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一团乱麻
邱长河见杨幽云赤手空拳,想把自己手中的青釭剑借给他,杨幽云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不用,邱长河刚才已经见到杨幽云和左逢源对掌,知道他武功不凡,也不为他担心。真正为杨幽云担心的,自然是梁家燕了。而左逢源两只火眼更是紧紧地盯着杨幽云不放松,想看看他的大悲掌练到什么火候了。杨幽云学会大悲掌之后,武功已经不逊于东郭灿,见东郭灿挥刀砍来之时,他先是闪过一刀,试着用折槛手对付,十几招过去后不能取胜,他招数忽变,双手出掌,正是大悲掌之中的“将军引弓”,东郭灿不知这一掌的厉害,横刀招架,大部分掌力被鬼头刀受去了,只听得“当”的一声震耳欲聋,东郭灿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急退,眼看就要撞上墙,左逢源念及同门之谊,上前把他扶住,东郭灿站定后双手瑟瑟发抖,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左逢源问道:“红毛虎,你还行吧!”东郭灿摇了摇头,接着又突然点了点头,不说话,继而又上前,大战杨幽云。
东郭灿的鬼头刀沉重异常,这才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掌力,要不然的话,这一掌非把他的双臂震断、虎口震裂不可。他虽然脑袋笨,但是这武学上的造诣却不容轻视,且又有纵横江湖几十年的经验,受了这一掌后,他已知杨幽云掌力的厉害,再也不敢硬抗,每当杨幽云出掌时,他便躲着打,双方你来我往,四十多个回合过去,不分胜负。
左逢源眼光毒辣,看到这里已知杨幽云的大悲掌是初学乍练,他也不为之担心了。
杨幽云一掌一掌的打出,把东郭灿逼得连连后退,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却突然又从墙头上跳下一人,这人二话不说,一掌向杨幽云拍去,杨幽云本能的出掌相迎,二掌相对,杨幽云的身体向后晃了一晃,而那人的身体却接连后退四五步,等那人站定后,众人才发现他是苏元叹,杨幽云吃了一惊,道:“苏前辈,你干嘛打我?”
与此同时,东郭灿和杨幽云的大战也暂时告一段落,只见东郭灿满脸通红,再加上胡子眉毛皆是红色的,这张脸看起来浑似一团火焰,左逢源问他话他也只点头摇头,不回答。
这些天杨幽云一直不在,对苏元耀、苏元叹兄弟勾结契丹人的事情并不知情,他一直以为苏家兄弟是好人。
苏元叹见杨幽云发问,冷哼一声,并未答话,但是瞥眼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苏元耀和苏玉,苏元叹大吃一惊,来到苏元耀前,见苏元耀头骨碎裂,已然死去多时,他见兄长死得如此之惨,立刻变得像一只发了疯了豹子,大声呼道:“这是谁干的?杨幽云,是不是你干的?”杨幽云吞吞吐吐地道:“苏前辈,我也是刚到,你们苏家救过我和燕儿的性命,我怎么会害他呢?”梁家燕见杨幽云还把苏元叹当成好人,慢慢走到杨幽云身边,轻声道:“杨大哥,这苏家三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和契丹人混在一块儿了。”杨幽云既惊且喜,惊的是梁家燕的一番话,喜的是梁家燕终于肯认自己了,当下,他拉起梁家燕的手,到了一旁,两人互诉别来情由。
苏元叹狠狠地看了杨幽云一眼,又去看苏玉,见儿子只是暂时昏死过去,紧皱的额头立时舒缓了一些,他把苏玉扶起来,为他运功疗伤,苏玉慢慢地睁开眼来,苏元叹大喜,道:“玉儿,你终于醒过来了,告诉我,是谁伤了你伯父和你?”苏玉首先看了一眼耶律元浩等人,继而环顾四周,看见了正在卿卿我我的杨幽云、梁家燕二人,心下大怒,指着杨幽云道:“爹,我伯父就是杨幽云害死的,我也是被他给暗算了的。”苏元叹听罢,不及细想,“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冲着杨幽云问道:“姓杨的,我兄长救了你们两个的性命,你为什么反而恩将仇报?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看他的样子,好像要把杨幽云吃掉一样。
苏玉一直恼恨杨幽云,想趁机让父亲把杨幽云除掉,只是他并不知这些天来杨幽云功夫大进,和苏元叹比起来,已经相差不多。
杨幽云见苏玉如此说,一时无言以对,目瞪口呆,邱长河为杨幽云开脱道:“我来之前苏元耀已经死去,而杨兄弟比我来的更晚,我可以作证,他的死与杨兄弟无关。”苏元叹看了看邱长河,怒气冲冲地说道:“原来是邱兄弟,既然你说我兄长的死与杨幽云无关,那么我兄长到底是谁害死的?”
