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怨 - 重生后我把师尊□□了 - 沈青寒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积怨

积怨

魔界的风带着硫磺的烈,卷着黑红色的魔焰在万魔窟上空盘旋。司落叶站在窟口,看着那道深入地底的裂缝里翻涌的暗紫色怨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宋清玉的衣袖——那怨气里裹着无数扭曲的魂魄,嘶吼声像无数把钝刀,剐着人的耳膜。

“这里的积怨是六界之最。”宋清玉的长剑斜指地面,剑穗上的桃花结被魔焰烤得发烫,却仍顽强地泛着点粉。他往司落叶手心里塞了块温热的玉佩,是用两人的同心契灵力炼化的,触之生暖,“重楼说,万魔窟底下镇压着上古魔神的残魂,这些积怨都是被魔神怨念滋养的恶鬼,专挑心有裂痕的人下手。”

司落叶捏着玉佩,指尖却仍有些发颤。不是怕,是体内的灵力被这魔焰燎得蠢蠢欲动,像有团火在血脉里奔涌。他侧头看宋清玉,对方鬓角的白发在魔焰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眼角的朱砂痣亮得惊人,像团要跳出来的火星。自南荒雨林后,两人的灵力像是被彻底点燃了,稍一触碰就滋滋作响,带着股不管不顾的烈。

“心有裂痕?”司落叶突然笑了,踮脚凑到宋清玉耳边,吐气如兰,“我们俩的心,怕是早就被彼此啃得千疮百孔了,正好让它们来尝尝,是我们的执念烈,还是它们的怨气凶。”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无数只枯瘦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指甲泛着青黑,朝着两人脚踝抓来。司落叶祭出镇魂鼎,鼎身的“清叶”二字撞上那些鬼手,金光炸开的瞬间,鬼手竟“噼啪”燃烧起来,化作漫天火星。

“果然怕这个。”宋清玉拽着他往裂缝深处跃去,风声在耳边呼啸,魔焰擦着脸颊飞过,烫得人皮肤发疼。他突然低头,在司落叶唇角狠狠咬了口,血腥味混着魔焰的硫磺气在舌尖炸开,竟让两人的灵力同时暴涨,“红衣说的没错,同心契的灵力能净化一切怨气,前提是——我们得足够‘热’。”

裂缝底下是座巨大的石窟,中央矗立着根盘龙石柱,柱上缠绕着无数锁链,锁链尽头锁着团暗紫色的雾气,正是上古魔神的残魂。那些被怨气滋养的恶鬼在石窟里游荡,见到两人竟齐齐停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在忌惮,又像是在兴奋。

“它在看我们。”司落叶盯着那团雾气,掌心的玉佩烫得惊人。魔神的残魂没有实体,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目光,带着种看透世情的嘲弄,仿佛在说“你们和那些被怨念吞噬的蠢货没两样”。

宋清玉的长剑指向残魂:“三千年了,你困在这里,靠吸食六界的怨气苟活,就不觉得累吗?”

残魂突然发出刺耳的笑,笑声震得石窟顶上的碎石簌簌直落:“累?比起你们这些为情所困的蝼蚁,我可是快活多了!”雾气剧烈翻涌,化作张巨大的脸,“你以为同心契能护你们周全?当年我就是被最爱的人背叛,才落得这般下场——情爱这东西,最是害人!”

它的话音刚落,石窟的石壁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画面。司落叶看见梁朝时的自己,在天牢里对着宋清玉嘶吼“我恨你”;看见民国的码头,宋清玉为了掩护他,被乱枪打穿了胸膛,而他却只能转身逃跑;看见昆仑寒潭,宋清玉的魂魄在他面前一点点消散,他却抓不住一片衣角。

“看到了吗?”魔神的声音带着蛊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情深义重,不过是互相伤害的笑话!”

司落叶的灵力骤然紊乱,那些画面太过真实,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确实恨过宋清玉的“背叛”,确实在码头转身时心如刀绞,确实在寒潭边怕得浑身发抖——这些都是真的,是刻在骨血里的疼。

“落叶!”宋清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怀里狠狠一带。两人的…………,心跳撞在一起,发出擂鼓般的声响。宋清玉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像是要把那些钻心的疼都吻碎在唇齿间,“不许信它的!”

他的指尖撕开司落叶的桃花锦袍,满是血污的袍子,在暗紫色的魔焰里像团燃烧的火。“你恨我时,眼里的光比星辰还亮;你逃跑时,回头看我的眼神比刀还利;你抓不住我的时候,哭得连同心契都在发抖——这些都是真的!”宋清玉的声音嘶哑,带着股豁出去的烈,“可你护我时,把最后块干粮塞给我;你替我挡子弹时,连眼睛都没眨;你喊我名字时,灵力比镇魂鼎还强——这些,更是真的!”

司落叶的眼泪突然砸下来,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被说中了心底最深的秘密。他反手揪住宋清玉的头发,…………,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彼此的魂魄都啃下来,吞进肚子里才算安稳。

“对……这些都是真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们就是互相伤害,就是爱得发疯,就是要一起下地狱——………………

两人的灵力在激吻中彻底爆发,同心契的红痕从手腕蔓延到心口,在皮肤上烧出红莲般的印记。石窟里的恶鬼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魔神残魂的脸剧烈扭曲,发出痛苦的嘶吼:“不可能…………!”

“你不懂。”司落叶拽着宋清玉的手,将长剑刺入盘龙石柱。剑气与灵力交织,在柱上炸开无数金光,锁链应声而断,“你被背叛过,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吵过,恨过,差点死掉,却从来没想过放开彼此的手!”

