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回娘家
第223章回娘家之后的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洛允在麻拿身边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安心。而自那件事情后,麻拿对她的态度稍有好转,每天认认真真地教她弹琴。
阿瑙也开开心心地围在两人身边打转,看着恩爱不少的哥哥嫂嫂,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平城快入冬了,第一场初雪也很快飘落。
细雪飘舞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嫩绿中点缀着雪星子,看上去像是某位佳人的银装素裹。
洛允披着梅花提纹的大氅,走在草原上。这里的姑娘大多豪爽直率,她有幸跟她们相处过一段时日,欣赏她们在马背上恣意张扬的笑容,也欣赏她们直来直往的性子与炽热。
只是她总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国度。麻拿让她不要再多想,好好地待在平城,好好地待在他身边。
伞上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细雪,远远看起来就像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阿瑙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喜笑颜开地对她道:“桑格,很快万依节就快要到了,你跟我们一起过吧?”
往年的万依节桑格都不和他们一起过,家里冷冷清清的,完全没有隔壁邻里那种热热闹闹的感觉。
洛允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万依节是什么节日?”在她记忆里,实在搜寻不出来。
一听有希望阿瑙雀跃起来,“我看见他们都是戴上面具去吓唬人讨要糖果和新年祝福的,我们还会做花灯为我们在天上的亲人祈福,让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洛允把她抱起来放在马背上,牵着缰绳慢慢地走:“阿瑙,明天姐姐就要回娘家了,可能过几日再回来,若来得及便跟你们一块过节日好不好?”
阿瑙一听说她要回娘家,脑子里就出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来,现在想想自己都害怕了:“桑家人都很可怕的,不过麻拿都跟我说过,那是你的家人,我不能讲她们坏话。”
恐怖?洛允心存疑惑,直到真正回了娘家的时候,她见到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银发苍苍,面前的老人似乎早已迈入风烛残年,只是精神矍铄,拄着拐杖气势也全开。
洛允脱口而出:“疯婆婆。”
疯婆婆与丰婆婆音相同,老人瞥了她一眼,没什么好气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嫁给那个男人我们桑家就相当于没有你这号人物了!”
洛允不明所以,感觉桑格之前也没有多喜欢麻拿,可她却嫁给了他,还为他和家里闹掰了?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来都来了,还不舍得给老婆子我倒一杯茶水?”丰婆婆冷冷地说道。
洛允连忙给她倒了杯茶水,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
“茶水都冷了,还端来给我老婆子吃。”丰婆婆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盏。
正要说话间就见众婢女簇拥来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人未到身先闻,那金步摇一晃一晃的事情响彻在大厅内。
丰婆婆露出了自见到她来的第一个笑容,洛允好奇是谁能有那么大的能力,转过头,却对此人感到陌生。
“丰婆婆,哟,今天桑格妹妹也过来了呀。”那女子笑颜如花,一张小嘴特别甜。
她窝在丰婆婆怀里,说什么都要讨杯茶喝,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悄悄话,把老人家逗得哈哈大笑。
“你桑格妹妹还在那里看着呢,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也不知道害臊。”话虽是责怪的话语,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宠溺。
“反正桑格从来不会笑话我的。”女子从老人家怀里起来,得知茶是冷的,又笑眯眯地开始煮起茶来。
她煮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很快茶香氤氲了整个正厅。
“桃夭,你身为长姐,底下的妹妹一个个都嫁了,就你还守在我身边,那你真的成了一个老姑娘了,到时候怎么嫁的出去?”丰婆婆又开始苦口婆心地操心起儿女的婚事来。
洛允在一旁像个木头人一样杵着,默默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只是她总感觉桃夭这名字有点熟悉,不过她长得也真是好看,算是她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位女孩子了。
桃夭意有所指:“非我喜欢的人不嫁,可是我的心上人都成为桑格妹妹的如意郎君了,我总不能去抢她的丈夫呀。”
丰婆婆又瞥了洛允一眼,语出惊人:“你姐姐当初把人都让给你了,所以你把东西拿到手了吗?”
什、什么东西?洛允仔细搜寻记忆,倒是有一个东西缓慢浮出脑海。
“是山海玉镯?现在麻拿防备我防备得还紧,没有机会可以套话。”洛允随意编了一个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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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婆婆脸色立即垮了下来,又听见桃夭抢话道:“婆婆你别逼太紧桑格了,前不久我还听闻夫家要把她休弃,还有更离谱的传闻说她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逼着夫家去寻巫医驱除邪祟呢。”
其话深意,简直如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洛允不说话了,而丰婆婆的脸色更难看了。“桑格,再给你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还拿不来那玉镯,就永远滚出桑家!还有桃夭,无论怎么说,桑格都是你的妹妹,你处处挤兑她也不觉得是自降身份吗?”
一敲了敲拐杖,也不管心思各异的各人,丰婆婆直接拄着拐杖回房了。
而不出意外,洛允今晚还是要在桑府住下的。
桑氏一族极其奇怪,类似于母氏社会,对女性极为尊重。所以孩子生下来都是随母姓。这也是这次为什么洛允回娘家麻拿却没有陪她一起回的原因。
洛允在自己的房间里盘点着桑氏一族的关系,总觉得自己能落得如今处境,幕后应该还有一个推波助澜的人。按桑桃夭那种性格,不至于让自己一下子失去娘亲的宠爱。
洛允想了想,决定还是摸去桃夭房里看一下。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晚了桃夭人并没有在卧室,床铺整整齐齐的,似乎主人还没有休息过。
洛允蹑手蹑脚翻窗进去,翻箱倒柜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倒是意外看见了一条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