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这是要斗秦王吗?这是要炮轰大明所 - 没钱还怎么当崇祯 - 大罗罗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60章这是要斗秦王吗?这是要炮轰大明所

第160章这是要斗秦王吗?这是要炮轰大明所有的藩王!(第二更)

腊月的北京,风像刀子一样,呼呼的吹。

紫禁城的黄琉璃瓦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乾清宫的西暖阁里,却暖得让人想打瞌睡。

几个鎏金的炭盆烧得正旺,偶尔噼啪一声,爆起几点火星。

崇祯皇帝朱由检,没穿龙袍,就一身蓝色的燕居常服,坐在暖炕上。炕桌上摊着几份奏章,他手里还拿着一本,却没看,眼神望着窗格子外头灰蒙蒙的天。

司礼监太监王承恩,垂着手,站在炕边。底下,七八位重臣,阁老、部院、勋贵,按着品级坐在绣墩上。

没人说话。只有炭火声,和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

这安静,有点压人。

崇祯把目光收回来,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王承恩身上。

“大伴,”他声音不高,还带了些青涩,听着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大男孩”,“把魏忠贤和洪承畴那个本子,给先生们说说。”

“奴婢遵旨。”王承恩躬身应了,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抽出一份题本,打了开来。

“万岁爷,诸位老先生,这是陕西督粮参政洪承畴呈递,司礼监掌印太监魏公公附议的密本。”

“奏称,秦王殿下忠君体国,虽自身困窘,仍竭力捐输军粮两万石,忠忱可嘉。”

话锋到这里,微微一顿。

“然,秦王殿下亦有难处。秦藩名下,虽有钦赐庄田、牧场数目庞大,然祖制森严,亲王及宗室不得随意出城。致使田土远离,管理废弛,奸猾庄头、豪强胥吏上下其手,租课岁岁亏空。”

“故而,秦王殿下空有粮山之名,缓急之间,府库所能调拨,实属有限。其情可悯,其境可忧。”

暖阁里更静了。毕自严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王在晋坐直了些身子。其他人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每个人都知道,皇上要整秦王了。

王承恩的声音依旧平稳,却抛出了核心。

“魏、洪二臣以为,为解秦王之难,安秦藩之心,纾朝廷之忧,恳请陛下特降恩旨。”

“准许将秦王殿下无力亲自经营之田庄牧场,仿古之推恩义,委托于西安城内无业之宗室子弟,如镇国将军、辅国中尉等,令其出城就近管理,自谋生计。”

“如此,则秦王可坐享稳定之收益,宗室可得安身立命之基,朝廷可去腹心之隐患,实乃三全其美之策。”

他说完了,微微躬身,退后一步,又变回了那个影子。

暖阁里,顿时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心跳都加速了。

魏忠贤和那个洪承畴真敢提啊!这哪里是要整秦王,分明是把炮口对准了大明朝所有的藩王猛轰!推恩藩王的地产这是要掘藩王府的根啊!哪家藩王能乐意?

可那帮货不乐意,底下的将军、中尉、无爵宗室恐怕要乐疯了。他们不仅可以分藩王的家当(名义上也可以是帮藩王管理),还可以出城!

藩王是很难出城的,如果这些中低级的宗室可以随便出城,还有一个帮藩王管理土地的名义,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藩王才几个人?下面苦哈哈的宗室又有多少?

接下去,那些藩王如果不想等来一纸推恩令,就得老老实实的自请更封了.

首辅黄立极第一个站了起来,他脸上泛着红光,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妙策。

“陛下!”他声音带着激动,“此策大善!老臣为陛下贺,为大明贺!”

他转向同僚,“魏公公与洪参政,真乃干国忠良!此非与藩王争利,实乃盘活死业,保全宗室之上上良策!秦王殿下得解脱,宗室子弟得活路,朝廷去隐忧,天下定矣!陛下,当断则断,应即刻准行!”

他这话,等于给事情定了性。不是“抢”,是帮。

英国公世子张之极紧跟着起身,声音洪亮:“臣附议黄阁老!此等安内良策,臣等竭诚拥护!若西安有那不开眼的东西敢阻挠圣政,”他顿了顿,抱拳道,“臣请旨,提一旅精锐,为陛下前驱!”

勋贵的态度,摆出来了。虽然他们手里早就没有“一旅精锐”了,但那不妨碍张之极“献忠”。

户部尚书毕自严也站起来:“陛下,黄阁老、张世子所言,是老成谋国之言。臣掌户部,深知陕西库帑早已空空如也。若此策能活秦藩之地,安秦藩之人,稍解粮饷之急,于国于民,便是莫大功德。臣,附议。”

兵部尚书王在晋则言简意赅:“陛下,安塞军前,等米下锅。臣附议。”

管钱和管兵的,都点了头。    左都御史孙承宗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陛下,诸位同僚所言甚是。此确是解决陕西顽疾的良方。然老臣以为,推行之法,或可稍加缓剂。”

他看向崇祯,“秦王终究是亲藩,陛下可否在明发上谕中,多加抚慰,言明此系‘权宜之计’、‘特恩安养’,待时局缓和,产业仍归王府统筹?如此,可安其心,免其情急生变,反而不美。”

他到底是东林领袖,总不能和“阉党”一样舔魏忠贤吧?要那样,他不白戴那么多年东林党的帽子了?所以他总得提些什么不一样的。

礼部左侍郎钱谦益等孙承宗说完,才优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袍袖。

“陛下,孙公所虑,乃老成持重之言。然臣以为,正名尤为关键。”他慢条斯理地说,“‘推恩’二字,出自史迁,正合圣天子亲亲仁民之盛德。若直呼‘推恩令’,略显肃杀。不若……定名为《秦藩宗室互助安养特恩之策》?”

他微微自得地一笑,“如此,天下臣民便知,陛下此举,非为他故,实是恤孤悯弱之旷世仁政!是陛下对宗室的浩荡皇恩!”

他现在也不容易.得献出和魏忠贤不一样的“忠”——魏忠贤挥舞着血淋淋的刀子,而他则用毛笔写锦绣文章帮着遮掩。

这时,崇祯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人身上。

宗人府丞李诚铭,他理论上是代表宗室的,但实际上他只是个外戚——他又不姓朱。这会儿自然不会替朱家的藩王说话,而且还要再踩上一脚:“陛下,据臣所知,秦藩的‘难’,其他的藩王也是有的。不如就在秦藩试点推恩,如果取得成功,就推广到别处。”

崇祯赞许地点点头——这个武清侯也越来越忠诚了!

他端起桌上的黄花梨保温杯,啜了一口枸杞茶。

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问王在晋:“王卿,辽东那边,近日有军报么?东虏在朝鲜,消停了没有?”

王在晋立刻回奏:“禀陛下,东虏主力仍在朝鲜与我军对峙。然袁可立、麻承恩连日上疏,言朝鲜义军缺饷,请援甚急。然臣与孙阁老研判,陕西腹心之患一日不除,则援朝粮饷皆为无根之木,空中楼阁。当下第一要务,仍在安内!”

“安内……”崇祯轻轻重复了一遍,放下茶杯,目光锐利起来,扫过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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