想起了战场上的事,不由又是问道:“我之前记得你在战场上用的长戈,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得青铜刀剑。不知何者才是你最为擅长的?”
“各有所长吧,”秦熷稍稍思索了一番,回道,“以前为了避免这对青铜刀剑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虽然练了不少次,但一直以来还是未曾用过,故而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长戈也是练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若是一定要分出个高下,那应该是这对青铜刀剑,而非长戈。主要还是它们是有配套的刀法剑法,与长戈有着不小的差距。一个是从旁而来,而一个是己身最为合适的,到底是为如何,无须多言大家尽知。”
“那倒是青铜刀剑更好一些。为了身份……”赵宇龙细细思索了一番,又是想起了什么来,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道,“看来我算是了解了一些了。”
“你知道,那我也便不多说了。知了便是,莫要多言。家中长辈不想让外人知晓,我这般行径,已经有违祖训了,只是为了能让宇罗突破,我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侯爷能够不把此事说出去,届时不只是秦熷,就是整个秦家,也都会对侯爷感恩戴德的!”说着,秦熷又是向着赵宇龙行了一礼。
“客气了,”赵宇龙笑着回了一礼,又道,“今日之事,便只是你与宇罗的切磋,而非我们的所见所闻。时候不早了,我们倒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再去养养神,午膳一起用了吧。”
“多谢了!不过今日有些事,想来今日是无法再同侯爷见面了。所以,侯爷,这几日我想着能否先请个假,过几日再回来。一些私事,我需要去做一下。”
赵宇龙闻言,摆了摆手,道:“无妨,既然你有要事在身,那便去吧。不过你要记着,千万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根基,无论是谁说的,你都要给我守着你的安全!记住,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你的命,不属于秦家,而是属于我!你要代表秦家重返咸阳城,那你就只能卖命于我,而也已经卖命于我。若是别人不服,你大可叫他来与我理论。我赵宇龙爱才,惜才,不希望看到一代才人就这般夭折。记住,咸阳城中,现在除了那几人,便是我最大!而他们,许久也不会来此一次,许久!也不会来!哪怕一次!”
赵宇龙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熷,而秦熷也死死地盯着赵宇龙的眼睛。颇为无礼,但这是情感的交流,是两个人通过眼睛在交流,是心灵上的交流。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决,不得违逆不得反抗的坚决,这道命令他不能拒绝,也无法拒绝。他只能应下来,哪怕十分无礼,哪怕是失了他的面子折了秦家的脸面。
“告辞!”秦熷忽而行了一礼,道了一声别,便是转身离去。
赵宇龙笑了,见得秦熷的离去笑了。他知道,从今以后,秦熷将会为他卖命,是那种敢上天与帝斗,入地与王争的那种卖命。他可以为了他将一切抛掉,他可以为了他将整个秦家葬送!虽然赵宇龙不知道秦熷为何敢这么做,但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也只需要知道,秦熷已经愿意为他付出一生了。
这件事的原由,只有秦熷一人知道。也许秦伯盛知道,但秦伯盛不会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而且就算知道了今日之事,他也不会与赵宇龙说道其中原由。那是过往的事,也只是过往的事。过往云烟,过往的事,便是云烟,风稍稍一吹,便散了,便再也看不到了。
赵宇龙只是知道,秦熷此去,也许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他大可不必如此,因为今日之事只有他们几人知晓,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定秦剑与虎魄刀出世,那他便要受到违背祖训的惩罚。他完全有这个能力不去受这个惩罚,但他选择了如此。不是傻,而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担当。他是男儿,是未来秦家的顶梁柱。不世出的定秦剑与虎魄刀选择了他,便是相信他能够带着秦家重返巅峰,哪怕做不到,也能无限接近。他可以让家族失望,可以让任何人失望,但他不能让这两把有着很强灵性的神兵失望。因为它们选择了他。
这是一个武者该有的想法,是一个武者该有的信念。兵器是他的第二生命,而这两个生命选择了他,与他灵魂交融,那便是不该辜负它们。
“我当负天下,却不得负三者。一者母妻儿,二者识人之君,三者,便是它们,伴了我一生的它们。我之一生,便是它们陪我走过来的。三者,虽三为后,却是最重分量。母,年迈离去;妻,廿而未见;子,老而别离;君,二九方见。唯独它们,在我年幼的时候,便选择了我,虽然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知该如何使用它们,但我知道,在它们选择了我的那一刻,也是我选择了它们的那一刻。”
这是秦熷的独白,也是他对定秦虎魄的表白。
这是原由,是他选择答应赵宇龙的原由,是他选择陪着赵宇龙闯荡天下的原由,也是……他为了它们,而付出的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