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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氏撒娇手册

法氏撒娇手册

为了所谓的见面会。宽敞的客厅地毯上散落着各种彩色包装纸、丝带和填充泡沫。空气里弥漫着刚烤好的饼干和黄油的甜香,混合着新礼物的淡淡纸墨和塑料气味。

簪冰春跪坐在地毯中央,面前堆着小山似的独立包装曲奇和手工牛轧糖,她正仔细地将最后一批糖果装进印着“z”字母的定制小铁盒里,动作轻快,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明亮的笑意。

法斯文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长腿支着,眉头微蹙,手里拿着一叠待装的签名照。他的表情算不上情愿,指尖甚至有些笨拙地处理着那些过于花哨的丝带。但他的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瞬不瞬地落在簪冰春带着笑意的侧脸上。

“这个蝴蝶结,要这样绕过来,”簪冰春拿起一根银色丝带,侧过身示意给他看,手指灵活地穿梭,“然后从这里穿过去,一拉,就好了。”她完成一个完美的结,举到他眼前,眼睛弯弯的,“好看吗?”

法斯文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到那个过分精致的蝴蝶结上,哼了一声:“麻烦。”语气硬邦邦的,但他却放下了签名照,拿起另一根丝带,学着她的样子,试图缠绕。他的手指显然更习惯签署文件或操控缰绳,对付这柔软的带子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动作僵硬又不得要领。

簪冰春看着他较劲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凑过去,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侧:“我们法大少爷,也有不擅长的事情呀?”

他耳根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手下更乱,差点把丝带扯成死结。他有些恼羞成怒地扔开带子,手臂却一伸,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声道:“……不准笑。”

簪冰春在他怀里扭了扭,笑着仰头看他紧绷的下颌线:“那你帮我嘛,这么多,我一个人要包到什么时候?”她放软了声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一起包得快,包完了……我给你做酒心巧克力,只给你一个人做,好不好?”

“……”法斯文沉默了一下,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极其勉强地、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一句:“……就一盒。”

“好!就一盒!”簪冰春立刻答应,笑容更盛,像偷腥成功的小猫。她从他怀里钻出来,重新拿起丝带,塞回他手里,然后握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引导,“来,慢一点,这样……对……”

他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指,身体有些僵硬,但眼神却专注地跟着她的动作学。那点不耐烦和嫌弃,在她温软的手指触碰和耐心的教导下,一点点被磨平。他开始能打出像样的结,虽然远不如她的精巧,但至少不再是一团乱麻。

“这些,”他拿起一个包好的糖果盒,掂了掂,眉头又皱起,“都要送出去?”语气里的酸意几乎能溢出瓶子。

“嗯哼,”簪冰春正清点着礼物数量,头也没擡,“粉丝们很可爱的,上次有个小姑娘……”

“可爱?”他打断她,声音沉了下去,放下盒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头看着自己,“多可爱?比我可爱?”那双桃花眼里暗流汹涌,充满了毫不讲理的比较和独占欲。

簪冰春看着他这副醋意横飞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漾开更深的笑意。她凑上去,飞快地在他紧抿的唇上亲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啵”声。

“全世界,”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又轻又软,却异常清晰,“你最可爱。法斯文最可爱。”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瞬间松了,眼底的阴霾像被阳光刺破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装镇定却掩不住得意的光芒。他松开手,故作冷淡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拿包装纸,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极其细微地向上翘了一下。

“快点包。”他催促道,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命令式,却少了几分冷硬,手下打包的动作明显快了不少,甚至主动将包好的礼物分类码放整齐。

打包的间隙,他状似无意地问:“那个……酒心巧克力,用什么酒?”

簪冰春忍着笑,报了一个他珍藏的、年份极好的烈酒名字。

他顿了一下,似乎有点肉痛,但还是绷着脸:“……嗯。可以。”

当最后一份礼物被打包好,放入巨大的纸箱封箱时,夕阳已经西沉。法斯文看着那几个堆叠起来的箱子,眼神依旧有点复杂,像是看着即将被送走的宝贝。但他一转头,看见簪冰春正伸着懒腰,脸上带着满足而明亮的笑容,额角还有一点点刚才忙碌时沾上的闪粉。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那点亮粉,动作自然而专注。

“累了?”他问。

簪冰春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不累!谢谢你呀,法斯文。”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看了好几秒。然后,他俯身,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她带着笑意的眼睛上。

“笨。”他低声说,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责怪,只有一种近乎认命的、沉甸甸的纵容。所有的不情愿和醋意,最终都在她开心的笑容里,化为了沉默而具体的行动。

回国那天,帝都机场vip通道口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喧嚣声浪混合着各种香水与呼吸的热气,形成一堵黏稠而沸腾的墙。簪冰春刚一现身,那压抑许久的欢呼和尖叫便轰然炸开,闪光灯噼里啪啦亮成一片刺目的白昼。

她几乎是瞬间就被汹涌的人潮围在了中心。助理艰难地在前方试图开路,声音淹没在巨大的声浪里。簪冰春脸上迅速挂起营业式的、无可挑剔的甜美笑容,一边在助理的护持下缓慢前行,一边飞快地从自己拎着的纸袋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礼物,递给那些拼命伸到她面前的手。

“簪花!簪花看这里!”

“花花生日快乐!虽然过了但是心意要到!”

“姐姐你好美啊!”

“新剧什么时候播?”

“可以比个心吗姐姐!”

问题、告白、请求像雨点一样砸来。簪冰春步伐不停,声音却清晰地穿透嘈杂,带着笑意一一回应。

“谢谢宝宝!”

“谢谢记得我生日呀!”

“你们更美!”

“很快啦,再耐心等等哦!”

“比心?这样吗?”

她熟练地用手指比出半个心形,引来又一阵更高分贝的尖叫。

她分发礼物的动作又快又准,仿佛演练过无数次,笑容始终明亮,眼神与尽可能多的粉丝接触,确保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注视。纸袋很快空了下去。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搜寻,立刻瞥见了跟在她侧后方几步远处的法斯文。

他推着行李车,车上堆着两人的箱子,而他手臂上还挂着好几个明显是礼物袋的纸袋。他整个人与周围狂热的气氛格格不入,像一块被投入沸水的冰。脸色冷峻,下颌线绷得极紧,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极力压抑的、濒临失控的烦躁和警惕。他像一座沉默的堡垒,所有试图过于靠近簪冰春的粉丝,都会先被他冷冽的、带着实质警告意味的视线扫过,逼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手里的那些袋子,被他像盾牌一样拎着,丝毫没有要分发出去的意思。

簪冰春手里的礼物已经发完,一个粉丝正兴奋地和她说着什么,她笑着点头,眼神却再次瞟向法斯文,见他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木头模样,只知道牢牢占着那些袋子,心里的火气“噌”一下就冒了上来。她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趁着换气的间隙,猛地扭过头,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像带着细小冰碴,又快又急地砸向他:

“法斯文!你发不发呀?!”

她漂亮的眉毛拧起,眼底的笑意瞬间被恼怒取代,瞪着他,用气声催促:“站着当木头桩子吗?!手里拿着干嘛?供起来啊?快发!”

法斯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火气呵斥得愣了一下。他看着她因急切和薄怒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那双瞪圆了、亮得惊人的眼睛。周围所有的噪音在那一刻仿佛骤然褪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带着嗔怪的表情。

紧绷的下颌线奇异地松弛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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