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真相
第157章真相
云之庭看着她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些心酸。难道她对自己就只有愧疚吗？不过白七与他说过，这些事情急不来的。再假以时日看看吧。
两人并不打算真的在青楼里过夜，于是很快离开了花满楼。
一路并肩往回走，洛允突然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最终看到了坐在别人家屋顶上喝酒的洛赫。
而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的，还有赏花节上自己看到的那姑娘。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稔了？看着他们相饮甚欢的模样，洛允突然觉得有些愧疚白颜。
只听见洛赫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当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时，我就在想，我究竟忠了个什么君?难道所谓的贤君，就是不查明事实真相就随意杀剐臣子吗？难道就是狡兔死，走狗烹吗？”
“那一瞬间，我这里，”洛赫摸着自己的胸口道，继续道：“就好像被人剜去一大块似的，直到现在也是空空的。”
乌阮阮和他碰了碰杯，陪他一起大口喝酒着，“经书上讲的忠义自然不能全信。我也只是一介弱女子，对这些大丈夫的事情并不是很懂。但是我知道从心所向，不问西东。
你也可以想一想，当初你们驻守东离十五年，帮助东离平定大大小小的叛乱，可初心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还边境百姓一个安稳吗？那现在只要皇上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这黎民苍生着想，你的初心也还是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全。那这不也算得上对得起自己了吗？”
“天下百姓……以前我读诗的时候，读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一句时尚且懵懂，但现在倒是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为着心中的道，虽九死其犹未悔！好，我们再来痛饮一杯，今晚不醉不归。”
夜风渐渐把两人的谈话吹得有些远了，洛允叹了口气，没有再将二人的谈话继续听下去，而是拉着云之庭走了。
而云之庭也识趣，知道她此刻心情算不上多好，便看着她安安全全地进了洛府后才转身离开。
时间一晃到了四月份。京城也迎来了多雨季节。
追踪了两个月的上官家一事终于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明月还找到了一个颇为有趣的发现。
“这上官睿当初竟然是李圭府上的门童。后来能参加科举据说还是李圭一手栽培起来的，按理说，上官睿怎么都不会抛弃这股可以扶摇直上的东风，而去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洛允手上把玩着茶杯，“不是上官睿在朝廷里混开后才有李圭的平步青云吗？我听到的多数版本都是上官睿对李圭有知遇之恩啊。”
明月笑了笑，只是这笑容还带了些狡黠：“所以这就是我说的有趣之处。可是当初明明是上官睿穷困潦倒时李圭见他可怜才收留了他的。后来科考之时，上官睿大放异彩。本来那年的状元会是他的，可没想到李圭居然在唱名时站了出来说那锦绣文章是他写就的。
那时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李圭还骂上官睿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找出了所谓的证据证明那文章是他所做的。于是上官睿被除名，科举再无所谓的仕途。
然后他投身于军旅生活，很快凭借军功一路升任。李圭也慢慢地爬到了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后来就是上官睿聚集寒门学子预谋谋反一事被李圭揭露，上官家满门覆灭，而朝中与上官睿有交情的大臣也被革职或降职打压了。牵连甚众。”
李圭……洛允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对这位才情出众、一生正直却落得如此下场的上官睿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唏嘘。
“可有证据支撑？”洛允放下茶杯，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首先便是李圭的动机。他当初既然收留了上官睿，而且早些年间两人交情十分要好，怎么会在兄弟高中之时夺取本属于他的荣耀呢？难道只是因为嫉妒吗？
未知全貌便不予置评一向是明月的处事原则，她自然是有证据才会和洛允禀报这些的。但这次的证据确实不够充分。
“这是当年的状元文章，我看过了，确实字字珠玑，饱含灵气。而这是早些年间上官睿和李圭两人各自的字迹，只是早些年间的科举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实行了誊录法，所以字迹算不上什么有力的证据。
至于当初纠集的举人门生都被杀死了，未曾留下一个活口。
当年为上官睿求过情、或知晓当年事情真相的人死的死、外放的外放了。但我找到了两个有力的人证还有一些信件往来。”
明月让人带人证进来，那两人自称是李府的旧时仆人，当初舞弊一事一出来后，李府遣散了许多府上的下人。可这也只是表面上说的好听些罢了。但实际上当年在李府当过职的人都被残忍地杀害了。
他们两人福大命大，这才逃过了一劫。不过后来李家权势越发滔天，他们也就不敢找李家报仇，也不敢继续生活在京城里，只能回到乡下，改头换姓重新开始生活。
而那些信件，也不知道是寄给谁的，信纸微微泛黄，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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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允打开信件看了看，这些书信好像有些寻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记载了一些李圭的心情，好像还记载了他在寻找什么白氏后人的事情。
可是白氏一族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吗？白颜那一支不过恰巧同名同姓罢了。
洛允问了那两个人一些问题：“李圭当初和上官睿交情甚笃是吗？”
“是的。两人当初还曾经睡在一张床上、也吃过同一碗饭。当时上官睿的身份比家主门童的地位还低，可家主不曾介怀过他的身份，大概是真的拿他当朋友对待的。”
“那两人的学业功课如何？”
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回答道：“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兄弟两当初就是府上打杂的。但两人应该都很有才情，而且还经常半夜都不睡觉。”