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 - 冰花2 - 景遇繁栀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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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簪冰春十八岁生日这天,没有在冰释庄园,也没有在c洲。帝都秋意正浓,法斯文在京郊一处不显山露水的私邸厨房里。

他身上套了件明显不合身的浅灰色围裙,带子勉强在身后系了个结。流理台上摊着几本打开的精装食谱,屏幕还亮着的平板正播放着某位三星主厨的教学视频。他眉头紧锁,像是在分析最复杂的并购案条款,指尖却沾着面粉,正和一团不服管教的面团较劲。旁边碗里打着蛋液,灶上煨着汤,空气里弥漫着奶油、焦糖和炖肉混合的、略显混乱的香气。

簪冰春被勒令待在客厅。她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怀里抱着个靠垫,听着厨房里偶尔传来的、被刻意压低的磕碰声和一声极轻的、绝不属于法斯文风格的烦躁咂舌。她嘴角弯着,没去看,只是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塞梨、随权甚至乔什文的信息都在疯狂跳动,询问晚上盛大派对的细节。她一概没回。

下午三点,门铃响了。不是预想中的任何一位豪门挚友,而是赵静和赵薇。两个小姑娘穿着明显是新买的、浆洗得有些硬挺的漂亮裙子,小脸红扑扑的,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一个歪歪扭扭、奶油涂得厚薄不均却插满了彩色蜡烛的小蛋糕。司机站在她们身后,恭敬地点头示意。

法斯文从厨房探出身,额角还有没擦掉的面粉。他看了一眼蛋糕,没评价品相,只对司机挥了下手,示意可以离开,然后对两个紧张期待的小家伙点了点头:“进来。”

簪冰春惊喜地跑过来,蹲下身抱住她们:“你们怎么来了?”

赵薇献宝似的举起蛋糕:“姐姐生日快乐!是我们和阿姨一起做的!”

赵静小声补充:“哥哥昨天派人接我们来的。”

厨房里的“哥哥”已经缩了回去,里面传出烤箱定时器结束的清脆“叮”声。

傍晚,餐厅那张长长的黑胡桃木餐桌上,摆满了菜肴。卖相……参差不齐。有焦边明显的牛排,形态过于随意的意面,一盘颜色过于鲜艳的蔬菜沙拉,还有那碗看着居然还不错的奶油蘑菇汤。正中央是那个歪扭的、点着十八根彩色蜡烛的儿童蛋糕。

没有侍者,没有客人。只有他们四个。

法斯文解下那件可笑的围裙,换了件简单的黑色毛衣,脸色依旧平淡,耳根却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红。他拉开主位的椅子,示意簪冰春坐下。

“都是你做的?”簪冰春看着这一桌“盛宴”,眼睛亮得惊人。

法斯文“嗯”了一声,拿起刀叉,切割那块焦黑的牛排,动作依旧优雅,仿佛在处理最顶级的和牛:“尝尝。”

赵静和赵薇已经迫不及待地吃起了意面,小嘴塞得鼓鼓囊囊,含糊地夸:“哥哥好厉害!”

簪冰春切了一小块牛排送入口中。外层确实有点硬,但内里嫩度居然恰到好处,酱汁调味也意外地不错。她又尝了意面,沙拉,汤……每一样都带着明显的实验痕迹,但又奇异地都能入口,甚至有几样称得上美味。

她擡起头,看向对面那个看似镇定、实则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反应的男人,很认真地说:“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生日餐。”

法斯文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毫米。他把自己盘中切好的、最嫩的一块牛排放到她盘子里:“多吃点。”

吃完主食,轮到那个小小的蛋糕。蜡烛被点燃,两个小女孩抢着唱跑调的生日歌。簪冰春在摇曳的烛光里闭上眼睛许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然后吹灭蜡烛。

法斯文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没有华丽的包装,甚至没有丝带。

簪冰春打开。里面不是想象中浮夸的珠宝,而是一把钥匙,和一张手写的、字迹凌厉霸道的卡片。

【冰释庄园及法氏集团30%股权。生日快乐。我的女主人。】

簪冰春拿着那张轻飘飘的卡片,手指微微颤抖。这不是礼物,这是一个王国的一部分。她擡头看他。

法斯文与她对视,眼神深沉如海,语气却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省得你总没安全感。”他顿了顿,补充道,“以后我的就是你的。都是你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赵静和赵薇也献宝似的拿出自己的礼物——一串用彩色珠子笨拙串成的手链,一张画着三个小人(两个小的,一个长头发大的)手拉手的蜡笔画。

簪冰春一样样接过,戴上那串幼稚的手链,将那张画仔细收好,然后俯身用力抱了抱两个小姑娘:“谢谢,姐姐非常非常喜欢。”

夜色渐深,两个孩子玩累了,在客厅沙发上相依着睡着,身上盖着柔软的薄毯。

簪冰春和法斯文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寂静的庭院和远处帝都的璀璨灯火。她靠在他怀里,手里还捏着那把沉甸甸的钥匙。

“为什么是今天?这样过?”她轻声问。

法斯文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你说不想隆重。”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了几分,“……而且,这里只有我们。”

没有觥筹交错的虚假应酬,没有需要提防的各色目光,没有那些令人厌烦的、黏在她身上的视线。只有最纯粹的、他能为她圈出的、一方绝对安全的天地。

簪冰春转过身,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胸膛,嗅着他身上残留的、淡淡的烟火气和熟悉的冷冽气息。

“法斯文。”

“嗯。”

“我十八岁了。”

“嗯。”

“成年了。”

“所以?”

她擡起头,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大胆的坚定:“所以……我可以做更多事情了。”

法斯文眸光骤然深暗下去,像被点墨的寒潭。他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按向自己,低头,气息灼热地喷在她唇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比如?”

簪冰春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再像以往那样带着试探或羞涩,而是充满了清晰的、成年人的渴望和邀请。

法斯文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只停滞了一秒,便立刻反客为主,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和呜咽。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室,踢上了门。

窗外月色清冷,室内春意正浓。成年后的第一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主卧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客厅里孩子们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清冷的光带。

法斯文将簪冰春放在床沿,自己却单膝跪了下去,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替她脱掉柔软的居家拖鞋。他的指尖温热,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月光勾勒出他低垂的侧脸,褪去了所有平日里的冷硬和疏离,只剩下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簪冰春的心跳在寂静中擂鼓,看着他罕见的姿态,呼吸都屏住了。

他擡起头,目光在昏暗中精准地捕捉到她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墨色。“簪冰春,”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哑得像是磨过砂纸,“十八岁快乐。”

“冰春,”他又唤了她一声,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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