宋清玉的灵力顺着长剑注入石柱,金光沿着锁链蔓延,将魔神残魂死死缠住。“你困在这里三千年,不是因为怨气,是因为你不敢承认,你到死都还爱着那个背叛你的人。”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就像这些恶鬼,它们恨的不是别人,是没能留住挚爱的自己。”

残魂在金光中剧烈挣扎,雾气里浮出张模糊的脸,温柔得让人心颤——那是当年背叛它的爱人。“我……我没有……”残魂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被戳中心事的孩子。

“承认吧。”司落叶的灵力撞上残魂,金光里浮出无数记忆碎片——有魔神与爱人在桃花树下酿酒的画面,有洪水滔天时爱人推开它的决绝,有残魂被镇压时,爱人偷偷塞给它的桃花香囊,“你恨的不是背叛,是没能说出口的‘我懂你’。”

金光穿透残魂的瞬间,司落叶听见声释然的叹息。魔神的残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石窟的石壁,那些游荡的恶鬼也随之消散,露出底下铺着的无数桃花瓣,像场迟来了三千年的春雪。

盘龙石柱上的锁链彻底断裂,露出柱心藏着的东西——是个桃花木盒,里面装着半坛桃花酿,泥封上的字迹早已模糊,却仍能辨认出是“等你归”三个字。

“原来它一直在等。”司落叶的指尖抚过木盒,眼眶发热。

宋清玉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呼吸带着金光的暖。“我们也在等,只是我们比它幸运。”他吻了吻司落叶的耳垂,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等到了彼此,还能一起喝这坛迟来的酒。”

离开万魔窟时,魔界的天空竟放晴了。重楼和红衣站在窟口等他们,黑袍与红衣在风中交叠,像株并蒂莲。重楼手里拿着个新的酒坛,见他们出来,难得地露出个僵硬的笑:“红衣说,万魔窟的积怨一除,六界的灵脉就稳了。”

红衣接过宋清玉手里的桃花木盒,打开时,半坛桃花酿竟发出淡淡的金光。“这酒里有魔神的灵力,喝了能净化体内残留的怨气。”她笑着斟了四杯,杯沿沾着的桃花蜜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敬我们,敬六界,敬所有没说出口的‘我懂你’。”

司落叶与宋清玉碰杯,酒液入喉,带着股烈劲,却在丹田处化作暖流,将那些因激斗而躁动的灵力安抚得服服帖帖。他看着重楼别扭地给红衣夹菜,看着宋清玉眼底映出的自己,突然觉得,所谓的六界万里,所谓的三生三世,不过就是此刻杯中的酒,身边的人,和心底那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回竹屋的云辇上,司落叶趴在窗边看魔界的风景。万魔窟的方向长出了片桃花林,粉得像团火,与远处的魔焰交相辉映,竟有种诡异的温柔。宋清玉从背后抱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锦袍传来,烫得人心里发暖。

“红衣说,六界的积怨都除了。”司落叶的声音带着点慵懒的哑,“我们是不是可以歇着了?”

宋清玉捏了捏他的后颈,让他擡头看着自己。云辇外的桃花瓣飘进来,落在他眼底,将那点桃花色的温柔映得愈发清晰。“歇着?”他挑眉,突然低头看向司落叶的唇,“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他从袖中拿出那枚桃木同心锁,是在南荒古木里找到的,此刻已被灵力打磨得光滑温润。“梁朝的锁,民国的疤,昆仑的雪,忘川的灯,极北的莲,南荒的树,魔界的酒……”宋清玉的吻顺着唇角往下,落在司落叶心口的红莲印记上,“我们要把这些都补上,一天补一样,少一天都不行。”

司落叶笑着回吻他,舌尖尝到对方唇角的酒气,混着桃花的甜,在舌尖炸开,烈得像团火,暖得像个家。

云辇飞过竹屋时,雪团正叼着片桃花瓣往灶台上送。灶上的雪莲汤冒着热气,汤里飘着两朵并蒂莲,是宋清玉临走前特意放的。案头的三生石拓印旁,多了张新的宣纸,上面是司落叶刚写的字:“烈火焚心处,桃花始盛开。”

夜里,两人坐在桃树下喝酒。宋清玉拿出从魔界带回来的桃花酿,酒液倒在杯里,竟开出朵小小的红莲。司落叶喝了两口,脸颊泛起红晕,像被魔焰染过。“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他想起红衣信里说的,人间的江南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去江南好不好?听说那里的桃花雨,能下整整一个月。”

宋清玉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月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泛着温柔的粉。“好啊。”他笑着捏了捏司落叶的耳垂,“不过得先把这坛酒喝完,不然到了江南,某人怕是没力气在桃花雨里玩了。”

司落叶笑着捶他,却被他抓着手按在胸口。桃树下的酒坛还在冒热气,酒液里的红莲随着月光轻轻晃动,像在跳支没尽头的舞。远处的六界一片安宁,极北的冰原红莲盛放,南荒的雨林新绿盎然,魔界的桃花林与魔焰交辉,忘川的莲灯顺着水流漂向远方。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江南的桃花雨里,在人间的烟火中,在每一次热烈的亲吻里,在每一次交握的手心里,长成了比烈火更炽热,比时光更坚韧的模样。

而这一次,他们要一起,把所有的时光都过成想要的样子——热烈的,奔放的,毫无保留的,直到岁月尽头,直到桃花落了又开,开了又落,直到三生石上的名字,被时光磨成永恒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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