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负伤
第183章负伤
帐篷内，只剩了云集和洛允两人。许久未曾见过，似乎都有些生疏起来。
“你当初被云之庭丢进军营是什么感觉？”洛允说些轻松话调动着气氛。
“一开始觉得皇叔真的太过分了，我好歹帮了你一个忙，让你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结果他就这么恩将仇报。被丢入军营后，又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不是人过的，没酒没女人，有时候还没肉。
可真正上过战场后，才觉得生死是唯一一件大事。后来，在大漠这边我看过了太多次日落，也逐渐明白了皇叔的苦心。再后来我还想着，要是你和皇叔也能来这边就好了。可现在你们真的来了，也就意味着华国和东离彻底撕破脸了。”
云集抿了一口酒，手上还清晰可见许多伤口。
“对了，洛允，你可曾知道京城的近况？”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什么事情？”洛允隐约觉得云集接下来要讲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准的，听完秦湛干出来的那些混账事后，洛允气不打一处来，一拳重重地砸向了桌子。
“毁我的清誉这么损的法子他怎么想得出来？真是欺负天高皇帝远了是吧？”
不过最难解决的问题不在这里。
“可是京城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来了大漠，你哥对外宣称你病了，在家静养，谢绝见客。可这法子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啊。你快点想想，怎么解决秦湛这档子事吧。”
这些事情洛赫在信中都没有和她提及……“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洛允谨慎惯了。
“我是皇子，京城那边的事情能不时时关心吗？现在父皇对我的评价是越来越高了，可如果要把我立为太子，倒是又有我烦的了。还是希望父皇让我老老实实待在边境吧。”
两人又闲聊了些，因为云集还要帮着杭儒处理军营里的事情，所以很快和洛允告辞。
他的话正好给洛允提供了思路，等云之庭回来后，她就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云之庭了。
战场花了很多时间清理，很多尸体也都来不及立碑下葬，只能草草埋了，成为无名冢。
看着山头上林立的坟墓，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杭儒带了酒过来，洒了三大白在地上，含泪送别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几天后，云之庭带着军队回来了。他是在夜里偷偷回来的，衣衫破烂，左臂上还有着箭伤。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帐篷中，而是去找了洛允。
洛允警惕心向来很强，睡眠也浅，几乎在云之庭踏入她房间的第一步时起，她就睁开了双眼。
而她的手比她的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扇子。
云之庭一步步靠近，走到床边猝不及防就被洛允用扇柄抵了脖子。
“是我。”云之庭低低出声，洛允认出声音，飞快收了扇子，点亮蜡烛。
看着面色苍白的云之庭，洛允连忙扶他在床上躺下，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云之庭选择深夜回来，一回来又直奔她这里，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看来拓跋邗那边还舍不得老实，而云之庭想用自己，打出出其不意的一招。
“手臂受伤了。”云之庭言简意赅地说道。
洛允找来了金创药、纱布和刀子，又把云之庭的衣服撕扯开，还好箭头刺进去不是很深。
看着云之庭，洛允轻声道：“你忍着点。”用了力气帮他把箭拔出来，又颇费了一番功夫把他处理了伤口。
洛允把血水倒掉，站在门口回头看自己的营帐，一点微弱烛火，一个依稀人影。
这些天自己不曾睡一个好觉，甚至在刚才，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可见到云之庭后，她的心突然就踏实下来了。仿佛自己经历的这些天，都只是一个噩梦而已，而她一睁眼，就又能看见他了。
深呼吸后，洛允走进去。
“云集前不久来见过你？”云之庭虚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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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允点点头，“他刚好在附近，前来营救。但他军营中也有许多要紧的事情处理，当晚就回去了。不过他与我分享了一些消息。我想在下个月回京一趟处理一些事情。”
她纠结过了，可这是她目前想出来的最好办法了。
洛允把前因后果与他讲清，并说明自己回京就是为了处理这档子事的，她绝对不会让秦湛在那里造谣生事的。
云之庭看着她的眼睛，烛火明明暗暗，倒映在她眼里。
算了，虽然知道她在欺骗自己，但她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云之庭点了点头：“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回京途中多注意安全。还有，我听说小五小六死了……我记得你曾说过把他们当兄弟对待的。”
提起小五小六，洛允眼里的笑意就没有了：“他们死得其所，只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当初把他们诓骗进鬼来楼前，还是流浪街头的乞丐。他们问我，是不是进了鬼来楼后，每天就有吃不完的肉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说是的。
可在鬼来楼这些日子里，他们每天在刀尖上舔血，好日子倒是一天都没有过过。是我对不起他们。”
洛允别开了脸，而云之庭则默默把扇子重新放回她手里：“如果觉得对不起他们，就替他们报仇，亲自血刃仇人。”
实在不忍看洛允伤心，云之庭开始说起其他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这一趟去青州，发现这些东离游骑很奇怪。他们每天就在树林里游逛，能劫掠到钱财就劫掠，遇到我们的士兵就跑，一整天带着我们兜圈子。而且他们行迹狡猾，倒也不好捉拿。我猜其他被东离士兵骚扰的城池大多也面临着这样的情况。
他们是在和我们耗时间，你说，他们会不会在创造或等待什么契机？”
这次拓跋邗率大军攻打他们的营地，无非就是耍了声东击西这一招。可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洛允暂时也还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