邱长河并没有看见苏元耀死于谁手,但见苏玉血口喷人,他心里气不过,指着苏玉道:“害死你兄长的,正是你的宝贝儿子苏玉。”邱长河为裴金石的首徒,继承了裴金石的侠义心肠,也继承了裴金石的一丝怪劲儿,说几句谎话,他并不在乎。
耶律元浩、左逢源等人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苏玉听罢,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而苏元叹心里更是一团乱麻,被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搞的乱了套,此时是别人说一句他便信一句,听完邱长河的话后,他又把脸转向苏玉,冷冷地问道:“玉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本来,如果苏玉如果有一张灵牙利口,也可以和邱长河斗上几句,可偏偏他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况且他害死伯父,本来就心中有愧,见父亲两只鹰眼看着自己,早就吓得乱了方寸,此时他话锋一转,又把矛头对准了契丹人,只见他战战兢兢地说道:“父亲,伯父其实是被左逢源的破玉掌打死的。”
沉默良久的东郭灿见苏玉这样说,口一张骂道:“这狗娘养的,一副小人嘴脸。”只听他说话含糊不清,众人一看,才发现他口中满是鲜血,显然是刚才和杨幽云过招时被杨幽云的掌力震伤了,这一口血坚持到现在没有吐出来,也真够难为他的。
苏玉见东郭灿这样骂他,也不敢还嘴,但是苏元叹可不干了,东郭灿骂苏玉是“狗娘养的”,那自己岂不成了“狗爹”,他是成名已久的大侠,岂能咽下这口恶气,当下大骂东郭灿道:“红毛虎,你他娘的说话注意点儿,老夫念你是耶律太子的手下,这才敬你三分,你要是再敢无礼,让你尝尝金莲掌的厉害。”他此时并不确定兄长是谁害死的,因此说话时给耶律元浩留了几分面子。
左逢源见他如是说,冷笑几声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金莲掌。”苏元叹和杨幽云对掌时,掌力明显不敌杨幽云,这一切,左逢源早就看在眼里。
苏元叹听到后,先是一愣,接着打量左逢源,继而问道:“你就是玉面金掌吗?”左逢源微微点了点头,苏元叹试探着问道:“我兄长是你杀死的?”左逢源点了点头,脸上带上了笑容,苏元叹怒道:“我们兄弟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伤他?”左逢源看了看邱长河手中的青釭剑,对苏元叹道:“你大哥不老实,既然想做我们太子的狗,就要学会听话,可是他明明把青釭剑盗出来了,还瞒着我们太子,这就是我杀他的原因。”
这一下可把苏元叹给惹恼了,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掌,左逢源出掌相迎,令左逢源吃惊的是,苏元叹的掌力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比自己的差不多少,当下不敢大意,两个人、四只手掌战在一处。
苏元叹和杨幽云对掌时,并没有想要杨幽云的命,因此出掌时未尽全力,但此时听说胞兄被害,自然是竭尽全力的出掌痛击仇人。
欲解心中恨,拔剑斩仇人。
杨幽云、梁家燕二人无心看他们交战,和邱长河聊起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情。
只听梁家燕关切地问道:“师哥,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冬瓜菜说你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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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长河见问,眼神变得恍惚起来,语气中带着哭腔,他忽然对杨幽云说道:“杨兄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杨家。”
杨幽云不明就里,问道:“邱大哥怎么这样说呢,你是从幽州来的吗?我爹我娘他们还好吧?”邱长河低头垂泪道:“你爹、你娘早已死去多年了。”杨幽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蹲在地上,梁家燕也吃惊非小,在一旁扶着杨幽云,而那个耶律常忠两只眼睛也直直地盯着他们几个。
梁家燕问道:“师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点给我们说说。”邱长河突然抬起头,指着左逢源、东郭灿等人道:“就是他们害死杨兄弟的爹娘的。”说着,便要起身找东郭灿拼命,这一下子倒把东郭灿吓了一跳,他被杨幽云震伤,自然不是邱长河的对手,正在那里坐着疗伤。梁家燕、冯远山两人把邱长河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