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沉淪
第二十九章沉淪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眼又稀裡糊塗的吻了一場。
每當溫嘉吟回想起這些不受控制的場面,總會在心裡告訴自己是個意外。
但這種意外的發生,顯然在她和陸臻瀾之間發生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從一開始尚存一絲理智,想著總這樣不好,到後面漸漸沉淪,溫嘉吟便也放棄了去思考什麼,依照著本能的眷戀,去感受未曾踏足過的領域。
流雲掩映著月光,夜色的沉寂下,被子摩攃的窸窣聲顯得格外“喧鬧”,到淩晨幾乎才重新平息下來。
溫嘉吟淩晨五點醒來後就又睡不著了,精神抖擻的側躺著,睜著大眼睛盯床頭櫃的小燈,腦袋走神發呆,一陣又一陣,直到徹底天亮,她人卻又蔫了下去。
吃早餐時她犯困,長長打個哈欠,溫秋芸問她是不是沒睡好,她將懶散的坐姿坐直,“沒有。”
上午前往釣魚的地方,開車過去將近四十多分鐘。
到達一處農家樂,她們下車,進去裡面租釣魚的工具。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不熱不悶,風也輕快,只是她們來的時間不太對,應該夏季來,這會進入秋季末,草都變黃了,湖邊立著的一排樹木,幾隻不知名鳥兒停留在上面,在她們走進時,振翅飛走,抖落下幾片枯葉。
那枯葉蜿蜿蜒蜒的往下落,輕飄飄的掛到溫嘉吟頭髮上,溫嘉吟甫一抬手,走在旁邊的陸臻瀾已經伸手替她拿掉頭發上的葉子,於是她未曾來得及放下的手與對方指尖相碰,令她不自覺的蜷縮指尖。
繼續往前走,她們找到位置,把桶放一邊。
來垂釣的人不多,溫嘉吟看一位大叔坐在湖邊,帶著漁夫帽,將眼睛都蓋住,魚鉤一動不動,人也一動不動,仿佛跟睡著似的。
她還蠻喜歡這種活動,可以坐在湖邊發呆,欣賞優美的風景,感受寧靜的力量,非常符合她的“老年做派”。
“老年做派”這個詞,還是陸臻瀾形容她的。
天冷不露腳踝不露腿,洗澡喜歡洗很熱的水,平時要喝熱的白開水,喜歡泡紅棗枸杞、菊花茶,如果不是溫嘉吟就在她眼前,她真的很難相信這些能組成一個才二十二歲的女孩子的生活習慣。
譬如此刻,對方正悠然自得的握著魚竿,坐在湖邊的一張小板凳上,另外一隻手撐著下巴,目光不知是落在湖面還是落在湖邊的石頭上,看起來就像是天上的一片雲,慢悠悠的飄著,淡然自在。
陸臻瀾卻感覺很無聊,她把凳子拉到溫嘉吟旁邊,剛坐下,溫嘉吟轉過眸,一眨不眨的看著。
“我臉有花?”陸臻瀾見她一直看著自己。
溫嘉吟目光梭巡一圈:“你怎麼坐這裡?”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溫嘉吟視線重新回到湖面,只是陸臻瀾坐她旁邊,影響她專心發呆了。
總歸不是很自然,溫嘉吟挪了挪坐姿,聽見對方的聲音自身畔響起:“不無聊嗎?”
“不算太無聊。釣魚是種樂趣。”
“我體會不到。”
陸臻瀾托著腮,看著沒有絲毫反應的魚鉤,很懷疑能不能釣得到魚。
清然的風從湖側吹來,將陸臻瀾幾綹長髮吹起,輕輕撓了撓她下巴側方,與此同時,帶來好聞的發香,溫嘉吟下意識用手摸了摸下巴,餘光微轉,看了陸臻瀾一眼,之後很快又將視線收攏回來。
半個小時過去,仍舊不起半點水花,陸臻瀾腳動了下,不小心碰到一塊小石頭,那小石頭順著湖邊的坡度,緩緩滾下去,蕩起微小的漣漪,整得溫嘉吟以為魚上鉤了,一看,並沒有。
陸臻瀾前去換張有靠背的椅子,這樣坐起來會舒服一點。重新在溫嘉吟旁邊坐下,陸臻瀾說:“她們已經釣到一條了。”
她們是指韓熙芳她們,韓熙芳她們坐在另外一處,溫嘉吟視線看過去,收回時目光無意落到陸臻瀾身上,見對方拿出手機,搭起腿,往後靠在椅背上,似乎打算用遊戲打發時間。
對方去換了張比她當下所坐的凳子更高很多的椅子,以至於溫嘉吟坐在那矮矮小小的板凳上,要揚起臉才能看到她的神色。
“你帶耳機了嗎?”陸臻瀾問她。
溫嘉吟眼皮緩慢的眨了下:“在這裡為什麼要戴耳機?”
“你喜歡聽我打遊戲的聲音?”
“帶了,在包裡。”溫嘉吟把旁邊的包拿給她,陸臻瀾翻出一條耳機線,把她包放回原處,一邊將耳機插入手機一邊說話:“怎麼不帶那對情侶耳機?”
當時陸臻瀾可是眼睜睜看著她買了三副耳機。
溫嘉吟未曾思考太多便開口答道:“這副音質更好。”
“真的假的?”陸臻瀾將一邊耳朵塞上耳機,朝她勾起唇角,“我回去幫你試試,看看是不是真的這副耳機音質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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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午的成果沒有多少,這麼多人加起來總共就釣到了兩條魚,中午在農家樂吃飯,做魚吃。
使用的還是比較傳統的爐灶,溫嘉吟好奇過去湊了會熱鬧,出來後臉上便多了幾點髒灰,而她本人未曾發覺,直至被陸臻瀾看見,陸臻瀾噗嗤一笑,溫嘉吟問她笑什麼,她走過來,“你臉上。”
溫嘉吟下意識摸摸臉,“我臉上有什麼?”
那幾點髒灰被溫嘉吟手那麼一抹,變成了長條的髒痕,像個小花貓似的。
陸臻瀾先拿出手機,“先給小花貓拍張照。”
溫嘉吟微張著唇,顯得有些天然呆,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用手擋住她的手機鏡頭。
“帶你去洗洗。”陸臻瀾剛從洗手間出來,知道洗手間在哪裡,但那裡面很簡樸,燈很暗,所以陸臻瀾帶她到井口旁邊一處接水的地方。
開關一開,那水順著半竹筒流下來,因為身上沒有帶鏡子,所以溫嘉吟只好讓陸臻瀾給她擦。
陸臻瀾抽出一張面巾紙,沾點水,往她臉上擦了擦,第一遍時對方還是保持著正常距離,擦第二遍的時候,臉上的髒灰已經乾淨得差不多,陸臻瀾湊得很前,由於地勢不平,腳下是凹凸的石子,陸臻瀾站的地方又比她高一點,於是不得不稍微彎身,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檢查她的臉上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