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苍颜白发
第235章苍颜白发
云之庭意识到有人在偷听着他们的对话,道:“我就是一个无辜的养蛊人,洛允你现在肯来看我,是不是说明我很快就能被放出去了?”洛允明白他的企图,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来。
她虽然脚不能行、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嘴不能说,但勉强手还可以动。
再无其他的动作,她推着轮椅出了牢狱。在她走后很快有狱卒从云之庭手里抢过折扇,认认真真检查过了,确实只是一把普通的折扇而已,便又塞回了云之庭手里。
入夜已深,雪落无声。地牢里的狱卒都困得打起哈欠来,但还没有轮到换班的时候,也只能苦熬着。
这把折扇是当自己送给洛允的,云之庭自然知道机关在哪儿,只是他手上脚上的都是铁链,有刀刃又有何用?
如果自己能顺利逃脱,那其他的人他也有能力救出,偏偏现在是自身难保。
云之庭叹了口气,查看四周情况,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暗中凝视着自己。
很快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门口的狱卒很快被人放倒,进来几个蒙面人,哐啷几声把地牢的大门给撬开了。
来人很快露出自己的真面容,居然是白六青雨和影子。
他们看见锁住王如妄的寒铁锁,从怀里拿出了一小瓶绿色的药水,浇灌在锁上,很快铁锁软化,云之庭也挣脱了束缚。
时间紧急,但他们赶过来的时机总有些凑巧,云之庭警惕,不得不问清楚些:“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青雨解释道:“前不久鬼来楼强行解散的消息传回京城,芙笙不服气,亲自查着线索来了南疆。刚好遇见了小主,询问缘由。小主从那时就开始谋划自己的后路,并让芙笙另拟身份,将鬼来楼偷天换日,现在我们的代号是厘嬅阁。”
后来明月遵循她的命令,让鬼来楼解散,就有了之前传来南疆的一封空白信。
现在厘嬅阁的基地就驻扎在南疆,随时听候洛允的命令。而且当初那些奉了皇帝命令前来东离防疫控疫的医者得知鹤来被囚禁的消息,现在正在自发赶往这边。
人多力量大,或许现在一个厘嬅阁的势力不足以抵一个天阴堂,但是有了其他力量支援就不一样了。
明月还修了书信回京,与当下京城新晋武将周周年直接联系,连同云集一起上书请求皇上出兵,救凌王于水火之中。
估计现在周周年正率着大部队前来。
至于江南那边一直是芙笙在跟进,得知洛允深陷陷阱,曾经叱咤边疆的老镇北王洛向豫率了自己的旧部下也在即刻前往南疆。
四股力量集结,天阴堂这次插翅难逃!
白六扶着伤痕累累的云之庭就想逃离地牢,却没想到在门口处却有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
丰紫雲脸上挂了得意的笑容,“我也会易容。今日一看你的眼神,就发现你有不对劲了。洛允又是连云之庭都不见,直接来见你了,现在你的心腹又都在此刻出现,看来我所猜没错,你才是真正的云之庭。怎么?现在又想跑去哪儿呀?”
她故作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本来洛允以自己的残废为代价,就希望我能放了你们,可是你们也太不老实了,还想带人围剿我天阴堂,那也就不能怪我出尔反尔了!”
她宽大的袖子一挥,一阵内力挟带着强烈的黑风直袭过来,青雨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紧记洛允的教训,在空中洒了一阵药粉,拉着白六和影子从窗户遁走。
说来也是神奇,那白色的药粉居然能化解丰紫雲的内力,那一掌没有伤到云之庭分毫。
只是她们前来救人这一举措只怕是打草惊蛇了。
丰紫雲看着闭上眼睛等待受死的云之庭,到底没能一掌再劈过去。她心里清楚,如果他真的死了,只怕洛允那丫头就会彻底不受控起来。
她不会再为自己卖命。
疯婆婆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换来两个新的狱卒,并吩咐将云之庭好好看牢来。
地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云之庭最终没有在挣扎,牢牢地看着丰紫雲离开的背影。
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绝地反击的机会。
洛允在自己的房间里织着毛衣,入冬了,天气多少都变得寒冷起来。
她心里也在忐忑着,今晚的营救计划。虽然她知道在关押的第一天里就去劫狱,失败的可能性极大,但说不定也是一个机遇呢,万一防守松懈呢。
一豆灯火明明暗暗的,随着风起舞晃动。洛允觉得风太大了,转动着轮椅去关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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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来却看到疯婆婆一脸阴森恐怖的表情看着自己。她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冷漠与狠毒。
“眼睛都瞎了还这么不安分,你也别以为你干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知晓。你现在能想出来的方法都是我二十年前玩剩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存着那些歪心思,我送你和他们一起下去见阎王爷。”
她枯瘦如老树枝般的手摸上洛允细嫩光滑的脸庞,突然开始疯魔地撕扯着她的长发,还拿出一个瓷瓶来,把所有的药水都往她头上倒去。
洛允只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被烫掉了,她能明显感觉到头皮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疼。
她眼睛上还缠着绷带,她看不见自己的头发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却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阵心慌。
而疯婆婆在她耳边得意地笑着:“苍颜白发,洛允,你要是能看到自己的这副模样,估计你也会被自己吓死吧!哈哈哈。”
洛允不信,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质感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疯婆婆魔性的笑声一直回荡在自己的耳旁,可洛允什么都听不到了。之前还有着微弱的听觉,自此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待了多久,但是她记得那些感觉,暗暗地,四周没有一片光明的地方。
就这样待在房间里,她感觉自己正如森林中的那些腐败菌类,生气一点点也在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